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念道,“这是幻觉,这是幻觉!”
“队长,嫌疑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有人问道。
阴子濡淡淡的声音传来,“精神病人可以钻法律的漏洞,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那人憨厚的应了一声,似是觉得我是在装精神病了!
我睁开眼,眼前的人全都还在。
阴子濡用枪指着我,“举起手来!”
我立即举起双手,狠狠的盯着阴子濡,“警察叔叔,这是要干嘛?”
“我怀疑你与一宗盗窃案有关,请你协助我们调查!”
阴子濡说完,已上来一个人为我戴上了手铐。
胡五爷现在是狐狸样子,当着这么多警察的面,不能说话,只得露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对着阴子濡,发出呜呜威胁的声音。
“什么盗窃案?”我让胡五爷安静,这不是幻境,阴子濡这样对我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博物馆画展名画美人出浴图被盗,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已经被偷了?
我看向胡五爷,胡五爷也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不是他干的,他想去偷还没来得及,就被别人偷走了!
阴子濡说他亲自带我走,让其他人守在病房里。说病房有可能是我们犯罪团伙的掩饰窝点,如果有人闯进来,先抓了再说,若犯人抵抗可开枪射杀。
阴子濡说话还是蛮有威信的,其他警察严阵以待,端着枪守在病房里。
阴子濡一直押着我上了车,胡五爷追过来,一双狐狸眼阴戾的盯着阴子濡,“阴子濡,把小娘子放了!”
“五爷别急,画是我偷的!”阴子濡边开车边道。
我擦!“那抓我干嘛!”
阴子濡从后视镜看我一眼,“知道阳门的喊魂是怎么回事么?”
阴子濡问的没头没脑让我愣了一下,白楚恒说楚玉是被阳门喊魂回来的,但具体什么是喊魂他并没有给我讲。
阴子濡见我不懂,解释道,“将逝者尸体剥皮挫骨,用骨灰研制成墨,将人皮做成画卷,用墨在人皮纸上作画,画出生前的样子,并且在作画时,要一直喊逝者的名字,这便叫喊魂。”
我听得头皮发麻。逝者已死,却还要经历这种痛苦,怪不得楚玉那么变态,发誓要生生把白楚恒折磨死!
“让我回去!”楚恒还是昏睡,他一个人留在医院太危险了!
“我派人守着,没有人能进病房。楚玉送不进东西,白楚恒没事的。”
“那你现在要带我去哪?”阴子濡故意没开警车,肯定不是把我往警局送了。
“博物馆接连三天保安失踪。我怀疑跟美人出浴图这幅画有关。”
“美人出浴图就是楚玉的那幅画?”
胡五爷狐狸脑袋一摇,“不可能!楚玉那么聪明,不可能把自己的画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画毁了,她就烟消云散了,她肯定把自己的画藏得很隐秘。”
阴子濡点点头,“楚玉画原本和白家一些禁术契约都被封在白家古墓里,但现在白家古墓被毁,这些东西重新现世,恐怕阴阳家也要乱了。美女出浴图如果也是用喊魂法术制出来的,那她就是阳门的人,我们顺藤摸瓜也许能找到楚玉画的下落。”
胡五爷跳到我怀里,不屑的鼻哼了一声,“阴小子,恐怕你不是想找楚玉画吧!”
“五爷说得对,我的目的是控制整个阴阳家。”阴子濡倒是对谁都不瞒着。
“爷不管你什么目的,这件事最好别牵扯上小娘子。”
“五爷,我也是没办法。烧了画,我们就没有线索了。所以我要把画里的鬼引出来,楚玉最恨的人就是苏晴,我带她去,肯定能引出楚玉。”
最恨的人是我?不应该是白楚恒么!
但现在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惊声道,“你要拿我当诱饵?!”
“我已布了法阵,楚玉来了便是自投罗网。况且有五爷保护你,不会让你出事的。”
阴子濡本来就是一张面瘫的脸,说话也是淡淡的,给人一种很薄情的感觉。
把我的命交给这种薄情的人,我有种有去无回的感觉。
胡五爷用狐狸爪解开我的手铐,跳到我肩上,告诉我没事,阴子濡没别的本事,布阵还是很厉害的。
我问胡五爷阴子濡厉不厉害,毕竟都是带着前世记忆轮回的人了,应该很厉害吧。
胡五爷噗嗤一笑,说阴子濡前世很厉害,但现在这副刚刚活了三十年的身体,修行根本不够,他记着的那些厉害的法术,估计一个都用不出来,也就能摆摆法阵贴贴黄符什么的了。
阴子濡似是怕我小瞧他,开口道,“阵法和黄符只要念力够,就能发挥最大的效果。这方面我还是很强的。”
我心底呵呵了,很强还能被楚玉的迷药给放倒!
阴子濡把我带到郊区的仓库,这里存放的都是大型的集装箱,四周荒无人烟倒是灭鬼的好地方。
阴子濡打开一所仓库的大铁门,封闭的仓库,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少许阳光从大门投进仓库里,阳光照射下尘土飞扬,只能看到不足一米的地方,再里面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阴子濡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走进过去打开了仓库里的灯,看向我示意让我进来。
仓库里很大,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存放,应该是阴子濡故意找的空仓库,万一动起手来大家都方便。
仓库中央用血画出一个阵法,阵法四个角放着四盏煤油灯,煤油灯上缠着墨斗线,将整个阵法包围起来。墨斗线每个一米打一个结,结上绑着一枚铜钱,铜钱上贴着黄符。
在阵法中央,悬挂着一副画,正是美人出浴图。画像是立体的,浴桶是笔墨画上去的,而美人却是凸出来的,像是要从画里钻出来一样,美人肌肤白皙,吹弹可破,手挽薄纱放在****之上。美人是侧身站立的,一只脚还在浴桶里,正在向外抽,她微微低头,薄纱似是要掉下来,一对跃跃欲试的小兔子眼瞅着就能看到诱人的粉色,****半露,若薄纱落下,定是能看到一番诱人景色。
看到美人傲人的双峰,我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
顿时郁闷了。果真应了那句话,人比人气死人!
趴在我肩上的胡五爷,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小娘子,你什么时候能长成这样!”
“我现在就挺好的!”我把胡五爷抱到怀里,用手捂住他的狐狸眼,“不许看!”
“哎呀哎呀!小娘子这是吃醋了?”
“滚蛋,我是怕你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一会儿这只鬼要杀我,你都忘了保护我了!”
胡五爷挣脱开我的手,继续盯着画像看,“小娘子,不会的。爷现在看够了,一会儿她脱光了站在爷面前,爷都不瞅她一眼!”
我怎么这么不信!
我跟胡五爷盯着画像看的时候,阴子濡把仓库的门关上,拿出两张黄符跟封条似的封住大门。然后折回来,将四盏煤油灯点亮。
“喊魂鬼都怕火,只要这四盏灯不灭,喊魂鬼就伤害不到我们。”阴子濡交代完,看到胡五爷已经走到画前面去了,叫胡五爷出来,要开始做法了。
胡五爷不乐意的向外走,一脸不爽的看着阴子濡,“阴小子,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看到这样的女人你竟然还能做法杀掉,你也下得去手!”
阴子濡没理胡五爷。
我白了胡五爷一眼,“换做是你,你肯定把女鬼养起来了!”
“小瞧爷!爷是非还是分的。爷会灭了她,只不过……嘿嘿嘿……”
胡五爷的三声嘿嘿嘿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阴子濡没忍住,转头过来看了我一眼,冷漠的一张脸我竟看出了一丝同情的意思。
我尴尬的扭开头,超级想说,我跟这只狐狸其实不熟!
阴子濡盘膝坐在地上,开始做法。我抱着胡五爷,生怕画里的美人一出来,胡五爷会失控的冲上去嘿嘿嘿!
胡五爷把狐狸眼瞪成了圆形,从未睁得这么大过,问阴子濡,一会儿画里美人的薄纱会不会掉下来?
阴子濡闭着眼睛,专心致志的维持法阵,没理胡五爷。
胡五爷又问我,薄纱会不会掉下来?
我瞪了胡五爷一眼,刚想骂他。仓库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四盏煤油灯的火光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几次都险些灭了。
仓库是密封的,大门也关上了,不可能有风吹进来的!
我不由得紧张起来,胡五爷也闭了嘴,全神贯注的盯着画像。
美人身上的薄纱随着阴风竟轻轻飘舞起来,画上的美人另外一只脚从浴桶里抽出。缓缓的向着我们转过身来,肤如凝脂,唇红齿白,一双会勾人的魅眼,眼角还有一颗美人痣。
美人想从画里出来,但刚踏出一步,****的玉足就像一张纸丢进了火里,速度的变黑枯卷。
“啊!”美人失声惊叫,声音软绵绵的,于一瞬便能挑起男人保护的欲望。
“是道士?”美人看向阴子濡,包裹着曼妙身材的薄纱紧贴在身上,让里面的风景若隐若现。
我红着脸,明知不该去看,但还是控制不住的眼睛往女鬼身上瞟。
尼玛!这身材怪不得胡五爷要流口水!我开始庆幸白楚恒没跟过来,这种场景,他见得越少越好!
胡五爷咕噜咕噜吞了好几口口水,我以为他只是过过眼瘾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脱口而出的喊道,“把纱扔掉!”
妈蛋!脸都被这只色狐狸丢光了!
我赶忙捂住胡五爷的嘴,“你闭嘴!”
阴子濡睁开眼,面瘫的看着半裸的美人,连眼眉都没动一下。面对这种美人,连我都要被掰弯了,阴子濡竟然毫无反应!
“我知道你的本性,你不用装了。把楚玉叫出来,我还能饶你一命!”
“咯咯咯……”一阵阴笑从画里传出来,不是美人的声音,而是楚玉的!
阴子濡眼睛瞪大,连他都吃惊了,就更别说我了!
楚玉的脸从浴桶中渐渐的浮出来,面容狰狞的盯着我,阴戾道,“今天你们都得死!”
“糟了!”胡五爷从我怀里跳下来,化成人形将我护在他身后,警惕的盯着楚玉,“你竟敢用自己的画来设局,真不怕画被毁了,你灰飞烟灭么!”
“谁死还不一定呢!五爷,准备再下一次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