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妃常无奈之美人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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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为什么选择了麾

第31章 为什么选择了麾

他面红耳赤的叫来丫鬟,送上一套白衣。

“贱人,你快点!”

“哇呀,你在叫我贱人我就叫你淫——妇……”她不安分的说着,走到屏风后,亵衣紧黏着昨日流血的伤口,她忍痛撕下去,紧咬着唇没有发出声响。

换上白衣,袖口精致的绣上了游龙,她一怔,却不动声色。

刚出门,就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刺骨的冷风似乎要将她穿透,忙有随从送上披风,何陵麾结果亲手系上,嗔怪道:“怎么自己这么不小心?不知道出门要多穿点?”

她很想说,明明是你只给了我件单薄的衣服啊。

却还是笑道:“聒噪!四爷,你怎么婆婆妈妈的。”

见何陵麾还想说什么,她赶忙转过身子赶路,为何皇宫之中不让骑马,难道怕马把皇帝老子踹了?

站在殿内的第一排,发觉何秋戮、何雪痕都在,只是微微额首,与何秋戮四目相对,他笑得那般自然,微微点头,道了声:“弟妹,早啊。”

何雪痕微微一怔,道:“弟妹?”

他笑得那般刺眼,道:“大哥不知,秦女英下月与三弟便成亲了,这时叫虽然早了点。”

周围人听闻,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却纷纷上来道喜,一张张笑脸,一张张面具。恭维之话、祝贺之话不断入耳,她却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

为何,心在这一刻,痛得犹如刀绞,想事硬生生的将她与什么东西分离开来……

伴随着山呼万岁,秦女英才回过神来。

简简单单的行了个礼,抬起眸子,却一怔。

怎生帝王上早朝,萧雯还伴其左右,真是笑柄。二人依偎在一椅上,毫不避讳。

想必,那“山呼万岁是虚声”说得当真无错。

“众爱卿平身。”那声音带着几丝慵懒,只应该庆幸他虽然不理朝政,但还走形式的上早朝。

熟悉的流程,尖利的声音充斥着大殿:“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她默默静立着,却闻何秋戮道:“儿臣有事要奏。”

老皇帝何校康虽说将近年过半百,可依旧依稀可见当年他羽扇纶巾的模样。

笑道:“三王爷,朕准了,讲。”

“谢主隆恩”他的唇,在低下头的那一刻,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秦女英暗暗心惊,生怕,说出什么话,让自己把持不住,泪倾泻而下……

“儿臣有耳闻,下月四弟要与秦堂主举行婚礼?”他微微侧过视线,扫了一眼秦女英,那笑从容的让她不知所措,为何,心会痛……

“这是朕恩准了的。”

“儿臣斗胆,可都将婚宴设在儿臣宫外的王爷府中?一切由儿臣操办。”

何校康乐不得有人操办,喜道:“有劳三王爷了。”

其它的事情,无非是止国的战事,什么又逼近了多少,什么畏于北绫帮的势力,什么城池已经失去了多少座,她充耳不闻……

直到一声“退朝”,她浑浑噩噩的度过了难耐的早朝。

众臣散去,却是谁在耳边呢喃:“让我看着你幸福,也好……”

泪,终于肆意的涌出,每一次哭,为什么,都是因为他,一发不可收拾。

痛,却不能麻木,永不会结痂的伤口,总是被他轻易的一句话,从容的一个笑靥,轻易的滑坡。什么时候,那爱那般的浓烈……

“辰……”空旷的大殿,独留二人,她倚在他的肩上,泪又一次决堤……

“你爱三哥对么……”

她紧咬着唇,不作答,却闻何陵麾又道:“那时,还是比他晚了一步碰到你,可是,我迟早会让你,眼中只有我……”

他捧起了她的脸,有些颤抖的吻上她的眸子,泪流入了他的嘴角,苦涩依旧,他阖上凤眸,接着说道:“你的眼泪,也只为我而流……”

国子监内,太傅刚刚进入学堂。

扫了一眼,众皇子奇道:“怎生三王爷没有到?”

九公主道:“三哥似乎张罗四嫂嫂的婚事去了。”说罢,调笑看了一眼身侧的秦女英。

面色如常,并没有调皮的九公主想象中的面红耳赤,而是配合的点点头,笑道:“不然要爷去寻?”

那太傅方才注意,秦女英的到来,瞬间的差异,本觉得九公主便是倾城绝色,可这女子一袭白衣,双瞳剪水,眉似新月,如画中仙,若施脂粉怕是污了颜色,皓齿朱唇,便连声音都是莺惭燕妒。

一时间呆了神,世间怎生还有这种女子,绝色盖世……

何陵麾稍有不快,道:“太傅,这样看着小王的未婚妻,是不是有些失了礼数?”秦女英从未听过他用“小王”自称,不仅心下明了,当真动了怒气。

那太傅脸一红,急忙唱了个喏,道:“这位想必便是秦少主,老夫失礼,还望见谅。”

秦女英微微一笑,道:“哪里的话,老先生拘谨了。”

半晌,太傅缓和了情绪,朗声便开始将什么儒家之道,秦女英昏昏欲睡,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偷眼看看何陵麾,还聚精会神的听着,时而点头附和,不仅深深佩服。

“抱歉,孤来晚了。”声音煞是好听,改不了的温润如玉。

一时学堂内不仅唏嘘不已,便连故作沉稳的太傅都诧异不已:“太子殿下,今日怎么有幸到此?”

何雪痕微微一笑,反问:“孤不能来么?”

“能来,自是能来。”

何雪痕径直走到后排,坐在秦女英左侧,待太傅又开始将那些昏昏欲睡的大道理时,秦女英却觉手上一凉。

一翡翠手镯,静静的放在自己的手上,闻何雪痕道:“清辰,本来打算做聘礼来着,但是谁知三弟抢先一步,理应下月当新婚礼物送你,可是怕你收得太多,记不住,所以提前一个月送你……”

“谢谢……”右侧的何陵麾装作没有听见,继续专心致志的听课,可心中的五味杂陈,还是让他神色微有些不自然。

“如果以后反悔了,就来找我……”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似乎是故意说给何陵麾听。

“大哥……”终是忍不住,嗔道。

何陵麾无辜一笑,道:“三弟,乖乖听课。”

何陵麾愤愤的看了二人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将头扭过去,心中却早已不复平静,她是那么的优秀,却被他据为己有。

他满心的欣喜,却早在昨天见到三哥,化为了乌有。

终于在儒家之道讲完之后,秦女英如释重负的深吸一口气,径直站起了身,道:“爷——要——逃——课!”

想当年,她击败了多少个慕名而来的教书先生,一一被她气得七窍流血,最后闻风丧胆,无人再敢前来应聘,当时她清晰的记得老爹似乎一夜之间又多了几根白发……

“下堂课,是温将军将战略,辰不喜欢么?”

学堂的门,却忽然被踹开,一向彬彬有礼的何秋戮,颇有些狼狈的站在门口,汗黏着青丝,滴落下来,寒冬腊月,当真不易……

“小辰,跟我走……”

她呆愣愣的杵在原地,甚至连刚刚怒吼的嘴巴都未来得及合拢。

“三哥……”何陵麾无奈的看着昔日对他百般迁就的哥哥。

“麾,我说过,你若是要,天下都可以给你。可是她,是我爱的女人,放心,为兄不会跟你争,大婚当日,定当完璧归赵。”他不容置辩,手紧紧扣住秦女英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三哥,未免有失礼数!”泼辣的九公主看不下去,不仅霍然起身,颇有些怒气的指责道。

“呵,九妹是在指责为兄?”即使青丝有些凌乱,可那一笑,依旧是山崩地裂之感,所有的繁华都是背景,似是倾尽了一世的颜色……

“三弟,你相不相信为兄?”

“三哥,我信你……”他牵起秦女英的手,交给了何秋戮,强颜道:“辰,照顾自己。”

秦女英手足无措,愣神间,便被何秋戮霸道的将手挽住,离开了国子监……

“哇呀,三王爷,去哪里……”

手忽然被松开,他的笑为何不复昔日的邪魅,似是人生百态过后的无奈与疲惫,强撑起的笑靥,为何那般扭曲,她的心在那一刻,如同针扎……

手依旧冰凉,轻柔的帮她理了理稍有些凌乱的发丝,气呵在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温存,他的话为何字字都是一把无形的刀,伤得她体无完肤,遍体鳞伤“小辰,爱我三十日……”

脆弱,什么时候她被剥去了她自缚的茧,一次次泪落的狼狈,皆是因他……

她在三十天之后,便身为人妻,她要得到的东西,原来不仅仅牺牲了自己,还有他也是她阴谋的牺牲品……

这一场,她亲手导演的戏,是错亦是对,都无法再改变……

她本想成全了别人,哪怕牺牲自己,可是没有想到,他也成为了牺牲品么……

姜国,止国,战事本就不应让她插手,可她本就不是会追悔莫及的人……

如果,如果她不是那个母仪天下的秦女英,哪怕是那个花魁清辰,她又会有怎样不同的结局……

“三十日,有多久?”她忽然的抬眸,里面不再是伪装的嬉笑,那种悲伤,足以将人扼住,窒息……

“三十日,可以天荒地老……”紧紧的抱住,似是要将她嵌入身体,从此长相厮守。

“好……”垂下了眼帘,泪水的肆无忌惮,让何秋戮的心支离破碎。

她不想,不想利用他,哪怕他如此伤痛欲绝,不想让他知道,与他联姻,是一场阴谋,所以,对不起,何陵麾……

那寂静的大殿,几乎被红色铺满,却已辨不清,是血是纱……

他依旧牵着她的手,几乎是要走到世界的尽头,他拿起殷红的盖头,轻轻的覆在她的头上,隔着纱,烙下一吻,道:“现在,你是我的新娘,这里也是我们的殿堂,这场婚礼,也只有我们是主角,好不好……”

原来,他没有上国子监,真的是在准备婚礼,但不是她和何陵麾的,是他们的……

“好……”

他们那一夜,行了周公之礼。他异常的温柔,她异常的娇羞。

就像是一对小夫妻,浓情蜜意,依偎到天明。

“辰,会后悔么?”腰被他牢牢的扣住,生怕下一秒,她消失在空气中。

她靠在他结识的胸膛,一起一伏,满腔都是甜蜜。“若是后悔,就不会任由你昨天带我到这里。”

烛光下,她美得不是方物,凌乱的衣衫,****半露,雪肩半敞,爬在何秋戮的胸膛,半点昔日男子的模样都没有。

“小辰,真没想到,你也这般撩人……”何秋戮调笑着,头抵在秦女英精致的锁骨上,霸道的独享她特有的莲的香气与一丝丝缠绵……

“秋戮……”

“叫我,璃汐……”

“呵呵,你的字?怎么没听你说过?”她不知,她那一笑都如此的动人心魄。

“不是,但现在,不是也不迟?”他垂下眸子,笑着理好她的亵衣,床上的处子之血,他微微一皱眉:“一月之后,你可怎么办,小辰,不悔我要了你?”

她笑了,笑得万分无奈。“悔,有何用?何况,没有悔的理由……”

他也笑了,却是那种发自内心绚烂的笑颜,将她压在身下,又一次翻云覆雨,退粉收香……

奢华的画舫之上,却不是歌舞声声,而是静静地,京师的歌舞升平,都融入不了那艘画舫,与世隔绝一般。

“辰,要下船看看么?”他笑着将她搂入怀中,宠溺的裹住他的手,温柔的为他呵气取暖,嗅着她发间的清香,甘愿时间就此停止……

“有湖心亭……”她像个孩子一般,拥着手炉,披着大氅,欢呼雀跃着,哪有半点昔日男装的乖戾。

“走。”他拉着她,走出船舱,大雪漫天,风撩起了二人的长发缠绵……似是无声的誓言,在风中约定,永世不得分离,无声的牵绊,谁许下了执子之手的誓言……

二人相拥而坐,秦女英挣脱开他的怀抱,跑回船里,笑道:“我来煮酒。”

他点了点头,一副消遣的样子倚在栏杆上,笑看她将船里闹得民不聊生的倩影……

过了片刻,秦女英跑出来扛着一堆柴,“哗啦”都扔在了地上。

何秋戮似乎嘴角有些轻微的抽搐:“干什么……”

“生火啊。”她一脸无知的样子惹得何秋戮低笑数声,执起她的手,发现脏兮兮的样子,剑眉微敛,拿起帕子刚要擦拭,却又被秦女英挣脱。

“呀,火……”慌慌张张的奔进船舱,回来时,又“哗啦”一声,将蜡烛扔进柴堆里,却怎么也点不着。

闻得何秋戮呵呵一笑,心疼的扯过她的手,嗔道:“小傻瓜,要用酒……”

“哼,璃汐,那你给爷选一个,是要取暖还是要喝酒?”她掐着腰,不满的看着装作高深莫测的何秋戮,心中却是快要溢出的幸福,她不否认,她爱他,所以不惜牺牲何陵麾……

若必须伤害一个人,她宁愿是何陵麾,而不是她。

那一晚,或许她便爱上了他,那个冷魅嗜血的他……

“不可兼得?”何秋戮凤眸半眯,说不出的妖治,风华绝代,似乎只要一笑,便可以卷起漫天风沙……

“你要是能给爷再拿一瓶酒,就可以……”电光石火,她忽然被他紧紧扣住,伏在他的胸膛,哇哇乱叫……

“嘘,小辰,要本王用嘴帮你闭嘴么?”此话一出,秦女英乖乖闭嘴,耳边是何秋戮戏谑的笑:“小辰,家规一,你在本王面前要自称臣妾,不许再以爷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