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飞舞在舂白之间的折扇似无意的挡在蠢蠢欲动的残肆面前,绝逍遥邪肆的笑容不变,只是轻阖的水眸逸散出了刺骨的冰寒,“蜜儿莫不是想要拿月儿来威胁逍遥吧?”如果是这样,那么眼前这个让人又恨又怜的女子就太不了解现在的她了!
“逍遥会答应蜜儿吗?”痴迷的钟情在勾人的眼底流转,幽蜜真的不知道为何自第一面见到绝逍遥就好似中了毒一般的无法戒去,但是她从不后悔,即使从此万劫不复,她也要拼尽一切去放手一搏!
“……”刹那间,让人心慌的安静笼罩了真个清冷的挽月殿,所有人似乎都屏住呼吸等待那个可以决定一切的答案!
绝逍遥轻忽的目光移向残月昏厥的小脸和颈间属于幽蜜的纤细五指,残冷的决绝在绝色的丽颜上闪烁,也许,她在所有人心目中还是六年前孤立无援的独孤痴儿,也许,她在所有人眼中依旧善良纯真,可是,她说过,六年的世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当然也可以让一个人温热的心冰冷,鲜红的血液变僵!
“当然……”清澈的水眸微阖,翘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轻轻颤抖,晕染除了阵阵缭绕的涟漪,惑人的粉唇无辜的轻轻扬起,带起了阵阵的恍然和透彻,可是,“不会……”云淡风轻,却瞬间如同末日的重压杂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绝逍遥,你……”还未等幽蜜出声,残衣就满脸不敢置信的注视着面色无波的绝逍遥,冷残的煞气在暗沉的眼底流转,荡漾着骇人的波澜!
他从未想过,她当真可以做到如此冷血无情的地步,不管如何,月儿始终无辜,而她真的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吗?
“二皇子……”目光轻飘飘的转向动怒的残衣,绝逍遥水眸微转,却冷寒的不敢让人直视,“逍遥不是恶人,但是亦不是可以任人捏圆搓扁的柿子,想要威胁逍遥,起码要看自己手中的筹码够不够,显然,现在的一切并不能让逍遥动心,如果二皇子心疼月儿,那么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去将他抢回,而不是对逍遥怒目相向,毕竟,现在的一切根本与逍遥无关不是吗?”波澜不惊的语气,却让人无法感觉出半点的强词夺理,一刹那,挽月殿里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
残衣没有再言语,只是暗涌翻卷的双眸死死的凝视着浅笑嫣然的绝逍遥,也许,他从不曾了解过眼前的人,不管是六年前的独孤痴儿,抑或是现在的绝逍遥!
但是,她的话却犹如重锤敲打在他的心底深处,从来,只有他认为对或错,却从来没有想过应该背负在自己身上的责任或是义务,也许,当他学会承担的那刻起,也就是他了解所有一切简单幸福的起点之时!
“二皇子,今日你我之间的交易既已完成,逍遥也就不再叨扰了……”漫不经心的俯身致礼,手中的乾坤扇飞舞一般的缠绕在指尖,足尖提气向外面掠去!
“逍遥……”惊慌绝望的嘶吼在身后想起,却无法阻止那鸟儿一般决绝离去的身影,幽蜜娇艳的小脸上泪痕滑下,沾湿了如玉的肌肤,怒火的惊惧在心底疯狂的肆虐,为什么,她抛却了一切,只是想要得到她一个轻轻的注视,到了最后,她却无情的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为什么,所有的幸福都距离她如此的遥远?为什么,她想要的只是那么简单,到了最后依旧什么都没有!
颤抖的身躯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苍白失去温度的小手无意识的在残月的脖子上握紧,窒息的难耐使得残月昏厥过去的小脸难受的皱起,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
“幽蜜,该死的,住手……”残衣残狞夹杂着恐惧的眼神移到幽蜜牵制在残月脖子上的玉手,颀长的身子想要不顾一切的上前,却在幽蜜那满含着冰冷和嘲讽的美目下,僵愣在原地!
“为什么,你们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而我,却什么都不行……”空茫的狠辣在眸底凝聚,疯狂的暗涌在脸上徘徊,被丢下的羞辱占据了所有的理智,幽蜜的掐在残月脖子上的五指依旧在慢慢的收紧,好似在逗弄一只被逼到绝路的小兽!
“杀了月儿,逍遥也不会回来……”一直无言注视着一切的残肆淡淡的开口,如大海深沉的眼底是让人看不清楚的骇浪,微微挑起的嘴角却让人不能察觉到一点的暖意!
幽蜜的神情一怔,那个不知在何时印刻在心底的名字依然会时时的影响着她的所有思维,可是,残肆说的对不是吗?她刚才不是也说了吗?要威胁她必须要有足够的筹码,可是残月的分量不够,所以自己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但是,放了残月,她还能做什么?
呆楞的目光转向嗜血的残衣,依旧残衣对残月的注视,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足够自己死上千回万回,而那个神秘难测的大皇子,自己在他的眼中,恐怕也不必一直蝼蚁重要多少,而在那个人的心中,自己又算的了什么?
“无所谓了,既然得不到,那么就毁了吧……”冷冷的垂下长睫,毁灭的颓丧侵占了所有,逍遥不在乎残月,可是残衣在乎不是吗?依照残衣对残月的在乎,如果残月有了什么意外,恐怕残衣会失去理智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所以,逍遥,此事因你而起,那么就到你这里结束吧!
热泪滴落,无望的悲哀在空气中扩散,她是个悲剧,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所以对于未来她从来就不曾期待,可是当她开始注视那双清澈的水眸时,也就是她为自己贪心付出代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