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旻威也抓了弘皙回来,那弘皙虽然双手被缚,一脸狼狈的样子,一身昂扬的王者气质却怎么也遮不住!乾隆先笑道:“皇兄,你可服气了?”他冷笑道:“便是口服了也不能心服!弘历,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只是如果我有水溶或者尉迟旻威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今儿个成为阶下囚的便是你了!”乾隆笑得很邪魅:“便是你有他们中的一个,朕也不会怕了你!”说完命人将他押下去了,又命人将元春的尸体好生收敛了运回京城去。
待乾隆先行离去后,水溶便抱了黛玉跳上马去,旻威也拉了我共骑,于是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回了帐篷。晚上乾隆在帐殿设宴款待今日的功臣和蒙古各部的王爷们,我和黛玉因为元春的事心里不痛快,不耐烦去,便找借口推脱了,乾隆想是知道我们的别扭,并没有为难我们,水溶和旻威却推辞不过,被强拉了去。我和黛玉胡乱吃了点东西,便对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姐姐,你说这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即便是尊贵如大姐姐,也没办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无论怎样的荣华富贵,到头来都是一场空!”黛玉幽幽的道。我想了想答道:“是啊,‘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大姐姐的命其实也够苦了!不知道以前在宫里经过了怎样的挣扎,才有了今儿个的地位?可是府里又有谁会想到这些呢?便是做为亲娘的二太太,也是不知道其中的心酸吧?还以为自己的女儿在宫里享福,过着金尊玉贵的生活呢!”此时,帐殿里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将热闹的气氛推上了高潮!除了我们两个,元春的死怕是没有谁记得了吧?
我和黛玉又说了一会子话,便收拾好睡下了,不知道宴席是何时散的!次日起身后,沁寒进来兴冲冲的道:“二位姑娘快收拾一下吧,皇上下旨说今儿个就直接班师回朝,不回避暑山庄了!”我们听了忙高兴的收拾起来,正忙乱时,水溶一脸喜色的进来道:“玉儿,咱们可以离开这里了!终于可以每时每刻都守在你身边了!”黛玉羞红了脸,含笑着啐了他一口,又自顾自的忙开了。
午时用餐完毕后,我和黛玉外加沁寒便坐上了回去的马车,水溶又命毕捷先去接了紫鹃和绿珠来与我们回合,紫鹃见了黛玉自然又是一番唠叨,却让人心里暖洋洋的!旻威和水溶骑着马走在两侧,不时的说着些笑话逗我们开心,我们终于稍稍摆头了元春之死的阴影!晚上到了一处空旷的草原,就有传令官大叫:“皇上有旨,命大家就地扎营休息!”水溶听了,忙命随身侍从动起手来,旻威掀开帘子扶了我下车,沁寒也扶了黛玉下来。一时营帐搭建完毕后,众人便依次进去了,毕捷又设法弄了些热水来我们梳洗,一下午奔波的疲劳便一扫而光了!
用了简单的饭菜后,大家便团团围坐了说话聊天,说也奇怪,乾隆竟然没派人来找水溶或者旻威,他们也乐得轻松,谈笑了一会子,众人便散了各自休息不提。次日仍是马不停蹄的赶路,晚间甚至没有扎营休息,终于在第三日上午到了京城的地界!水溶果然说到做到,向乾隆打过招呼后,便在京城外的一个庄子里住了下来,黛玉和我自然也住下了,旻威待要收拾了住下,偏乾隆说要仰赖他去查出弘皙谋逆的证据,没奈何他只得每日里京城庄子两边跑,这是后话了!
这日,我和黛玉正玩解九连环,水溶忽然进来道:“你们看谁来了?”黛玉笑道:“到底是谁能让你亲自来传话呢?”我也笑道:“堂堂北静王爷成了跑腿儿的,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正相互嘲笑时,忽见潘又安扶了司棋慢慢的进来了,我又惊又喜,还来不及说话,司棋却猛地扑上来道:“姑娘,司棋终于又看见你了!”说完流下泪来,我鼻子一酸也流下泪来,一时主仆二人哭成一团!好一会儿,潘又安才劝道:“便是不考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应该让姑娘陪着你哭才是!”司棋才慢慢止住了,我才发现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忙问道:“产婆说多会儿生呢?”潘又安答道:“就在这几日了,偏她还不肯安生,总让我担心不已!”说完宠溺的看着她笑了,而她却和一旁的紫鹃说开了!
晚间旻威回来了,水溶忙命人做了席面送上来,众人都开心的吃喝了一回,潘又安担心绣庄的事,忙忙的带了司棋坐车回去了,水溶才问旻威道:“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吗?”他皱眉道:“不好说!那理亲王着实狡猾,除了违背祖制设立七司衙门,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罪行,皇上也不好问罪于他啊!”水溶想了想才道:“可以从他的爪牙下手啊!我就不信他就做得那样天衣无缝!”旻威道:“也只好这样了!”见我和黛玉不耐烦听这些事情,他们遂不再说了,分别拉了我和黛玉说了一会儿衷肠话,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次日,司棋仍是挺了大肚子过来,潘又安在后面胆战心惊的跟着,让我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姑娘,您不知道吧?今儿个可是咱们家娘娘出殡的日子呢!车水马龙的,从府门口排到妃陵园寝都未排完呢!”她一进门就叫道,我和黛玉忙站起来道:“那皇上给了她什么谥号呢?”司棋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潘又安说得明白:“皇上封了娘娘忠敬皇贵妃,又命内务府大办丧事,贾府的风头此时是无人能及了!”我听了冷笑道:“只怕这样的风头没有几日了!”“忠敬”两个字便是元春短短一生的概括了,乾隆怕是真以为自己给了她多大的恩惠吧?又是谥号又是晋位的,可是死者已已,元春是永远都不能知道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