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他,只有他才可以跟自己的美貌匹敌,她注定要做他的新娘,只做他的新娘。那年的玉兰花开得是那么地灿烂,她开心地告诉自己。
可是,如今,她真的拥有了他吗?
“皇上,离早朝还有些时候,要到清鸾殿去吗?”一个年少的内侍官战战兢兢地问,不过他的恐惧在接到主子冷冽的眼神后达到了最高点。
“连个奴才也敢过问朕的事情了,胆子倒不小!以后不用你来伺候朕了,你哪里来就哪里去罢。”北翟邪摆摆手,一旁候着的李群自然知道皇上的意思。奴才就是奴才,主子的是哪是轮到一个奴才问的?自寻死路罢了。
“来人,将这胆大妄为的奴才押下去说话!”李群招呼着侍卫将那年轻的宫人拖出去,眼皮也不皱一下。在宫里,最忌讳是多嘴,尤其是提及主子们的私事更是自寻死路。而旁人的怜悯永远都只是在自寻烦恼!
“慢!”
看到事情发生全过程的玉飞雪在几番挣扎后说话了。
“皇上,这奴才他只是一时好奇才会如此询问,也是关心皇上。臣妾相信他也是无心之失,还请皇上息怒,放他一条生路……”
已经穿戴整齐梳洗完毕的北翟邪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仍躺在床上,以锦被遮掩住娇躯的玉飞雪。冷冷地看着她认真的脸许久许久,“你这是在为一个奴才求情吗?朕的玉贵人?”他平静无波地问着,鹰眸中有丝不悦。
从床上下来,她跪到了冰冷的地板上。空气中的檀香悠然散发,一室的香气却仍掩不住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只跪着,一句话也不说。震怒龙颜的内侍官于惊慌中险险地看了她一眼,自己不是玉贵人这边的人,何以她会为自己求情?而且还不惜触怒圣上?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朕取消念头?好,太好了!这奴才可以不死,也可以继续在朕身边当差。至于你,既然这么爱给人下跪,那就任由着你这此跪上一整天如何?这可是你自找的差事,怨不得人!”
他拂袖而去,最后连看也不回头看上她一眼。本该受死的内侍官如蒙大赦,等伺候皇帝出了玉贵人的清雪殿后,偷偷地觑了仍跪在地上的玉飞雪一眼,心里暗想:看来这个大恩,自己是一定要报的了!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皇上就极少去她那边,而改为宠幸她认为姿色极其平庸的李娟娟,自己竟一连多日都不能见上他一面。问她后悔吗?不,决不后悔。
至少,在那次风波中她得到了一个心腹,一个能常呆在皇帝身边的心腹。那名心腹则是当日她冒死救下的内侍官尚平人,她能够借由他知道后宫许多妃嫔都不知道的内幕,虽然她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她失去了他的恩宠。
“玉贵人,想什么事想得这样出神呢?莫不是在想皇上了吧?”
钱小钱等了许久都不见玉飞雪说话后,终于忍不住半开玩笑半戏谑地问。她现在很累,想睡觉,但又碍于有客在,对方头衔比她有来头多了,她也不想太没规矩。虽然她本来就是个不讲规矩的人。
“无忧公主驾到!”玉飞雪正要回话,门外就响起了公公通报的声音。无忧公主她来这干什么?只一想间,殿外已飞快地闪进了一火红的影子。
象是看出她的疑惑似的,钱小钱微微一笑:“是我让公主来这一趟的,你不知道我都要闷死在这床上了!”
“公主来了。”
玉飞雪款款站起身子,意图让座。北翟欢朝她摆摆手,示意不用。嘴巴却不饶人地说:“玉贵人好闲那!什么风把你给吹到这来拉?皇帝哥哥没让你忙不过来吗?”短短几句寒暄,却直戳玉飞雪的痛处。
玉飞雪神色不变,从容回答道:“前阵子听皇上提起妹妹,所以现在特意过来看看。没想碰到公主,我……”
“妹妹?这里哪有你妹妹呀!”
趴在大床上的钱小钱扯了扯北翟欢,“我们刚才认了姐妹,从今往后我自然就是玉贵人的妹妹了。”
“你可好大的胆子!”
北翟欢一把拉开她,怒气腾腾地说,“你可知道在宫里当贵人的妹妹意味着什么?那就表示你也是皇帝的妃嫔之一!你是也就罢了,问题就出在你不是皇帝的女人。念你是初到宫廷,什么规矩都不懂,这次我就不追究。但是我也要告诉你,这妹妹可不是让人随便都能乱叫的,你可得仔细想清楚了。不要到时吃了苦头,怨我没早提醒你!”这番话明里说给钱小钱听,实质上却是说与玉飞雪的。玉飞雪何尝不知,绝美的俏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一时间,殿内气氛尴尬。钱小钱耐闷,北翟欢是吃错药了吗?平常还挺好说话的,今天怎么变得如此尖酸刻薄,就跟‘某人’的口气一个样?唉,兄妹始终是兄妹,连脾性和行为举止都大同小异。
“咳咳咳!……”装腔作势地咳嗽几声,钱小钱打破沉默。毕竟两人都是来探望她的,她偏袒哪边都不是。
“玉贵人还有什么节目?……”看对方一脸不懂的样子,她又耐心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忙?”一山不能容两只母老虎,为今之计,只有调一只母老虎离开才是上上策。
玉飞雪当然知道她这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下,忙道:“也没什么要忙的事儿。只听说近日御花园百花开得正艳,早打算着要去欣赏一下。顺道过了清鸾殿探探。不知公主和妹妹可有兴趣一起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