“阿爸看得出你对这小子有意,才特地对他客气。快去吧。你是草原的女儿,做什么事都得干脆点!尤其是对男人。而且你阿哥变成这样,阿爸惟有指望你了。这小子看起来还挺机灵的,阿爸的眼光决不会有错。还有军机大事要跟右贤王商量,你就快退下吧。”
喀什冷冷地下逐客令。
汀兰明智地不在说话,免得惹起阿爸不快。
“来人!”
“郡主。”
蒙古包外走进几个侍女细心地帮助汀兰将醉得一滩泥似的钱小钱扶好,一直往远处发出熠熠火光的白色帐篷走去。
北翟邪冷着脸跟上去。
虽然他极想听听看喀什这老狐狸所谓的军机是什么,但为了那可恶的女人不得不放弃这次刺探蠕蠕族情报的大好机会。看来辰的推断并没有错,蠕蠕族可能在他们与无敌老贼决战时,在其中谋取渔翁之利。甚至,可能他们还会借此入侵中原。喀什的野心不容忽视,看来他们的战略要稍微变一下了。
“你们都出去吧,顺便去打些热水过来给壮士擦脸。”汀兰。特穆喀让侍女们将钱小钱放置好在大床上后,冷静地吩咐。
“是,郡主!”
喏大的蒙古包内,只剩下她和他了。
汀兰有些脸红地想。
蹲下身子看着躺在床上的他,他长得真好看,至少比蠕蠕族那些男人要好太多了。
扎成高束的黑发,有几缕散落,随意地垂在他白皙的脸上;光洁饱满的额头,黑而不浓的眉毛,以及那紧闭的双目上那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冷薄的嘴唇,细细尖尖的下巴……
整体看来,他是那种长得很秀气的男人。秀气好看得让身为女子的她也有些嫉妒。若他也是女人的话,恐怕她大漠第一美人的称号可就要易主了。
他的唇看起来好红润,好诱人啊,她几乎快受不了地吻上去了。她情不自禁地开始凑近他……
站在门外吹西北风的北翟邪死死地看住里面两个人,那郡主不会是想要亲那同是女人的笨蛋吧?想想都觉得恶心!
而且他的心里突然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愤怒……甚至是嫉妒……嫉妒那劳什子郡主竟有机会占‘他’便宜……
正想不顾一切上前阻止这女人吻女人的荒唐事发生时,昏睡在羊毛大床上的钱小钱却有了动静。
“喝……喝!”
钱小钱在半空中挥舞着双手,把意图偷吻她的汀兰吓得够呛。只见汀兰以不雅的姿势直接倒在了铺了毛毡的地上。虽然疼,但她终究没作声。
心虚地看着床上的勇士。长松口气,还好他没真醒来,只是发发酒疯,又睡去了。不然让他看到自己靠他那么近的话,那该多尴尬啊!
‘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笨!竟然自己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真活该!’北翟邪嘲弄。看不下去了,他要想办法将那鬼郡主给引开才是!
北翟邪看到端着热水过来的侍女,心里马上有了主意。
他形同鬼魅般地靠近,在对方来得及尖叫之前迅速击晕她们。装着热水的木盆‘砰’地应声掉落在地上,惊动了蒙古包内的汀兰。特穆喀。
“什么人?!”
汀兰听到这不寻常的声音,马上冲出去。
“阿奴,阿娜!”
她的两个贴身侍女都被人击昏过去了。看来有外人擅闯他们蠕蠕族!可是,好象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行,得赶快向阿爸禀报才是。
汀兰不疑有他,手放到嘴里,吹出一声尖锐的口哨。北翟邪在黑暗中小心地隐藏住自己,远处响起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星目冷冷地一凝,只见一匹罕见的淡金汗血宝马飞速朝他所在的方向奔来。
“飞鹰,驾!”
汀兰。特穆喀潇洒地翻身上马,朝酋长的蒙古包飞弛而去。
北翟邪望着消失的黑影,优哉优哉地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身形一动,人已来到蒙古包内。看来智谋过人的汀兰郡主也有疏忽的时候,许是他以前太高估她了。
女人在很多时候都会犯些傻,正如床上躺着的笨蛋一样。每次看到她,都让他有种无力的感觉;可是看不到她,他又会觉得好象少了什么似的,心里空荡荡的没个着落。
“快醒醒!”
他冷沉着声音唤着在床上睡得象死猪般的钱小钱,大手捉住她瘦弱的双肩,好不怜香惜玉地摇晃着。
钱小钱不为所动,反倒在他身上寻了个更舒服温暖的位置睡下了。北翟邪阴沉着一张俊脸,他听到了轻微的打呼声。
‘这小女子倒挺会享受的,在自己为找她而焦头烂额的时候,她竟跟蠕蠕族郡主搞到了一起。’
他狠狠地瞪着怀中熟睡的她。怒气迭起。
“麻烦精!”低咒,他非常认命地抱起她,钱小钱只稍微动了动,很快又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梦中,她看到她和一个男人甜蜜地相拥着,可是那人横看竖也不象是她心里的理想郎君——尹狂;而且‘他’怎么看起来那么熟悉哦?就在她要看清楚他的脸时,意识又陷入模糊之中。她伸出双手想要捉住些什么,可又什么也捉不到。一阵热风拂过,她微微皱了皱柳月眉。有些痒痒的呢。
北翟邪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因为她就要把他给勒死了!
猛地一扯她紧勒住自己脖子的手臂,才发现怀中的人儿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没好脸色地瞪她。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