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个女人的时间观念要不要这么强啊。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许多,跟她告别之后,小电动一路就彪了起来。
她要我送达的地方是一片坟地,不过是一片民国时期就存在的坟地,那坟地位置有点偏城郊的意思,白天一个小时有点困难,但是晚上畅通无阻的话,一个小时也是可以到达的,只是有些紧张罢了。
不过我们的业务信誉向来是顾客就是上帝,时效就是生命,不是完全不能完成的任务的话,就得拼了命的上了。
我一路风驰电掣,直觉的风呼呼的从我的耳边刮过,眼看着差不多时间了,终于到达看了那一片坟地。
这一片坟地因为地理位置并不怎么样,埋得也都是些小户人家,但是民国时期正是战争的年代,有人了挖坑埋,没人了,席子一卷也就扔在这里了,所以这里葬的非常乱,相对的小鬼也就比较多,召唤起来就存在一定的难度了。
我停下了车,抱起了那个沉甸甸的野餐篮子就按照地址上面写的,找到了边缘角落里面插着一朵黄菊花的小土包。
这小土包矮挫矮搓的,年代一看就是久远,估计主人就是一般的平民,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面单,上面写着一个叫做徐伯钧的名字。
将那野餐篮子放在了一边,我伸手拿出了柳木钉就扔了下去,同时飘出了三颗铃铛在半空中旋转着一个基础的法阵就冒了出来,然而这法阵冒出来之后,运转了半天并没有魂体出现的情况。
我皱眉大喊了几声徐伯钧的名字,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我不由的挠了挠头,难道是因为我改良了施术手段之后,有些地方还是欠缺的?
想到这里我拿出了罗盘,又点了刻度蜡烛,通平时飞快的折了一只纸兔子,就将它放了出去。
只见纸兔子短手短腿的就跟之前那三颗铃铛一样,在周围转了好几圈,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我不由的皱紧了眉头:“奇怪了啊,怎么会没有呢?”
我正想着,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连忙转头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正纳闷呢,忽然一股阴气从远方传了过来,我略微沉吟了一下,抱着野餐篮子就冲了过去,这刚一过去,就看到一个身影正缓缓的倒了下来。
那一看就是只鬼,但是这只鬼现在的情况并不好,他浑身都在不断的趋向于透明化,显然是正在彻底的魂飞魄散,而周围巨大的阴气弥漫着,同时地上也有打斗的痕迹,不难想象,就在先前,这里发生过一场恶战!
我连忙走了过去,看到了那只即将消亡的鬼的正面,这一看我不由的就愣住了,那只鬼背面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是正面却是伤痕累累。
胸口心脏的部位好像被掏了一个大洞,浑身上下的肉就好像是被那种刮皮刀刮过一样。这要是直接刮掉了还好,但是那些肉并没有被刮下来,只是刮了一半,简直跟倒刺一样挂在身体上面,虽然没有血啊什么的,但是正是因为没有,反而让人心里更加的惶恐。
我看的心里发毛,只觉的浑身的毛孔都要炸裂了开来,慌忙的看向了那只鬼的长相,发现竟然是一个长相比较英武的,但是还来不及细看,那整个魂体就彻底的消失了。
阴测测的冷风不断的呼啸而过,我整个人都有些呆了,脑海中还是在不断的回旋着那仿佛被凌迟了一样的身体。
过了好久,阴气似乎已经散了开去,冷风吹过我这才恍然惊醒,看着自己怀里面那个沉甸甸的野餐篮子,心头一松,晃了晃脑袋,立刻又走了回去,想要召唤那个徐伯钧。然而实验了好几次都没有效果,我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竟然是个疑难件!”
看了一眼,正准备走呢,忽然一道寒光闪过,我下意识的手中一动,包里面的铃铛立刻就飞了出来,直接就冲了出去。
只听到叮铃一声,紧接着一声惨叫响了起来。我大步的走了过去,就看到一只小鬼好像被我的铃铛砸中了心口,就那么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心口蹲在了地上,而我的铃铛就在他的头顶飘忽着。
我看了一眼,他就是一般的小鬼,似乎也没有什么攻击力的样子,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情况啊?”
“我,我就是路过的。”铃铛的力度似乎挺重的,他说话声音都有些扭曲的样子。
“只是路过,见到我跑什么啊。”我怀疑的半蹲了下来:“你刚才那个逃窜的样子,明明是在害怕!”
我这么一说那只小鬼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惶恐的神情。我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但是看到他这副表情,我心中一动,脸上却故作凶恶的瞪着他:“说不说!”
我陡然高声,那只小鬼吓了一跳,又是作揖又是求饶的哭喊了起来:“我说我说,求你放过我啊。”
感情是一只胆小鬼啊。我心里头好笑,面上还得绷住了,颇有些难受的感觉,但是正了正神色看着他:“说吧。”
“我真的就是路过的,但是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和一个很厉害的鬼一起围攻了刚才那只被打散了的鬼,那场面好可怕,吓得我当时就腿软了。”那只小鬼似乎想到了刚才的情况,立刻就将头往地下塞了下去,完全就是鸵鸟的样子。
我心中一动:“说清楚了就放你走。”
那只小鬼怯生生的抬起了头看着我:“我路过的时候已经快结束了,就看到那一人一鬼用了什么东西直接捅到了那只鬼的身上,那只鬼就开始消散了,那一人一鬼走的也很快,好像怕被人发现一样。”
我皱了皱眉头:“这跟你刚才说的有什么区别,我要重要的线索,线索,再仔细想想!”我恐吓似的冲他挥了挥拳头,他不由的缩了缩脖子:“我离得远真没有什么可用的情报。”小鬼说着,忽然眼睛一转:“对了,他们好像说了什么伯钧受死之类的。”
“你说什么?”我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徐伯钧?”
“对对对,就是徐伯钧!”那只小鬼听到我的话立刻就激动了起来。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特么是什么情况,我亲眼见证了我的收件人魂飞魄散?想到这里我一个秃噜,一扬手,那只小鬼如蒙大赦一般哧溜一声就跑了。他一跑我连忙给我断头小姐打了个电话,断头小姐确认了信息之后,这才开了口:“那就退还寄件人吧。”
我一口老血梗在喉间:“寄件人地址不详。”看看看看,我就说要写全地址啊,这又是麻烦事一件。
断头小姐听了我的话,不由的叹了口气:“替你默哀三秒钟,一二三,然后你就先去莽山路看看嘛,如果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明天晚上带过来了。”
我想了想,好像这个最现实,当下点了点头,随即就骑着我的小电动来到了莽山路。昏暗的路上一眼就能望到头,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影。我骑到了之前那个女人离开的地方仔细的看了一下,一点痕迹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家了。
叹了口气,认命的骑车回家。抱着野餐篮子我就开了门,一进门就看到庄子虚一如既往的坐在电脑面前,白衬衣衬托着他带着平光镜的锋利面容,说不出的帅气干练。
经历了早上那种回来空落落的感觉之后,我忽然觉得留他在家里镇宅也是很好用的嘛.
“想什么呢,笑的那么白痴。”庄子虚的手飞快的在电脑上敲着,眼睛也没有挪开,但是这话却是对我说的。
“你侧脸也长眼睛了?”我扬了扬眉毛调侃的开口,他这才转头,冰蓝色的眼眸看向了我,但是刚一看到我,目光一下就落在了我手中的野餐篮子上面:“什么东西?”
“疑难件,明天拿回去。”我把那个野餐篮子放在了门边,随口说着忽然想到了刚才的事情,不由的摇了摇头:“送了这么多年快递了,第一次看到收件人当面死亡,也是酸爽啊。”
“当面死亡?收件人是个人?”庄子虚随口一问,我摇了摇头:“是我用字不对,收件人是鬼,魂飞魄散。”
“什么情况?”庄子虚终于彻底的停止了手里的事情转头看向了我。
我大概将事情跟他讲了一遍,他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听起来你的运气有点不太好。”
我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今天是个开门红,谁知道还是碰到了这种事情。”说着我就上楼洗澡换衣服准备睡觉了。
说是要睡觉呢,还是想要扒拉一下手机,一抹口袋才想起来手机刚才放在那个野餐篮子上面了,立刻就下楼去拿。
庄子虚还在敲键盘呢,想想他之前说眼睛疼的样子,不由的就笑了起来:“注意休息啊,不然你的眼睛要罢工了。”
庄子虚懒懒的应了一声,我弯腰去拿我的手机,然后手还没有伸过去呢,就听到一声轻微的好像猫一样的叫声响了起来。我不由的一愣,伸手拿过了手机看了看,手机还是锁屏状态,什么信息推荐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