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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绝世刺杀(1)

1.东边日出西边雨

薛玲玲果然只身来了清溪镇,而且没有带车,自己坐班车来的。我接到电话去车站接她,远远看见薛玲玲风尘仆仆站在那儿,正手拿凉帽当眼罩儿四处张望呢!

我开着旧普桑驶到近旁,故意“吱”一声猛刹,吓得薛玲玲惊叫一声,转过身来,看见是我,禁不住虚张声势地扑将过来,花拳对着我一阵乱打,老兄你咋还是……这么坏啊!

我一边笑着抵挡,一边急忙给薛玲玲使眼色,你看街面上这么多人,让他们看着多不好啊!好歹我是一镇之长,街上的熟人多着呢!薛玲玲一听,赶忙开门上车。我一边开车,一边观察身边的薛玲玲。也许是一路颠簸劳顿的缘故,薛玲玲的神色看上去略显些疲惫,但正是这种劳顿和疲惫,却更使薛玲玲线条毕露袅袅娜娜,呈现出一种少见的韵味儿。

薛玲玲此行前来,很随意地穿了一袭淡青底带白色碎花的连衣裙,脚上一双白底红条装饰的运动鞋,原来那头如瀑的长发修剪成了卷拉过的披肩发,发丝和发梢儿卷卷曲曲,呈现出另一种说不出来的诱人的风韵。一身好闻的香水味儿扑面而来,简直让我如痴如醉如坠梦中,险些将积聚已久的爱恨情仇都瞬间化为乌有了。

由于不想让镇机关的人见到薛玲玲,我没有带薛玲玲回机关,而是直接找了一家干净的小酒店。我们简单用了午餐,就开始陪着薛玲玲游山玩水了。我陪着薛玲玲游玩,还是采取上回局里一干人游玩的路线,先看盘古庙,而后娲皇宫和伏羲石,最后是“生命谷”。登上“生命谷”口,我给薛玲玲讲解“生命谷”和伏羲石的来龙去脉,薛玲玲先是红了桃面,笑得弯下腰去,而后又挥动秀拳,将我实实在在地擂打了一番。

是谁出的馊主意,都把这些东西变成景点儿了?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除了我萧剑平还能有谁。

想不到你的思想意识还是这么坏呀!都来当一年多镇长了,还没有改造过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哪里是我意识坏?这景致都是自然形成,要说坏也只能是造物主意识坏。再说了,造物主要是不坏,不造出阴阳男女,这世上的万物还会繁衍发展吗?

薛玲玲望着远处的伏羲石和身在其中的“生命谷”口,若有所思地道,说得也是,这两处景点也太惟妙惟肖形似神似了,让人看了不由生出许多的臆想!

我不禁心下疑惑:你臆想什么呢?是臆想去年咱俩的那回“零距离”,还是回味跟曾某人在清河县宾馆的“三陪”?但我只能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对薛玲玲道,你也别发古之幽情了,天都将近半晌,咱们还没有畅游“生命谷”

呢!

薛玲玲白了我一眼,游不完怕啥?不行就住下,咱们明天接着游。

薛玲玲说完,先自下了台阶,径自走向“生命谷”里的青山碧水。她的话听得我心里一颤一颤的:游不完怕啥?不行就住下!你有住下这个胆量吗?

你敢住下我就……我就怎么样?我心里一动,一个念头转瞬即逝,赶紧跟在薛玲玲的后面,走向闹声熙攘的人工湖边。

可能因为周末的缘故,来“生命谷”游玩的人很多。湖边通往“生命谷”

深处的石阶小路上,游人如蚁,川流不息。清波荡漾的人工湖上更是小舟如梭,来往不止。

我问薛玲玲,咱们下面怎么个玩法儿?步行还是乘船?

薛玲玲颦眉笑道,我脚都跑疼了,还是划船吧?

于是就去划船。只是湖边划船的人多,一时排不到跟前。好在管船的老板看见我,老远就跑了过来,叫过来一只蓝白相间的小舟。我和薛玲玲二人坐上,轻轻荡向湖水中央。

站在湖边远望,觉得湖水面积不大,及至乘船进到湖中,却发现水面其实不小,尤其是湖的纵向长度很深,曲里拐弯一直伸到很远的地方。我陪着薛玲玲脚蹬轮桨,缓缓而行,尽情欣赏“生命谷”里的绮丽景色,不知不觉走了很远。

看看天色近晚,游人渐渐少了。我跟薛玲玲也不敢再往前划,连忙掉头返回。谁想刚来的时候劲头十足,回去时就感到气喘乏力了,未及湖边,天色就完全暗下来了。

薛玲玲有气无力停了蹬动,看来今天真是回不去了,干脆慢慢划吧!

我当然赞成,坏笑着说,既然回不去了,回镇里是住,在这里也是住,咱们就在湖边的小别墅住一夜算了,明天还可以接着玩。给你说实话,自打景区建成,我还没有在这些情人屋里住过呢!今晚正好带你去感受一番里边的情趣。你看如何?

薛玲玲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笑道,客随主便,这样也好。反正我把自己都交给你这个东道主了,你觉得咋合适就咋着安排吧!

薛玲玲的这句话又把我听得心里一颤一颤的:把自己都交给你这东道主了!你把自己交给我,我能把你怎么样?难道你……我……

2.道是有情却无情

我和薛玲玲蹬着小舟,果真去了一家情人屋。说是别墅,其实就是两室一厅外加厨房、卫生间的单元房,无非是墙壁刷成了白色,屋顶用红瓦铺就,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罢了。

那家情人屋的老板,不用说也认得我,此时见我引着一俏丽女子划船前来,马上会心释意地笑了,热情地打过招呼,交代完一应设施的使用,便带着服务员去了别处。

老板和服务员一走,我和薛玲玲顿时轻松下来。放下行囊,疲乏与饥饿立时袭上身来。我让薛玲玲坐下歇息,自己去厨房做饭。厨房里时令熟菜和肉、蛋都有,我很快就拼出两荤两素,之后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清河醉”,和薛玲玲二一添作五,一人半茶杯。

薛玲玲看着茶杯里的酒,笑说,老兄,你是不是想把我灌醉,而后图谋不轨啊?

我心里不禁一颤:薛玲玲怎么说这样的话呢?别说我本来就有这样的贼心,就算没有,你这一说我还不就有了啊!就不由面带坏笑地说,这半斤酒就把你灌醉了?你别忘了去年为我饯行,咱俩就喝过一斤白酒!另外今年在清河宾馆,那晚上你喝了多少酒啊?

薛玲玲叹了口气,老兄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那两回其实全都喝醉了。那两次是我今生喝酒喝得最多的两次,而且全都是为了你喝的,可是……唉!

薛玲玲说了一半不说了,而是端起茶杯,算了,咱干脆不说了。反正今晚这一瓶酒,我就豁上跟老兄喝了,哪怕再醉一回,也是跟你同醉,醉得其所,醉得高兴。来,喝!

薛玲玲说罢,真的就将茶杯里边的酒喝了一口,顿时呛得咳喘声声,捂了心口低下头去。待重新抬头,已是桃面绯红,眼里闪动着盈盈的波光,我都喝了,你怎么不喝?

我被薛玲玲的豪气惊住了,也将茶杯里的酒喝了一大口。酒液流过喉咙,仿佛溪水淌过旱土,响起一阵嗞嗞啦啦的声响?酒液冲进空洞的胃囊,犹如点燃一捆湿潮的稻草,立时腾起阵阵滚滚的狼烟。我也被酒液辣得哈气连连,忙招呼薛玲玲,赶紧吃菜,压压酒气!

两人就赶紧吃菜,吃了一阵又接着喝酒。中间,薛玲玲几次欲言又止,似乎对我有什么话说,但最后都没有说出来。于是仍然喝酒吃菜,吃菜喝酒,几番下来,两人的杯子都渐渐空了,由于这酒喝得猛,就都有了些许的醉意。我要起身做饭。薛玲玲说,反正我是不吃了,我现在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冲个凉水澡,赶紧上床休息啊!

薛玲玲说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扭着太空舞步去了洗浴间。

我赶忙站起来收拾餐具。收拾完毕,我晕晕腾腾回到小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扭头一看,薛玲玲还在卫生间里洗浴呢!望着洗浴间里朦胧的灯光和毛玻璃门上晃动的人影,听着里边传出的哗哗啦啦的水声,我仿佛看到薛玲玲此时正脱成一条精赤白亮的美人鱼,在莲花头下恣意舒服地冲洗呢!

我似乎看见薛玲玲正迎着雾腾腾的水流,踮脚翘腿,斜胯扭臀,挺胸展腰,仰首舒颈,长发青瀑一般地披散开来,白皙的玉臂姿势优美地背过脑后,细长的纤指时拢时收,轻轻梳理着长长的水淋淋的发丝!清粼粼的水流顺着薛玲玲的额头、面颊、脖颈漫泻而下……

我沉浸在云天雾地荡人心魄的臆想里,不由就懵懵懂懂地想起了临下乡时,自己和薛玲玲的那次“零距离”,想起那场没有“完全彻底”的“艳遇”,一股沉寂已久的欲望之潮,突然就从心底深处汹涌而起,水漫金山似的蹿向头顶……

我压抑不住心内的激情,身不由己地站起来,朝着卫生间那扇朦朦胧胧人影晃动的毛玻璃门逶迤而去。走至跟前,正要推门,不防门却突然开了。

薛玲玲披着浴巾走了出来,猛然看见我站在门外,吓得尖叫一声,你,你在这儿干啥?是在偷看……我洗澡吧?

我也被薛玲玲的破门而出吓了一跳,急忙掩饰着心内的企图辩解,哪,哪有的事儿!我是想问你一下……问你快洗完了没有?我也想急着冲洗呢!

谁知道薛玲玲一声冷笑,哼,你老兄也别此地无银三百两,我还不知道你……你的心里想的啥?我还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啊?我现在可是警告你,今晚上你可得……给我老实点儿,咱各睡各的房间,井水不能犯河水,你要是有别的想法和动作,我可是绝对饶不了你。我们……可都是有家室的人,办啥事儿都得……注意影响了!

薛玲玲说罢扬长而去,去她的房间休息了。但薛玲玲的这一番话,却像一阵劈头盖脸的冷冽的冰雹,一下子将我打傻了,同时也把我打醒了。我像一根熊熊燃烧的红彤彤的火炭,突然被迎头泼了一瓢冰炸的冷水,“哧”的冒出一团白色的烟气,顷刻间化为一截黑凉的木棍儿!我真就像一根木棍儿似的,杵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地缓过神儿来,仿佛一个木偶似的进到洗浴间里冲了澡,然后回到房间摸着床,仿佛一根木桩子似的倒下了。

尽管我在房间里躺下了,却无论如何睡不着,混混沌沌间,一股被羞辱的怒气突然从心内升起来:什么他娘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什么他娘的井水不能犯河水?什么他娘的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薛玲玲以为自己是谁啊?

你是个洁身自好的淑女吗?

我不禁再次想起赵逸兵很早就给自己说过的“你下乡之后也许就回不来了”的话,想起自己临下乡之时薛玲玲请客、装醉、搔首弄姿、卖弄风情、引诱自己上当入巷又戛然而止……想起那天清晨在清河宾馆,碰上薛玲玲从曾局长房间偷偷出来的情景……想起这一年多来,薛玲玲一步一步由副科升成正科、又由正科升为副局,最后断了自己回局提拔的后路,心中的怒气不禁砰一声点燃起来,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

哈哈哈,我禁不住心里狂笑起来:既然你薛玲玲不仁在先,也就休怪我今日无义。既然你薛玲玲为了提拔,可以跟曾某人上床,难道被伤害被耽误了的我,就不能得到一点儿补偿,把你他娘的干了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今晚就是一个让我报仇雪恨的良机啊!

管你薛玲玲的什么井水与河水!我今晚就是非要把你薛玲玲真干了,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反正你是一个副处级,老子是一个正科级,将来你是老子的领导,老子是你的部下,看这事闹腾起来谁丢人?你能付得起这个代价吗?

我将一切问题都想通想透了,禁不住在心内哈哈笑起来。我狂笑着从床上翻身而起,理直气壮地走出自己的房间,气势汹汹朝薛玲玲的房间扑去。

3.绝响《广陵散》

我气势汹汹走到薛玲玲的门前,用力一推,门竟“吱”一声自己开了,险些把我闪了一跤。我不禁大为惊讶:她怎么没有插门呢?再仔细一看,房里的床头灯怎么也在开着呢?

朦朦胧胧的灯光下,薛玲玲正盖着一条毛巾被,凹凸有致线条优美地躺在床上。我不禁心里一个激灵:她为什么不插房门,是在故意给我留门吗?

她为什么睡觉开灯,是在故意给我引路吗?既然这样,那她刚才从洗浴间出来时说的那些措辞严厉的话啥意思?是装腔作势假装正经贼喊捉贼欲擒故纵吗?管她什么意思呢?我现在是非要把她收拾掉不可了。

刚才的想法只是瞬间一现,顷刻之间就在我的脑子里消失了。我此时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向薛玲玲复仇!我被这股猛烈的欲望冲荡着,饿虎扑食般向薛玲玲猛扑而去。

薛玲玲被我惊醒了,挣扎着低声呵斥我,萧剑平你……干啥呢?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一边撕掳着薛玲玲,一边嘴里喷着酒气道,我……想干啥你能不知道?咱俩这会儿……有啥说?有话还是……等事情办完再说吧!我嘴里说着,用力朝薛玲玲压下去。薛玲玲顽强地推拒着,拼力撑着我的胸,就是不让我得逞。我没有想到会遭到薛玲玲这样顽强的抵抗,于是憋了口气,愈加用力,以泰山压顶之势狠命往下压。

薛玲玲终于坚持不住了,最后轰然躺倒了……

我开始撕扯薛玲玲的衣服……

薛玲玲仍在坚决愤然地抵挡着……

但是她的坚决的抵挡,最后还是被我一一瓦解了……

我终于将薛玲玲脱成一条美人鱼,怪笑着朝她猛扑下去……

薛玲玲还在顽强抵抗,但是这种抵抗在我的疯狂动作面前,都显得软弱无力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