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见到候锐的困惑脸,候天明却显得非常欣慰,伸手拍了拍候锐的肩膀之后,又用手指在自己耳朵上转了转,笑呵呵的解释道:“放心吧,他已经聋了35年了,你就算在他耳边开枪他都听不到。”
“原来是这样,老爸你还真是谨慎呀!”候锐可算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等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整理好思路后,这才继续往下问道:“我发现货仓里面的金砖,最多只有300多吨,数量好像有些不对呀?”
“呵呵,你看出来了?”候天明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恩。”
“那小锐你猜其他的黄金在哪?”
“……包装是咱们一起在金库里面打好的,那一万个气囊的确都使用完了,这就说明咱们的确是把500吨黄金扔下了地下河,如果说现在黄金不在货船上,那就应该是从地下河到货船这中间的某个环节上发生了问题。”
“哦!你小锐你就猜猜看,那些黄金去那了?是怎么去的?”候天明这就明显是在考候锐了,于是候锐就平心静气的想了想,开始更加细致深入的分析起来,企图来找到黄金的踪影。
机会难得,候天明这也是在尽可能的教儿子提高水平,想要在组织这个遍布杀机的黑暗世界存活下来,脑力水平丝毫都不能比武力值底,要不然面对阴谋、背叛和陷阱,一代战神也会死的渣都不剩!
“可问题是黑角他们,他们应该不会乖乖配合你的想法才对,难道在黄金抵达黑角他们手上之前就不见了?”说着说着,候锐脑海中忽然就闪过了地下水道中、那些挡住岔道口的绳网,结果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就忽然间跳了出来,让候锐的大脑更加速运转了起来。
“……”这一瞬间,候天明望着候锐的眼神是充满欣慰,嘴上虽然什么多没有说,但心里却在不停的为儿子加油,希望候锐可以猜出这中间的奥妙。
“啊,我想到了,老爸你一定是在某个河道叉口的绳网上做了手脚,让一部分气囊漂到了其他地方去,但是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终于猜出了其中的奥妙,但候锐心中的疑惑却是有增无减。
“哈哈哈,真不愧是我儿子,居然这么快就想到了。”候天明非常高兴,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可惜我还是不能猜到全部的答案,老爸你应该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过,把黄金分给雅利安兄弟会和篷车帮吧,那我就想不通了,你这么处心积虑的藏起一部分、注定要到手的黄金是为了什么。”
“不不不,小锐你表现已经很优秀了,剩下的部分就是我的个人习惯了。”
轻轻摆了摆手,候天明这才揭晓了最终答案:“小锐,在我和你老妈为组织拼命执行任务的时代,科技水平、救护水平都和现今不同,危险性高出5倍、10倍都不止,所以这些经历就让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做事永远永远都要留一手。”
“老爸你的意思是说,你专门藏起来那100多吨,为的就是要留一个保险?”
“说的不错,就是一个保险!在过一段时间,你老妈攻击美国国家金库的计划就要实施了,可那个金库上边就是一座军营,驻扎的士兵数量不少于2000人,相比较的话英格兰银行就是一个不设防的小草屋,我们虽说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事情最后的结果,谁也不能保证。”
“……”
“现在咱家手上的黄金数量,已经超过了650吨,一切顺利的话,不久他们的价值就会增加十倍、达到一个很恐怖的数字。就凭这些钱,已经可以做你一切想做的事情了,不要说什么小岛,就算是一个国家也能买的下来,但是小锐你要记住,超过一定额度之后,钱再多都会失去意义,所以我这次才会把大约150吨黄金,存放到了地下河一条遥远的支流中,以后无论事情如何发展、如何收场,你都可以告诉自己,你还有一笔钱藏在这,你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和资本。”
简简单单一席话,但言语之间却透露出父母对子女那种全无保留的爱护。候锐他听得出来,老爸老妈对这个庞大的计划,肯定是倾注了无数的心血,进行了多方面的考量和权衡,力求一次就给自己制造出一个无后顾之忧的局面来。
一想到这些,候锐心里就是十分的感动和愧疚!
跟老爸老妈这样的人物比较起来,候锐果然还是太嫩了,做事无法做到极致不说,在行动计划的制定上,简直是太小家子气了,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对人不够狠,特别是对于那些暂时看起来对自己没什么威胁的人,做不到斩尽杀绝!
当候锐他在心中默默列出、自己经过这场观摩而总结出来的缺陷和不足时,候天明却在一边掏了掏口袋,然后把一枚白色的戒指递到了候锐的面前。
这枚菱形的戒指外形朴实、不带钻不带宝石,通体看着像是铸造而成不带一丝的缝隙,不过个头却是相当大、看上去相当的结实,另外在戒指的戒面位置则是一个兽头造型的凸起、看着是十分的狰狞,这样的玩意带到手指上,那根本就是一枚指虎,随随便便就能增大候锐拳头三成的杀伤力。
“小锐,你晋级组织骑士,老爸老妈还没有对你表示祝贺,这个小玩意你就收下吧。”说着候天明就把掌心的戒指举到了候锐的眼前。
“这是……狗头吗?”仔细又看了看戒面,候锐忽然哭笑不得的问道。
“臭小子,你的代号是野狗,所以狗头造型不是很适合你嘛?”
“……”
“哈哈,好了,不开玩笑了,小锐你记住,那150吨黄金的具体位置,就藏在这枚钛合金戒指上面。”
“老爸,你看我这手现在能戴嘛?”
“这有什么,我早就替你想好了。”说着候天明又掏出了一条细链子,把那枚特大个戒指穿上之后,迅速的套在了候锐的脖子上,接着又谨慎的把戒指搁到了候锐胸前的衣服里面去,可惜戒指实在是有点大,尽管是藏在衣服下面,却还是有点凸起的感觉。
接下来,候天明和候锐这对不太寻常的父子就肩并肩站在舷窗前,看着脚下的货船缓缓从伦敦港海口河口交接位置驶远,越过同一水域无数的游艇、货船、快艇之后,接近了远洋货船的停泊水域。
不过当候天明他们乘坐的小吨位货船,不紧不慢的靠近一艘巴拿马籍万吨货轮时,候天明他们的既定计划却无法实施了,因为根据总理大臣的指示,伦敦这座城市已经进入了外松内紧的状态。
路上任何车辆不准离城、水上任何船只不准进出港,就连伦敦空港的客机都停运了,数十家直奔伦敦而来的客机都只能转飞其他城市的机场,英国认识彻彻底底的截断了进出伦敦的路径,所以候天明他们想要远离港口的计划就自然破产了。
这时,由于伦敦金融城事件的余震逐渐也传递到了海上,所以在候锐他们的身边,往来巡逻的海警船数量足足翻了两倍,时不时还有会军方的巡逻艇和直升机闪过。逐渐的,一股紧张气氛就笼罩到了候天明等人的头上,尽管在货船甲板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在船舱里面,ABC组每一个还能参加战斗的人,他们都死死的握住了枪械。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当天空中的太阳终于西落,在港口附近巡视的海警船也已经打开探照灯之后,候天明终于是抓起了对讲机,对手下们命令了一句:“大家准备,15分钟之后进行货物换船。”
“OK!”谁知在对讲机频道当中,继瓶塞他们三个之后,突然又传来了三炮的声音,原来在那艘巴拿马籍货轮上坐镇的,就是早在一天前就悄悄上船的三炮,这下子候锐一家就终于是团聚了。
接着,等一艘海警船从不远处驶过之后,在万吨货轮上、一根船舷位置的吊臂就悄悄的伸了过来,稍后等候天明他们乘坐的货船又贴近少许,吊臂上的钢缆就缓缓垂了下来,巨大的铁钩在铁匠等人的操作下,迅速勾住了第一个装满黄金的网兜。
再往后,万吨货轮上的吊臂就以3分钟一轮的速度,盯住海警船巡逻的空隙,将一个个网兜转移到了货轮上的散装货仓里面,而在这整个过程中,这艘长度超过80米的万吨货轮甲板上,居然没有一个人露面,静悄悄的只有吊臂的运转声,给人感觉就仿佛是一条幽灵船一般。
终于在两个半小时之后,最后一个网兜也被吊臂放进了货轮的货仓,然后候氏父子就带着聋子大副和瓶塞他们几个,蹲在网兜里、转移到了货轮上面,接着候天明他还命令小货船直接离开,趁夜返回伦敦河口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