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月一脸的兴奋,草草交代下人好好招待柳寒烟之后,便由红脸大汉推出了藏香阁。
傍晚,云遮月屋内。
红脸大汉弯腰在云遮月耳边轻声说道:“主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云遮月满意的点了点头,隔着白纱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说:“吩咐下去,即日起准备婚礼。”红脸大汉应了一声,便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待红脸大汉一走,云遮月兀自对镜端详起来。
只是镜子里木然出现的却是个女人,虽半老徐娘,但风韵却不减当年。
云遮月用手抚了抚镜面,愁眉紧锁,满脸无限的哀伤。
睹物思人本就是愁上加愁,云遮月对镜轻叹了一声,继而合手为拳重重的砸在镜面上,狠狠地说道:“你们欠我的,我一定会索回来!”适时,柳寒烟等云遮月一走便立即拿起笔墨纸砚写了封信给慕容云,大致就是告诉他,她柳寒烟又要收美男做妃子了!当然,虽然她尽量低调,但那封信里却还是掩饰不了她的得意。
真不知道若是慕容云看到这封信之后,会不会想立刻杀了她啊!汗!柳寒烟写完,把信规规整整的叠起来,然后便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万象国。
槐月十三傍晚,云海城信使抵达万象。
慕容云一听是柳寒烟派来的信使,赶紧出来查看,而解子非解子寒兄弟俩也紧随其后。
从信使手里接过信,展开一看,慕容云原本因为挂念而兴奋的模样,一下子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醋意大发,无名的暴躁,这会儿,他好想打人!尤其是那个什么云遮月!他猛的把信一揉,抬起头就朝天大吼了一声。
旁边的人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有人敢问。
沉默!足足持续了很久。
“九皇子?”解子非实在是忍不住了。
慕容云仍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把那封早已揉成球的信,转给了解子非。
解子非赶紧接过来,并迅速的展开。
“小烟花爱妃:我在云海城,你都不知道这里有多美,不过城再美也没有他们的城主美,虽然他总是戴着白纱,但我个人觉得还挺有吸引力。
说起来,原本我是要到云海国帮忙查清灭国原因的,当然还有我那批清风寨兄弟的死也可能在这里找到原因,但是你说巧不巧,我一来这里就赶上了云海城主云遮月在绣鞋招亲。所以后来的事,相信你也猜到了吧!对,我中了。
唉,不说这个了,既然绣鞋招亲赢了别人,所以怎么能耍赖呢,于是我就答应人家槐月十五成亲。再说云遮月那么美,你知道的,我的男宠就只有你们几个哦!不过你放心啦,即使我收了云遮月,你还是我的小烟花第一。
亲亲,我的小烟花!对了,你要不要过来找我啊!”读完柳寒烟的来信,解子非也有点傻了。
这柳寒烟!简直不能用一般人来形容了。
那边解子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着急的直拉解子非的袖子。
解子非无奈,只好凑到他耳边,悄悄的说了说信的内容。
谁知解子寒听完,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大叫。
“哥哥,不对啊,咱们云海国哪有什么云海城?这云遮月更是没有听说过啊!”解子非这时候也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频频点头。
九皇子慕容云读完柳寒烟的来信之后,心早已经凉了半截,脸色也如死灰般毫无血色可言,但刚刚却听解子寒咋呼说根本没有云海城,心头不由一紧!难道?对了,白纱。
慕容云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个人。
稍稍收拾了一下心情,慕容云随即命人对殿外来访的使者说:“请回去禀告柳如烟及云海城城主,慕容云和云海国两位王子一定去。”送走信使,慕容云随即拉过解子非解子寒,想要了解一下云海城到底是怎么回事。
解子非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某些东西。
倒是解子寒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在云海国长到这么大,从来都没听说过什么云海城之类的,况且我国疆土并不广袤,若是云海城真的存在,岂有我辈不知之理。皇兄你说呢?”解子寒说着把话题抛给了解子非。
“是啊,我也在想,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捣鬼!或者这云海城就是诱饵?”“诱饵?”解子寒有点不明所以的重复道。
“没错!”似乎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解子非刚刚还紧锁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了。
与此同时,他把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到了慕容云身上。
“想必九皇子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吧?”虽然还不是很肯定,慕容云还是硬生生的点了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就不要打哑谜卖关子了。”看着自己的皇兄和九皇子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解子寒可不想老猜来猜去的。
这时,九皇子终于淡淡的说:“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云遮月到底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云海城本身就是个诱饵,自然柳寒烟所说的绣鞋招亲更是诱饵中的饵了。”“不错!”解子非点点头。
“那他们到底是为了诱惑谁呢?”解子寒还在开窍之中,不免问题居多。
九皇子怔怔的看着他,嘴角稍稍弯了一个弧度,笑道:“谁都有可能,柳寒烟、你、我、或者还有更多的人!”“只是我还有些不明白,这诱惑我们的人到底是谁?”解子非兀自琢磨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谁?”慕容云和解子寒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惊问道。
“慕容雨!”听到太子的名字,慕容云还是吃惊不少,虽然他早就想到有可能是慕容雨所为,但心里始终有个疙瘩解不开。
“他不是死了吗?”解子寒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对,解子寒说得没错,当日与盘龙太子一战之后,盘龙国瞬时被雪域大陆的人杀的不剩分毫,而自己那位同父异母的太子兄慕容雨也被他们斩杀了。
至于真假,那可是自己同解子非解子寒亲眼所见。
所以,当自己隐约觉得似是慕容雨所为时,心里还是决定否定掉这个荒谬的想法。
可是此时,怀疑却越来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毕竟,有点自相矛盾。
况且,亲眼见到的东西,很难被改变。
慕容云越想越觉得头疼,忍不住用食指有节奏的轻敲起衣袋。
解子非同时也陷入了沉思,但嘴里始终没有妥协,嘟囔着:“不一定!”“这……”“此事说什么都为时过早,他不是要引我们去吗?还不如将计就计,我倒想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解子非忽然心血来潮,眼睛里再没了愁绪,反添了不少兴奋。
慕容云似乎也被他感染了,当时便决定道:“什么事都只有去了才知道,况且柳寒烟还在那里!”九皇子一想到柳寒烟,心里就莫名的疼痛,且酸溜溜的。
“距离信上所提日期还剩两天,如果我们走得快些的话,应该还来得及阻止!”解子非抬头看了看天空,悠悠的说。
“稍事休息片刻,我们马上出发。”九皇子哪里还有心思在这里想东想西的,他恨不得马上就能飞到柳寒烟身边,好好地问个清楚。
几个人草草的收拾了点行李,包了干粮,提马便朝着云海国的方向跑去。
由于是晚上,又刚刚下过雨,所到之处一片泥泞,好不容易挨到下半夜,才行出万象国二十几里。
几个人原本想休息一下,却一算时间已是槐月十四日。
倘若再不快马扬鞭的话,恐怕到了云海城,那柳寒烟也早已为人妻了!一想到此,慕容云便使劲的拍打起马屁股,痛的那马生生的嚎叫着。
纵使解子非解子寒想歇,见此光景,也不敢放慢速度了。
更何况,解子非解子寒也早已寄情于柳寒烟身上。
于是,快马扬鞭,三人凭着一股信念,直奔云海国狂奔。
傍晚,云海国边境云海城内。
柳寒烟白天折腾累了,现在独自倚在栏杆前,痴痴地看着庭院里的桃花。
不远处,白烟袅袅,一袭白衣正拿着笛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或许是太专注于桃花美景了,柳寒烟并没有察觉,只静静的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说起来,她这次来云海国的目的原本是为找出杀害清风寨兄弟们,乃至使云海国灭国的凶手的,可谁也没料到自己这伸脚一试,居然试出个城主夫人的名号。
想她自打从婚礼现场穿到七国领土以来,什么角色没当过啊,九皇妃,山大王,万象国主,偏偏这次又给她送过来一个城主夫人,(*^__^*)嘻嘻……,真是美男到处有,今年特别多啊!不过,说到这个云遮月还真的不晓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算上今天的话,她在城内已经呆了几天有余,可要说与云遮月的会面嘛,却独独只有一次。
一次也就罢了,偏偏还遮着个白纱。
要不是你大王,我柳寒烟好奇心重的话,早就溜之大吉了。
可说回来,要不是想着一睹芳容,我也不会那么轻率的决定嫁什么人。
要照以前,管他三七二十一,保准一步上去就把他那破面纱扯下来。
不过,做人还是不要那么粗鲁的好了,要不然真是个美男会被吓跑的。
唉!可怜我的小烟花,现在肯定打破了醋坛子了吧。
想当初我要收解子非解子寒的时候,他就怒的不行,这次直接成亲了,他大概要气死了吧!可怜的小烟花,其实我不是不喜欢你了,只是你知道我好色的嘛!哪个皇帝不是三妻四妾的啊,而我是柳寒烟大王嘛,男宠收他个七十二妃也不算什么嘛!想到慕容云的大醋缸,柳寒烟不禁笑弯了眉毛。
远处那袭白衣,却纳闷的百思不得其解。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终是拿着笛子从原地消失了。
而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也打断了柳寒烟的臆想。
“小姐,礼服已经送来了,城主请您去试试!”小丫鬟梳着两条羊角小辫,有些胆怯的朝着柳寒烟唤道。
柳寒烟缓缓起身,然后再次向满树桃花望了望,随即说道:“走吧!”“主人,据探子回报,慕容云和解子非解子寒兄弟已经在城外十里之地了。”“来的倒是不慢!”云遮月说完,其掩饰在白纱下的嘴角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但只那么一下,以后便再也没有什么反应。
“那,您看,要不要……”红脸大汉边说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呵,放他们进城,好戏才刚刚开始!”“这个……”红脸大汉刚刚还因为要杀人而兴奋的脸色紫红,这会儿一听还要等,脸上的兴奋一下子轰塌了。
但似乎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云遮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并不想给他机会。
仅仅只是一眼,红脸大汉便被吓得冷汗淋漓,冷汗瞬间便由额头滴到了脚下。
不等云遮月再次发话,红脸大汉赶紧躬身退下。
对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云遮月不禁怒骂道:“蠢材!”而这一幕,也被房顶上的一袭白衣看得彻彻底底的。
他看着云遮月,眼里是说不出的感觉,既像是赞赏,又像是鄙夷,总之让人很难分辨的清楚。
静静地顿了一会儿之后,那袭白衣终于轻轻一闪,便瞬间消失了。
而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云遮月却全然不觉。
这会儿,云遮月一个人独自坐在桌前,看着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或许是坐的太久了吧,他有点疲惫。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突然向前伸了下上半身,然后支撑起双腿,慢慢的从轮椅上走下来。
他的步伐很稳,一点也没有行走障碍。
原来,他并不需要轮椅,而他也没有什么残疾。
缓缓地云遮月拿起了床上的镜子,然后慢慢的抚了上去,并轻声喊道:“娘,我们终于又有机会了!”说完,他对镜一把扯掉了白纱。
瞬时,整个镜面的空间都被他的脸占据了。
如果单看一边的话,你会觉得这是个英俊无比的男人。
然而,很遗憾,当你看清楚另一边丑恶的伤疤时,你会感到无限的恐惧。
对,你们想的一点都没错。
很显然,他就是慕容雨,只不过他现在的身份变成了云海城城主云遮月。
此时,他陷进了无限的哀痛之中,一时不能自拔。
他在镜子里看到了他那个会使蛊毒的母亲,他的万象国,他的太子之位,继而便是那个害他生不如死的慕容云。
云遮月,不,现在应该称呼他慕容雨,他恨恨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在心里无数次的腰斩了他同父异母的胞弟。
“娘,很快的,只要过了今日,我一定会给你报仇!”说完他抬起头,嘴角扬起了微笑。
丑陋的半边脸伴着那种近乎诡异的微笑,实在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再说柳寒烟那边,试了几套礼服,都不是很满意。
你想她在万象国时,就偏好那种紧巴巴的塑身衣,这会儿,怎么可能喜欢那种宽袍大袖呢!所以不用说,丫鬟拿过来的礼服肯定一件也不顺眼咯。
没办法,丫鬟只好无奈的叹气,心想柳寒烟还真不是一般的难伺候。
“小姐,你总得选一件吧,明天早上可就要……”小丫鬟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些衣服,没一件本大王喜欢的,怎么穿啊!要不然这样……”柳寒烟朝小丫鬟招了招手,待小丫鬟走近,便紧贴着耳朵悄悄的告诉她要如此如此。
小丫鬟起先还觉得很有意思,但没过多久,她就一脸的惊讶,时不时地还惊叹一声。
“真的要这样?”等柳寒烟说完,小丫鬟难以置信饿问她说。
柳寒烟重重的点了点头,答道:“对,没错!”“城主不会同意的!”小丫鬟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他要怎么办是他的事,而我的事我决定。”她柳寒烟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成。
况且也没有人可以阻拦她。
敢阻拦她的人一定会变成死人,即使云遮月是要娶她的那个人也不行。
“可……”小丫鬟还是有些犹豫。
“他要怪罪下来,你就找我!”“好吧!”既然强大的柳寒烟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她一个小丫鬟还能怎么办,只能乖乖的照办好了。
总之,不大一会儿,小丫鬟便一脸疑惑的走了。
柳寒烟却显得很是得意。
至于究竟她刚才和小丫鬟说了什么,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估计这主意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她柳寒烟可不是一般的家伙。
不知不觉,夜已经很深,柳寒烟静静的立在窗户前,看着外边天空上已经很圆的月亮,幽幽的叹道:“不知道小烟花现在在哪儿?他在想我吗?”挨着窗棂,柳寒烟静静的坐了好久。
要不是突然觉得很冷,她肯定会这么着坐一宿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向勇猛狂妄,甚至有些残酷的女杀手柳寒烟竟然变了。
变得竟然有些让人禁不住要去怜惜。
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过,她居然会去思念一个人吧。
爱情,真的会让人改变!“我们现在就潜进去吗?”解子寒盯着眼前的庄园,眼里泛着火光。。
这里,他太熟悉了!要不是那棵千年古桑,打死他也想不到,这里居然就是他们的云海皇宫。
只是现在,所谓的云海皇宫早已变成了眼前的庄园。
并且它也不再是皇宫,生生的被改成了云海城。
思及此,他和他的皇兄解子非,心痛不已。
然而难过归难过,令他们兴奋的却是他们终于找到了那个使他们云海国瞬时灭国的罪魁祸首,云海城主云遮月。
好在现在还不算晚!若是永远也找不到的话,那才叫可悲。
到那时,他们兄弟也再也没有颜面去面对云海国的子民。
如今,敌人就在眼前,他们兄弟怎么能不激动。
“不,再等等看!”九皇子慕容云显然有些不放心。
就在刚才,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整个庄园,要想进去的话其实并不难,相对万象国的皇宫那要简单多了,可即使这样,这出奇的寂静还是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不舒服,背上也泛着寒意。
殊不知,他的寒意是有原因的。
就在他们躲避的一百米开外,一个身着黑衣的隐形人正猫着腰观察着他们三人。
若是慕容云他们敢贸然进去的话,他一定会首先发起攻击。
只是这会儿碍于云遮月的命令,他不敢乱动罢了。
不过,连慕容云这等高手都没觉察到的话,他一定是个高手。
最起码,他的功夫绝不在慕容云之下。
看来,慕容云他们要想突围进去,实在很难。
鉴于自己心里的担心,慕容云还是幸运的选择了等待,他想了想然后对解子非解子寒悄声传话道:“这里太静,如果云遮月真是慕容雨的话,恐怕没那么简单!所以我们不如明天直接拿着柳寒烟的信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到时侯即使慕容雨有阴谋,我们也不怕。毕竟有柳寒烟在。”解子非比起解子寒要成熟的多,所以考虑起事情来也很全面,当时便点头表示同意。
解子寒却一脸的不愿意,嘟囔着要进去看看。
但要他自己进去的话,他也实在没有那个本事,当天满院尸体的景象还一直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所以他嘟囔归嘟囔,末了还是乖乖的跟着慕容云他们回了寄宿的人家。
等他们一走,黑衣人便纵身一跃,进了庄园。
待分清方向之后,他便一溜儿小跑直奔了云遮月的房间。
而此时,慕容雨似乎还没有从悲痛中醒过来。
“主人?”虽然叫声很轻,慕容雨还是被他吓了一跳,慌忙的把手上的白纱戴在了脸上。
待辨认出来人的声音后,他轻声的应道:“他们来了?”“是,但他们好像并不打算进来!”黑衣人在门外低声应道,语气里有些许的疑虑。
“哦?”慕容雨笑了笑,随口说道:“好一个狡猾的慕容云!”“主人,您要我去突袭他们吗?”慕容雨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悠然的说道:“不,什么也不要做,我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等。”“等?”黑衣人不解的重复着。
“对!只能等!”“那您不怕……”黑衣人没有直接说下去。
“怕?没什么值得怕的,死过一次的人,还能有什么可怕的,哈哈……”慕容雨的笑声一下子便回荡在整个房间里,阴阴的,连门外的黑衣高手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回去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还有的是好戏要看呢!”大战在即,这会儿慕容雨并不想被别人打扰。
黑衣人没再回话,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就仿佛他就根本没有来过一样。
慕容雨身边有如此高手,真叫作者我替慕容云他们捏了一把汗啊!可惜独孤败死了,要不然他俩可能真是难得的对手。
话不多说,翌日,清晨。
云海城上上下下,张灯结彩,一片欢喜。连丫鬟,男仆个个都换了崭新的衣服,一个个神采飞扬。
虽说外边那么热闹,那也打扰不了柳寒烟的清梦。
她此时赖在床上,嘴里时不时的喊出两句,无非是什么烟花,我要罚你给我洗脚之类的。
听得伺候她的小丫鬟,一脸的莫名其妙。
但实在又不敢打扰柳寒烟,只好呆呆的立在门口,给她看起了门。
恰在这时,小丫鬟打眼一看就见裁缝抱着一大团白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她心里咯噔一下,沉了半截。
昨晚依柳寒烟的吩咐,她赶忙找到裁缝嘱咐他务必连夜赶出来一套今天要穿的礼服。
当时,她看裁缝衣服很为难的样子,还以为无论如何也赶不出来了以至于不禁暗自窃喜。
可谁知就这么短短的一夜,老裁缝居然抱着白纱来了。
唉,真是天不如人愿啊!可老天也不能这么为难她吧。
要是婚礼现场柳寒烟这么一穿,城主不杀了她才怪呢!想到这儿,小丫鬟的后背早就被冷汗打湿了,身体还一个劲儿的颤抖着。
等老裁缝走近了,小丫鬟才从害怕中醒过来,使劲抹了把汗稍稍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支走了老裁缝。
抱着白纱站在门外,小丫鬟有说不出的矛盾,但最终还是走进了房内。
“小姐?小姐!”小丫鬟试探性的对着正在酣睡的柳寒烟唤道。
“嗯?”柳寒烟迷迷蒙蒙的半睁了左眼,只静静的瞧了她一会儿,便又把左眼闭了起来。
“您要的东西,已经做好拿来了!”小丫鬟边说边把白纱向柳寒烟跟前推了推。
柳寒烟似乎并不想醒。
小丫鬟没法,只好独自摇了摇头,走了。
然而待会儿,她要是在正堂看见柳寒烟一身清凉打扮的话,一定后悔的要撞墙。
唉,造化弄人,柳寒烟更会捉弄人。
且说,离正式拜堂已不过一个时辰,慕容云这会儿又在干嘛呢?放心好了,他肯定不会因为柳寒烟的花心而放弃她的。
这不,作者仔细一瞧,便在大厅里的堂客里找到了他和解子非解子寒兄弟。
只不过这次,他们全都乔装打扮了一番。
任是作者本人也好找了一通。
慕容云还好,配合他手里的算盘俨然一副商人打扮。
说得夸张些,他在胖点的话,作者还真以为是陶朱公复活了呢。
解子非解子寒兄弟俩再怎么打扮也是白嫩嫩的书生样,所以他们干脆直接变换了性别,周身一副,女儿样。
还真别说,挺像!举手抬足间还真有一股妩媚劲儿,只是委屈了他们这两个大男人了。
哈哈,就是不晓得这馊主意到底是谁出的。
此时大厅之内,他们三个小范围的聚在一起,还时不时地用眼睛扫一扫来往的宾客和家丁,那眼神里多半是警惕,丝毫不敢懈怠。
此刻,大厅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只是这种热闹之中,隐隐的可以闻到暴风雨即将来临的血腥。
你瞧,东边大门处。
五人一队的黑衣人正加紧巡视着,他们个个钢盔户头,脸上尽是严肃,一点喜悦也没有。
面对如此的布置,三人要做的只有更加的小心翼翼。
“怎么云遮月还不出现?”解子寒总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
解子非反倒轻松地笑了笑,悄声说道:“难道你忘了,主角往往是最后才会出场的?”解子寒闻声,释然的咧了咧嘴,稍稍放松了下紧绷的神经。
“现在还不可大意!”慕容云虽然也赞同解子非的说法,但大敌当前不可不防啊!解子非解子寒两人只好又紧张兮兮的观察起周边来。
很快,一袭红衣伴着一团白纱出现了。
白纱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惊叹,同时伴随着指指点点,外加窃窃私语。
倒是那袭红衣不为所动,依旧不以为然的牵着身边人的手,向大堂走来。
慕容云虽然见识过柳寒烟的搞怪,但这会儿还是看傻了眼。
慕容云这时候才晓得柳寒烟对他有多好了,要不然这身白纱若是当时出现在他们当时的婚礼上的话,他慕容云一定会被气得七窍流血而亡的。
现在,就连解子非解子寒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有人要问了,柳寒烟到底穿成啥样了啊,值得慕容云他们大惊小怪的?其实话说回来,如果是当今社会的话,你穿再少再单薄也不会怎么着,顶多回头率多点罢了。
可是,那时可不是现在啊!我们的柳寒烟女王,居然穿了一件极短的透视装婚纱。
哇塞,那叫一个劲爆,连慕容云见了都忍不住脸红起来。
“云海城城主果然气质非凡,夫人更是与众不同啊!”片刻安静过后,宾客中已经有人带头寒暄起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管云遮月掩藏在白纱面巾下的容颜到底如何,只是一味的夸奖起来。
这些人啊,一个个虚伪的很。
但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这袭红衣新郎是大名鼎鼎的云遮月呢。
想这云遮月初来云海国才不过区区一月有余,竟然活生生的把个云海国变成了他的云海城,一国变一城,哪那么容易!单就云遮月的此番作为来讲,人家确实是猛人啊!更何况,人家云遮月手下不乏绝顶高手,要不然,怎会一夜之间就把云海皇宫搞得个了无声息。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极力的表明自己的衷心,无非是想苟求于人世间多活个几年。
所以,尽管慕容云瞧不起这些家伙们,但内心里还是表示同情的。
不管怎么样,这会儿慕容云可没有那闲工夫管别人在干什么。自打柳寒烟挽着云遮月的胳膊走进来之后,他的眼睛里就冒起了火。
如今这火越烧越烈,所到之处直刺得当事人一阵阵发寒。
看着柳寒烟和云遮月一步步走近,慕容云恨不得马上就冲出去把她给抢回来。
可是,他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再说,不可以。
而解子非解子寒兄弟俩并不像慕容云,他们的目标此刻只有云遮月。
如果是没有进城之前,或许他们还不知道谁是让他们最终灭国的凶手,可是现在,事实面前他们把所有的恨和羞辱都集中在了云遮月身上。
是的,他们想的都对,云遮月确实是罪魁祸首。
只是他们根本想不到,在云遮月的背后到底有多么强大的支持者。
云遮月很悠闲的在众人面前缓缓前行,脸上因为带着白纱,所以很难分辨清他的表情。
唯一能让人产生赞叹的只有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非同于常人的淡蓝色的眼,而从那双眼睛里迸发出的寒光,让人既害怕又忍不住去打量。
慕容云看着他的眼,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同时也放松了戒备。
因为他知道,慕容雨的眼睛并非蓝色。
所以眼前的这个云遮月就不可能是慕容雨,除非……他没勇气再想下去。
或许他就根本就不愿意这么去想,因为在他心里慕容雨早在盘龙国被雪域大陆的人杀掉了!就在他走神的几秒钟内,柳寒烟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没有过多的考虑,他一把就把柳寒烟拽到了自己怀里。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堂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静!出奇的安静。
那些拿着酒杯的家伙们,此刻杯在嘴边,却一直微张着嘴巴直愣愣的站着,不喝也不拿开。
“啪”的一声,柳寒烟响亮的一记耳光彻底打断了所有的安静。
门外的黑衣卫士瞬间便冲了进来。
柳寒烟也往前一步,猛的挣脱了慕容云的环抱,接着便要甩手扔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慕容云急忙向柳寒烟低吼道:“寒烟,是我!”“我”字未出,柳寒烟的针已经射了出来,直指慕容云得眉心。
说时迟那时快,柳寒烟猛的又连发两针,才生生的截断了先前的银针。
银针落地之后,柳寒烟才发觉自己已经急出了一身冷汗。
而慕容云更是差点儿见了阎罗王。
“好功夫!”云遮月不恰时机的赞叹着。
柳寒烟哪管他是不是自己即将成亲的新郎,扭过头去就狠狠的给了他一记白眼。
“寒烟!”慕容云缓过神来之后,柔情似水的唤道,眼睛里早就被秋波载满了。
“哎呀,小烟花,你来了怎么不来找我呢?”柳寒烟兀自嗔怪着眼前的人儿。
慕容云此刻只想静静地看着她。
好久未见,他越发的觉得自己越来越舍不得离开柳寒烟了,只要以后能跟她长相厮守,莫说是整个万象国,就是要他的命他都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