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我和纳龙庭你一言我一语甚是高兴,几乎把身边人和迎接的人都冷落了,现下却又把他扯进来,璃浪不乐意了,装模作样咳嗽了一声。
“咳,你就直接叫大哥吧!”
一副天经地义的小样!
好家伙,这么直接,任性如我,也不禁目瞪口呆,纳龙庭笑得暧昧,身后的家伙们偷偷窃笑。
这要是真跟着他叫大哥,我的一世英名,岂不摧毁殆尽?
当机立断,我立刻向纳龙庭抱拳,笑得凤眼成了两滴水。
“既然如此,忧儿斗胆,就叫太子一声龙大哥,只望龙大哥莫要嫌弃忧儿高攀!”
纳龙庭瞟了瞟脸色疑似有些铁青的璃浪,了然地笑笑,适可而止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忧儿来此做客,我锡勒百官听闻,都个个惊喜,只怕还是我高攀了!”
百官个个惊喜?
他们惊喜的,是我酒仙子无忧的身份,还是第一千金凤女的身份?
再看一眼纳龙庭,依然是那副儒雅威严的浩然之容,我却添了三分警惕。
纳龙庭和璃浪虽是兄弟,对于我而言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对于璃浪,我起码可以信任五成(在小村相处之前),对于纳龙庭,除了那个木雕美人的故事外,我们并没有特别的交集,我也不是花痴,见个男人对我好一点就昏头,这次之所以答应来锡勒,也不全是为了璃浪。
纳龙庭回锡勒的过程诡秘莫测,连璃浪都说不清楚,我直到踏进锡勒国土都还没弄明白他是怎么脱离澈涟的严厉封锁的。
这次看到纳龙庭,总觉得心头有些紧绷,无论如何也放松不下来,也许之前我对纳龙庭的印象在很大程度上也受到那张属于璃浪的面容的影响,现在纳龙庭恢复了自己的真实容貌,我反而不能习惯。
可是,我更明白,行走江湖,小心万次不为过,粗心一次就可能送命,就算纳龙庭是真心对我好,可是,这里是锡勒,我完全不了解的锡勒,有对我好的,也就可能有对我不好的,没有一点防心,我如何能安然活到今天?
下了马,由纳龙庭领着,和百官介绍寒暄了一遍,纳龙庭和纳龙璃身上虽然已经看不见草原人粗犷的影子,但这些百官,却个个黝黑强壮,武官自不必说,哪怕是文官,也无一例外眼睛精光闪闪,背直如松,一身弓马娴熟的架势。
我早已弄去了脸上的易容,所以那一丝骨子里的雍容高贵便无法遮掩地显露出来,况且有余太子言笑无忌,所以纵然一身平常男装,也无人敢轻视我。
跟着我的他们,想来也明白丢人绝对不丢到国外去的真理,何况他们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贴身护卫,不论男女,个个容貌身段在全天日都属一流,不主动炫耀就够谦虚了,根本没必要藏着掖着,陆续取下了易容物,露出飞扬俊秀的本来面目,男的俊美秀颀,面如冠玉,女子娇柔甜美,身如蒲柳,仿佛一尊尊水和玉做的瓷娃娃,完全不似璃浪的近卫那样刻板严肃,如同一柄柄出鞘的利剑。
一时间,南方男女特有的白皙秀美,斯文清雅,带着温柔水乡的明媚脂香扑向他们的感官,在锡勒王宫至刚的衬托下,尤为惊才绝艳,纷纷展现在锡勒百官的面前,令他们不由自主倒抽了一口气,目露好奇兴奋之光。
在这些人当中,我尤其注意到了丞相由贵,剥了他的皮我也有预感能够察觉,那是个天日人!
也许他也曾有南方人的秀颀,可是常年的草原生活已经让他变得又黑又胖,其貌不扬,而那双深陷的时时刻刻微笑的眼睛后面,仿佛还藏着一双冷酷精利的眼睛,让注视得过久的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纳龙庭将我们安排住进了璃浪的主宫院璃苑,什么是主宫院,就是璃浪平日休息睡觉的地方,这个纳龙庭,何必故意得这般明显?他到底是聪明,还是愚笨?
我还是相信他是聪明的,当他似笑非笑地等着我恼羞成怒地反驳时,我耸耸肩,完全没有提出意见——处了这么久,他难道还不知道,我压根就是个不会在乎清誉名声的人?
璃浪的眼中浮起炙热的光芒,笼罩向我,我假装看不见。
潇洒地转头,身后跟着五名手持从骏马上卸下的大包袱的俏丽女护卫,在纪路带领的五名男护卫的忍俊不禁中扬长而去。
璃浪到底是了解我的,并没有给我派来贴身伺候的婢女,而是派来了三个粗使丫头,专门听候我的吩咐。
短短的半天,我所居住的璃苑外便探头探脑来了七八拨窥探的人,好奇有之,打探敌情者有之,瞧不起我这个娇小玲珑的南国美女者有之,空气变得分外紧张,我叹口气,唉,真是想清静也不行。
傍晚,梳洗整齐神清气爽美丽得妖孽的璃浪出现在我的璃苑,其时,我刚刚睡醒,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蜷缩在全部换了新被新褥的大床上,慵懒如猫咪。
洗去一身风尘疲乏,如云的秀发半湿半干,素脸如清莲初绽,清丽脱俗,凤眼睡意迷蒙,娇憨中却又真正显出酒仙子的风姿绝世;身上松松地笼着一件粉樱色长袍,露出腻滑如白脂的脖颈,和暗雪般的胸口,赤着的双足挂在床边,骨肉均匀,细白可爱,柔腻性感,在清纯洁净中意外地透出一丝丝妩媚妖娆的美。
屋外没有一个人守着,璃浪心中正奇怪,也没人通传,于是一边嘀咕一边一脚跨进房内,结果就看到了这么香艳刺激的一幕,一张绝艳倾国的脸刷地就绿得不能再绿了,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上前二话不说,扯过雪白的毛毯就将人结结实实地裹成了蚕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