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辈子只经历过一次这种痛就好了,为何要他承受两次?而且是连续地承受两次,他还没有体会到再见她时的喜悦,就再次被打入了地狱,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心,什么也不剩,只有无尽的痛。
脑海中反复回现着她的最后一句话“我不是依依,依依九年前就死了。”明键希怎么会不知道她就是九年前的依依,从第一眼看见她他就觉得她似曾相识,尤其是在一首《凤求凰》之后,他更是肯定了她,可是他不能说,不能与她相认,时机还未成熟。他不是不知道那个柳依依是假的,柳依依是邻国的公主,这一点他早就清楚,他对柳依依只有利用,真正爱的只有她而已,可是上天为什么要捉弄他?让他失了孩子,又失了她,他只是想报了仇,给她一个天下,让她共享繁华,他真的错了吗?
依依,他的念湖为她建,他的院里满是她爱的黑牡丹,那两个对她口出狂言的丫鬟她早把她们割了舌头,丢进莫言谷,她所有的字画他都好好的。可是,你为何等不及?为何与他一直争锋相对的都是她?为何她一直都不说?
若果彼此出现地早一点,也许就不会和另一个人十指相扣。又或者相遇地晚一点,晚到两个人在各自的爱情经历中慢慢学会了包容与体谅、善待和妥协,也许走到一起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那是太难得的缘分。
烟漫过,徒留空寂,明键希双膝沉重地跪地,回忆过往云曦,繁华盛景,只有悲泣。
空悲欢的人又何止有他?那一边,白衣决绝,随她的落幕翩然而去。他观望了那么久,她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看见过她,眼下,他愿化风随她而去。用内力加速了下滑,终于赶上了她,紧紧搂住她的身躯,此生不敢放。
原本闭着的双眸微微睁开,满是惊奇:“独孤傲雪,你怎么会”还没说完,便被他捂住了口鼻。“别说话,依儿,让我陪你一起,黄泉路上,我会一直陪伴着你,不离不弃。”
在书房内不断给自己灌酒,试图用酒来麻醉自己已经伤痕累累的心,是否真的已经失去了,永远失去她了,他不甘心,为什么上天要用这个生离死别的方法来考验他对她的感情,为了当年她的那句话,他不断强大自己的实力,一方面是兑现对她曾经许下的承诺,而来可以推翻那狗皇帝,为冤死的母妃报仇,就差那么的一点点,为什么她不等他,他要给她整个天下,现在.只有酒才能让自己的心得到些许平静,只是喝得再多,脑袋便越清醒,宫静雨的一颦一笑都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将酒灌进嘴巴里,弄湿了衣襟,突然抓着的酒瓶被夺去了。
看着站在眼前的凌风,明键希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了,“还给我。”
凌风一口气将明键希喝剩的酒灌进自己的嘴巴里了,“上等的好酒呀!用来买醉有点浪费了。”
“本王喜欢,你管不着!”
“是,我是管不着,但你这样下去对自己好吗?不要忘记,我们还有任务在身的人,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耽误大事。”凌风在提醒明键希,现在是关键的时刻,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应该做,他要懂得轻重,否则那么多年的努力将会变成东流水。
“你知不知道本王的心有多痛,她竟然在本王的面前跳下去了,你说,本王能放下吗?”没有经历过的人又怎么会懂得他撕心裂肺般的痛,那种痛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你振作点好不好,我们还有大事要办的,现在才是关键的时刻,不能放弃,知道吗?”坐到明键希的身旁,不断鼓励着他,自己剩下来的路一定要走完,不然永远也没有回头路。
“她离开本王了,本王从此以后失去她了,你能理解本王的感受吗?”前所未有过的痛让明键希连呼吸也痛了。
凌风叹了口气便说道:“其实你不要太灰心的,你可以派人到山下将她找回来,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要是迟了说不定被野兽吃掉了,你也知道,野兽饿了骨头也不放过。”
凌风的话说得对,不管是死了还是活着,一定要到山下找一遍,不然他是不会甘心。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不在灯火阑珊处。
一连数十日,成百上千的银甲军在谷底搜寻,不眠不休。而悬崖上,寒风凄凄凉凉地吹着,一人独立,往日的鹰眸此刻尽展悲伤。那一日,她就是从这个地方落下去的,是自己亲手将她推进了地狱的深渊。可是,明明那一刻他是那么想握紧她的衣袖,只要她稍用内力,就可以借力上来,奈何她连最后一丝希望都不给自己。这就是报应吗?因为他伤她太深,所以她用最痛苦的方式蹂躏他的心。好吧,依依,她做到了。她从来都没有输过,因为那里只装着她。
“报告,王爷,谷底已经翻遍了,真的找不到一具尸体。”一银装男子单膝跪地,目光不敢抬起,怔怔地如数回禀着。
“再找!”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又是一声叹息,明键希仰望天空,依依,她连一具尸骨都不愿意留下吗?“你是在报复我,报复我明明很早就知道是你,却不说,却无动于衷的伤害你是吗?我不是不想说,只是不能说,我以为等到所有事安定下来我就能告诉你,可是,我真的错了。你若是怨我,就怨吧,你若是恨我,就恨吧!”
在山下连续寻找了半个月依然是没有找到宫静雨的身影,这个明键希不得不放弃寻找她的念头了,她貌若天仙,可能已经回到天上做她无忧无虑的仙女了,可能被那么血腥的场面他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正如凌风所说的,大事为重,为母妃报仇才是重点,东风起,兵见!而对宫静雨的思念便藏在心底里的某个角落里了。
公元二二一年,秋,楚宁王起兵,挥兵直取京都,京城内顿时乱成了一团了,皇城内更是人心惶惶,明键希英勇奋战,成功攻破了皇城逼宫夺位。
手持着宝剑来到了太虚殿,看见他的皇兄,当今的皇上,明键希冷笑了下说道:“皇兄,本王来了了,本王说过,你们欠本王的一定要十倍讨回。”
“皇弟,朕一向待你不薄,为何要背叛朕?难道这些都是你想要的吗?还是你很早以前打朕的注意了。”迎上明键希冰冷的眼神,这些年来,他待他不薄,甚至是将兵权都交给他,等于是分他半壁江山了,现在举兵造反,叫他情何以堪呀!
“皇兄,你说的太好笑了,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帝位是怎么得来的吗?当年你的母后害死本王的母妃,哦!不是,应该是本王的母后,本王本来是太子,是你的母后故意陷害,让父皇贬了她的皇后之位,然后一步一步逼死了她,这些皇兄你应该还有印象吧!”逼近皇帝,此刻明键希手上的宝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只要他轻轻一抹,他就永远成为历史了。
大笑两声后皇帝便说道:“朕记得,都是朕和母后欠你的,但朕在死之前可不可以请求你放过朕的那双儿女?”为人父母,不忍心刚满四岁的一双儿女跟着他这个没用的父皇去陪葬。
“你认为本王会养虎为患吗?”
“明键希你.你不要忘记了,当年不是我将你从密道里逃走,你早就被母后的手下毒死了,做人要知恩图报。”他死了不重要,但孩子是无辜的,而且年纪还那么小,他们还没有看够这花花世界便要跟这他,“就当朕求你行吗?”
稍微一用力,皇帝脖子上的头发被宝剑削去了一段了,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了,当年还是妃子的皇太后将她的母后毒死后便追杀他,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是他的皇兄带着已经受伤的他从密道里逃离了母后的寝宫,是他救了他的性命,现在他要取他的性命,于情于理实在是说不过去。
将手上的宝剑收回到,“本王可以留着你和妻儿的性命,但那贱女人必须要死,本王要她血债血偿。”
“别,她怎样说都是朕的生母,就让朕代替她去死吧!请你留着她的性命。”
“不行,本王的母亲是她亲手毒死的,必须要她饱受痛苦才慢慢死去。”冷冷说着,立刻将她处死便宜她了,当年他母后受的苦都要在她身上加倍奉上,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已经准备了十多年了。
“就不能成全朕吗?”他只想尽一个当儿子的责任,是他母子欠下他的就用他的性命来还吧!
“休想,来人呐,将皇上看好了,要是他少了跟毫毛本王是决不轻饶。”他的性命暂时留着,以后还有用到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