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鬼,我们快回去,你府上出事了!”还没等闫重烈的手揽住我,我已经先他一步,拽住了他的胳膊,“现在赶回去应该还来得及,再晚,只怕真要出大事了!”
“没错,我府上是要出大事了。”结果我这头心急如焚,那头闫重烈却完全不当一回事,“不过出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心上人。”
“你若想用这一招诓我回去,也未免太抬举我了。即便是三岁的黄口小儿,也不见得会上当。”
三岁黄口小儿?呵呵!恐怕你的智商,连三岁的黄口小儿都不如!
“你知不知道,我们都被那个狐王给骗了!”不论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也罢。这一次,不管是闫重烈还是凤渊,抑或是我和青雪,都变成狐王的棋子,被他给耍了!
没错,按照之前闫重烈的说法,这个狐王应该对凤渊恨之入骨才对。而且他冒着巨大的风险,偷偷潜入冥界,费尽心思的帮闫重烈想了这么一出天衣无缝的计中计。如果他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让凤渊不能够娶到我,那么也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除非这个狐王心胸比较宽厚,仅仅只是这样就解气了。但如果他真的心胸宽厚,这次也就不会趁着凤渊大婚,来冥界肆意报复了。既然这一点被排除,那么只能说明——还有更大的阴谋,在后面!
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不清楚!但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极其不好的预感!也许,也许他的最终目的,是置凤渊于死地……
“注意,是你们被狐王给骗了,而不是我。”然而到了这个时候,闫重烈这个智商欠费的家伙还在跟我胡搅蛮缠,“好了,就算那你想挑拨离间,也等改日我心情好了再陪你玩。”
“现在,我们得先把正事给办了。”闫重烈说完,不顾自己肩膀上还在淌血的伤口,顺势就要来抱我。
办你妹的正事!我枫棱一转,当即抵在他的心窝上:“你他妈是猪吗?听不懂人话吗!”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自从到了这个古代的冥界,为避免惹出祸端,我处处收敛,低调过日子,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爆粗口了。
“那个狐王,他不仅骗了我和凤渊,连你也一块儿被骗了!如果我们不赶快回去,你的府上一定会出大事!”但此时此刻,看着一脸自以为是的闫重烈,我是真的火了!在这个紧要关头,也无瑕理会两人之间的恩怨。一心只想说服他赶紧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去他府上救凤渊。
“说的煞有其事,我凭什么相信你,证据呢?”闫重烈低头看着我抵住他心窝的枫棱,神情再度阴冷下来。伸出中食指,轻轻一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的枫棱硬生生给挡开了:“我对你一再纵容,并不代表我真的不会生气。”
“啊,你放我下来!”我低呼一声。
“等我们行了周公之礼,自然就能回家,又何必急于一时?”说话间,不等我反应,闫重烈突然一矮身,已经搂住我的腰,将我整个扛到了肩上。一边说,一边朝那间青砖瓦房走去。
不行,一定要赶快想办法阻止他!一旦进了那间屋子,别说救凤渊,连我自己都自身难保!
“红……闫重烈!”我死死攥住闫重烈后背上的衣服,心急如焚的说道,“你听我说,这个狐王他很有可能已经出卖了你!说不定他在你面前是一套,在背地里又是一套,目的就是故意挑拨你和凤渊之间的关系,让你们兄弟二人自相残杀!”
等等!话落,我的脑海里蓦地闪过一道白光,终于像在一团杂乱不堪的毛线球中找到了线头一般,茅塞顿开。可随之而来的,不是如释重负,而是更加密集的紧迫感——原本我只是一时心急,为了说服闫重烈,并没有考虑话里的真实性。可就在刚才,我说出这些话的一瞬间,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这个狐王确实想置凤渊于死地不假!
他故意借闫重烈之手,引诱凤渊到他的府上,并非是为了让青雪假扮我迷惑凤渊。好趁机诬陷凤渊,让他和青雪在一起。也不是为了帮助闫重烈引开凤渊,为他创造和我在一起的机会。我甚至怀疑,青雪头上戴着的那枚珍珠发簪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秘制香料。如此一来,她故意假冒我勾引凤渊行径,势必会被凤渊识破。而这也正是狐王所想要看到的。
一旦凤渊发现我根本不在闫重烈的府上,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打探我此刻的下落。
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狐王亲自现身。他只须派人稍稍在其中一挑拨,将他们整个计划的前半部分告诉凤渊,说我已经被闫重烈带到了某个僻静的地方,正欲行周公之礼。想要救我的唯一办法,就是赶在闫重烈下手之前,尽快找到我!
至于这个僻静的地方在哪里,狐王当然不会好心的告诉凤渊。怕只怕,他会故意将错误的信息留给凤渊。比如,唯一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只有青雪。又或者是,听信狐王的话,被闫重烈故意安排赶去“捉奸”的……冥后。
假如以上我的猜测全部属实,我实在无法想象,究竟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这个蛇精病,将我看得比他自己的性命都重要。为了救我,又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若换做是平时,我有足够的自信,他会冷静下来沉着面对,将事情处理的万无一失。
但如今不同,狐王既然这么安排,他就一定有充分的理由,叫凤渊相信,我真的落在了闫重烈的手里。而且能不能将我救出来,决定权完全在凤渊自己的手里。在这种争分夺秒见的情况下,不要说凤渊,但凡是个男人,都会失去理智。
而狐王费尽心思,布置这么庞大的一个计中计,最终目的,也就在于此——他在利用我,故意激怒凤渊!
不!我要阻止这一切!
“闫重烈,放我下来!”我被闫重烈扛在肩上,不停地蹬着脚,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青雪和冥后,她们有危险!我们必须回去,快回去!”
“呵,一会儿说我狐王骗我,一会儿又说青雪和我母亲有危险。”可即便如此,闫重烈这个榆木疙瘩根本不拿我的话当一回事,还在继续往青砖瓦房处走,“你这只小野猫现在尽管瞎编乱诌,尽情叫嚷,只怕等一会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闫重烈,既然如此,你就休怪我不客气!
凤渊为了救我,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出来,我叶小鱼也一样!只要能够救他,别说吃些苦头,就是杀人放火,与整个冥界为敌,我也一样豁出去!
想罢,毅然决然的抬起手中的枫棱,对准闫重烈的脊梁骨,咬牙就要刺下去。
“小红叶!”正当枫棱鲜红如血的刀刃,即将剖开闫重烈的皮肉之际,不远处蓦地传来了小白的一声低喝,“闫王大人,请你放开小红叶!他是我们凤王大人未过门的妻子,也是您的弟妹!”
小白说完,气喘吁吁的拿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想必是从忘川河一路追到了这里。
“嗷呜——”他的身旁,还跟着一只半大的噬魂兽。看到闫重烈架着我,阿贪两只健硕的前肢微微低伏,露出嘴里锋利的獠牙,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充满威压的低吼。
“小白!”我心中一喜。但与此同时,也惊动了闫重烈,错失了绝佳的偷袭机会。
“白无常,你知道自己是在对谁说话么?”看到小白追来,闫重烈先是一怔,显然有些意外。但很快手臂一松,将我放下来,挟持到了身前,颇具威胁性的说道:“看清楚,从今以后,她不再是你们凤王的女人!”
“而是我闫重烈,闫王的女人!”
“闫王大人,既然您如此蛮不讲理,那白无常今日,只好得罪了!”小白见说不通,不再废话,带着阿贪就齐齐朝闫重烈冲了上来。
“小白,阿贪,别管我!”我心知他们两个根本不是闫重烈的对手,一边抬脚狠狠蹬在了闫重烈的脚尖上,一边对他们大喊,“快回去!凤渊在闫重烈的府上,告诉他我在这里,叫他千万别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