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说:“要不然你为什么在他前面无话可说,他却可以蹈蹈不绝?”
刘子遥说:“我是不想说话,这叫话不投机半句多。”
表妹说:“我看你是无可辩解吧?”
刘子遥说:“随便你怎么说吧,快还我钱吧。”
表妹说:“还就还,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完表妹真掏出三千块钱现金塞刘子遥手里说:“小气鬼,还给你了。”
刘子遥有时候看表妹觉得她放浪,有时候又觉得她很单纯,看着此时表妹生气的样子,刘子遥突然有一种真是她亲哥哥的感觉。刘子遥把钱塞进自己口袋看着表妹说:“你好歹也半表人才,你真的不要跟这种男的来往,对你没好处,他现在就不把天下放在眼里,岂会把你放在眼里?”
表妹说:“他对我很好。”
刘子遥说:“这么挫的一个人,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喜欢他哪里?”
表妹说:“我喜欢他诚实,我喜欢分善良,我喜欢他对我好,我喜欢他不会撒谎骗人,这些就够了。”
刘子遥愣住了。
过了半晌,刘子遥无话可说地向外走去。
表妹不死心还追了上来说:“你现在没话说了吧?”
刘子遥停止脚步说:“嗯。”
表妹说:“你承认我说得是对的吧?”
刘子遥说:“我只想说,话不投机半句多。”
表妹说:“你有什么不满你就说出来,他真的有那么差吗?”
刘子遥看表妹一副焦急的样子,似乎很无辜,刘子遥说:“长得丑是爸妈给的,冷静下来说这也不怪他。但他实在太目中无人,真正有才华的教授都不会这样,他太把自己当回事,太自恋太自我陶醉了。”
表妹说:“那他是不是怀才不遇,恃才傲物呢?”
刘子遥说:“傲个鸡毛啊,他那一套去看那些因为犯事被警察抓进去的哪个没有啊?说白了他的思想跟那些上梁山落草成寇的差不多,动不动就是灭掉美国,美国人强jian了他娘是吧,要打他自己打去啊,老是想着让别人去流血。”
表妹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官逼民反嘛,他有什么错?”
刘子遥说:“错是没错啊,但错就错在他现在不是宋江也不是洪秀全。”
表妹不说话了。
刘子遥说:“你要这么固执的话我没办法,他这个人实在是太左,如果全世界真让他统治,全世界七十多亿人估计全都得被他干掉,就留他一个人外面,因为就他一个是对的,是伟大光荣正确的。”
表妹说:“难道他就不配谈恋爱吗?”
刘子遥说:“配啊,但我的意见是她不配跟你谈恋爱。”
表妹说:“你为什么就那么看不惯他的那一套?”
刘子遥说:“不是我看不惯他那一套,你去问一下他,问一下他现实中有没有一个朋友?如果有事有没有一个朋友会帮他?还有最直接简单的方法,叫他向朋友借一万块钱看能不能借到,如果借得到说明有朋友,我看他一千块钱都借不到。”
表妹说:“一万块钱这么多,他的工资才两千多块。”
刘子遥说:“所以说了,你认为有文采的人会混成他那样吗?”
表妹说:“你怎么老是这么征对他,难道一个人的价值只能用工资来衡量吗?”
刘子遥说:“这个绝对不是,我从没说过这个,我只是征对他一个人而与,他的工资能衡量他的价值。”
表妹说:“你对别人就不用工资来衡量,对他就用他的工资来衡量,你明显是征对他?”
刘子遥笑了,说:“好吧好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你年轻,无所谓的,可以多玩几年,有些道理说了你现在也听不进去。”
表妹说:“你一定要解释清楚才能走,否则我不让你走。”
刘子遥说:“你爱跟他住在一起你就跟他住在一起,这是你的自由我没有话说,我还有事,我先走。”
表妹说:“慢着。”
刘子遥说:“我不征对他了,你还想怎么样?”
表妹看着刘子遥说:“我告诉你,我没有跟他住在一起。”
这个倒让刘子遥觉得很意外,刘子遥看着表妹忍不住说:“那你怎么出现在他的住处?”
表妹说:“谁说一定要住在一起了才能出现在他的住处的,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我告诉你,我不是那样随便的人。”
刘子遥看了看表妹,仿佛还是第一次发现表妹的为人一样。
表妹说:“我前面在省城吃过那么多男人的亏,我这次来永春肯定会对我的男人好好考察一番的,不会那么随便的。”
刘子遥说:“那恭喜你,你总算慢慢成熟起来。”
表妹说:“所以我今天才拉着你说这么多话,我就是想参考你的意见,你却这么不耐烦。”
刘子遥说:“我以为你们都住一起了,那还有什么可参考的。”
表妹说:“他要几次要我留下,我都没有留下,我等会就走。”
刘子遥说:“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表妹说:“我希望你给我点意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子遥突然感觉又没什么好说的,因为该说得已说完,他的观点很明确,而表妹则希望刘子遥能夸自己男朋友一番,让她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
表妹说:“难说他真的一点优点都没有吗?”
刘子遥说:“我暂时没发现。”
马长胜在房间里面见表妹送刘子遥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忍不住自己跟了出来,见二人站在前面不远处谈话,不由地心生厌恶。
刘子遥看了看站在不远处一副心高气傲的马长胜,转过脸来看着表妹说:“你回去吧,这个事其实也没必要太当真,不都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吗?你高兴就行,反正我就这观点。”
表妹说:“你不会把我的情况偷偷告诉我哥跟我爸妈吧?”
刘子遥说:“搞了半天你是担心这个?”
表妹说:“这个当然,要是我爸妈和我哥打电话给你,你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我现在谈了男朋友,否则被他们知道会打死我的。”
刘子遥还真打算等会回家之后给表弟打电话,但这时被表妹这么一说,感觉回去如果再打电话给表弟有点像在告状,刘子遥说:“不行,我得打电话给你哥。”
表妹说:“你为什么要麻烦我哥,你也是我哥嘛,有什么话你可以代替我哥说,你就不要麻烦我哥了。”
刘子遥冷静地说:“如果我真是你亲哥,我现在就打死你。”
表妹露出委屈的表情说:“我都说了,我没跟他住在一起。”
刘子遥说:“随便你吧,我走了。”
看着刘子遥消失在视线里,表妹转身走向马长胜所在的地方,马长胜见自己女人要进屋了,才收回自己的不屑表情。
刘子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厌恶马长胜,他与他之前没见过面,但马长胜从第一眼见到刘子遥便心生厌恶,当然与此同时刘子遥第一眼看到马长胜也心生厌恶,这种情况一如周星驰电影里说得一样:“你想给我一耳光的时候,我又何尝不想给你一耳光?”
自从懂事以来,刘子遥便开始厌恶那种动不动要灭了哪个国家哪个民族的人,一条生命都要加倍珍惜,况且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人家即便有罪,为了某个人所谓的一个口号一个什么主义把人家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灭了,实在过于惨忍。
这种人连人类的生命都可以藐视,连同胞的生命都可以视若无物,有何文采可言?有何善良可言?还谈什么革命?谈什么爱国?有何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可言?
你的鸿鹄之志不就是做山太王嘛,你做山太王当然可以大碗喝酒,可以娶几十号甚至几百号女人,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呢?你的鸿鹄之志与我们这些人没什么关系,既然没什么关系,我们为何还要觉得你很有志向,很伟大?
对表妹一事,刘子遥表示无话可说,可能她只有那样的水平,她来到这个世上的责任可能就是为了些渣男,要不然她怎么总在为马长胜辩护呢?
回到家里,妻子已洗漱完毕睡下了,刘子遥想了想,还是给表弟发了条短信,把表妹目前的情况告诉了表弟。
短信发给表弟还没一分钟,表弟就打电话过来了。
表弟的电话完毕,然后没过多久紧接着就是表妹的电话来了,她在电话里谴责刘子遥是小人,是告状大王。
表妹说:“我说了你也是我哥,你有什么话可以当我的面说,为什么要向我哥告状?”
刘子遥说:“我这个哥跟你那个哥不一样,我在永春是你的监护人,我有责任把你的情况告诉给你哥。”
表妹说:“我都说了我没有跟长胜住在一起,你还告状,是你小心眼。”
刘子遥说:“我没说你有错,我觉得有错的是马长胜,是他一直在误导你。”
表妹说:“我恨你,我要跟嫂子说话,我不想跟你说话。”
刘子遥说:“她跟我的观点一样,她现在睡了,要说明天说。”
表妹不想再跟刘子遥多言,直接把电话挂了。
刘子遥对表妹找男朋友当然表示无所谓,女人迟早都要嫁人的,但他实在反对她找马长胜这么个玩艺,不是说刘子遥一定要求表妹按自己的想法找男人,穷归穷,但也得找个有个正常逻辑思维的人,这种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的左分子实在看了令人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