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你呢?”今晚,走出自己的世界,彻底的将他们视为家人,那么以后,必是生死相护!
柔和的笑靥淡淡的在紧抿如刀锋的薄唇间绽放,融化了一滴的冰雪,成为暖人的阳光,“上天入地,不离不弃……”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深情的演绎,简单的词句,却是一生不变的承诺!
“如今就差煞了呢?”澄澈的水眸懒懒的眯起,手中的折扇再次开始飞舞,若有似无的呢喃在静谧的屋内扩散!
“身逝魂存,永伴左右……”屋外,随风飘散而近的轻语是执着的不悔,固执的守护,淡淡的言语却用永世的誓言作为诠释!
闻言,绝逍遥慢慢站直身子,总是掩盖情绪的双眸此刻清醒如斯,冰水般澄澈的透析隐隐闪烁,望着夜幕之中那轮明亮的圆月,心底释然,璀璨的光芒在灵湛的眸底闪耀,此刻,没有人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决绝,直到多年后,那些沉浸在幸福中的男子才了然,原来,有一种感情可以不用说,却是用终身的行动去证明,只因,刻骨的眷恋早已融入彼此的血液!
“煞,进来吧……”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轻轻喊道,俊美阴柔的面容上恢复一贯的慵懒,漫不禁心的眯起水眸,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出现在夜色中的挺拔黑影!
孤煞只是环胸倚在门边,专注的视线依旧没有舍得施舍给绝逍遥一点,轻悠悠的望着空中那圆球似的明月,如今,人满月圆,幸福也来了吗?
绝逍遥也不在意他的模式,幽光闪耀的水眸弥漫着邪惑的星芒,“如今,草也打了,蛇也惊了,咱们也该上路了……”拖拖拉拉在路上磨蹭了这么久,就是想要确定一件事,如今,印证了自己心中的所想,那么也就没必要如此闲散了!
“遥儿,你大费周章的让那个女人把你绑去,不会就是为了那件事吧?”念不悔皱眉问道,心底却是直接肯定了自己所想,毕竟,以他的身手,那个幽蜜想要如此轻易的掳走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可事实确实他安静没有惊动任何人的被带走,除下那件事,自己想不到还有其他的理由!
“你说呢?”啪的合起折扇,绝逍遥笑的魅惑,斜睨一眼那满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念不悔,心中却暗自好笑!
“遥,一定要这样吗?”独溪特有的沉声响起,若有似无的挣扎在其中蔓延,说不清是不愿,还是不肯,那双邪魅的凤眸此刻只剩下迷离的恍惚,似沉浸在遥远的回忆中不能自拔!
“溪,我也不愿,但是,确实必须如此……”水眸蓦地垂下,也掩住了那在眸底一闪而过的深沉,嘴角却依旧轻扬!
“魅宫与朝廷牵扯,逍你确定要趟这摊浑水吗?”一只默默无言的孤煞依旧遥望天空的明月,心下的满足却因为那一句肯定变得幽凉,早就知道那些纠缠在一起的宿命早晚会回归彼此的轨道,可是依旧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那样的结果不会来的那般快,一直到了现在,方才知道,老天,从来就不会按照一个人的心思来行走!
“就是因为如此,我必须要搅进这摊浑水里……”抬起的水眸明亮灼人,好似万千的光芒沉浸其中,月色般朦胧的清幽与阳光灿烂的闪耀同入其中,却没有分毫的瑕疵存在!
手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握紧扇柄,绝逍遥面上依旧懒散无常,心底却早已决断,江湖与朝廷之间永远不可能保持风平浪静的安稳,一旦有一方强势侵入,那抹,他们要面对的大概就是惊涛骇浪的袭击,虽然自己可以让最后的结果变得安然,可是他却不能容忍一丝一毫的变故,毕竟,他是人,而不是那万能的神!
念不悔,孤煞和独溪都把暗沉的视线投注到那张无辜的阴柔玉颜上,翻卷席卷的心思却是没有泄露半分,倏地,不约而同的轻笑出声,宠溺无奈的柔情在俊颜上扩散,这样也好,只要他开心,只要他觉得必须,那么他们必定相伴到最后,不论是好是坏,是悲是喜,他们,不离不弃!
绝逍遥看懂了那三双无言黑眸中的执着和不悔,心底温热,鼻间却开始弥漫上陌生的酸涩,调皮的眨眨有些朦胧的水眸,“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明日,我们就快马加鞭赶往临城……”
哼哼,武林盟没有主动邀约遥宫参加武林大会,已是一种忽略和轻视,他绝逍遥心底善良,不会计较如此微小的琐事,所以,他需要用事实来告诉那些外表道貌岸然的所谓正道人士,他遥宫,在江湖的地位是多么的特别!
五日后,临城!
奢华宽敞的马车招摇的走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之上,用高贵奢侈的临城珍宝雨雾纱环绕马车周身,血色的光芒闪耀清透,马车顶端四角,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大材小用的作为马车的装饰品轻轻摇荡着,同色的流苏晶莹透明,好似根根冰柱,却少了那冷寒的冰硬,多了几分柔软的飘逸!
前方拉车的骏马却是少有的汗血宝马,如行千里的宝马憋屈的成为无用的车夫,圆亮的棕色眼里是不满的哀怨,好似在埋怨那个让它沦落到如此地步的罪魁祸首,郁闷的打着响鼻,踢踏的四肢让路上的行人不自觉的避开,以免成为那蹄下的冤魂!
在那辆让人惊叹的豪华马车上,唯一貌不惊人的大概就是那赶车之人了,一袭黑衣裹在那修长挺拔的身子上,头上一顶宽大的纱帽遮住了面容,让人无缘一窥真容,但是那全身散发的冰寒之气更胜于那皮明显发怒的汗血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