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嘉宾加价五十万,拍卖品现在是两千九百万。”
“十二号嘉宾加价五十万,现在是两千九百五十万。”
……
“四十九号嘉宾加价五十万,现在是五千三百万!请问还有出价的吗?五千三百万,五千三百万两次,五千三百万三次……好的,恭喜六号嘉宾加价五十万,拍卖品报价五千三百五十万!女士们先生们,现在可以继续加价。”
……
无论肖文静如何欺骗自己封闭了感官,主持人清泠泠如同檐下风铃的声音依然持续不断地传入耳中,她因此而心神不宁,心脏在胸腔内七上八下,总怕下一秒钟她的阴刻风水印就卖给了万恶的土豪。
是的,“她的”,它是她的东西,是她用前半生的艰辛换回的一线希望,是她改变命运的良机,从她用阴刻风水变成的罗盘砸死徐龙图那刻起,从阴刻风水开始利用“交流系统”、“体验系统”笨拙地与她沟通那刻起,它就不仅仅是风水宝器,它是属于她的一部分。
肖文静想,她愿意拿所有的原则和全部的良知来换它回到她的掌中。
因此当杨慎思提议:“你想要吗?想要,我们把那印章抢回来。”
肖文静思考片刻,点头。
她的主观愿望并不想违法,可进过监狱的人和普通人不一样,呈现两极分化:要不就是对********机关充满恐惧;要不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感觉所谓至高无上的法律也不过如此。肖文静知道自己是第二种,不到关键时刻还能勉强尊重游戏规则,真到了经受考验的重要时机,她根本不必犹豫,毫无心理负担地就能踩过界线。
直到如今,她仍然认定自己在当年继父的案子里没有做错什么,她是无辜的。但那有什么意义呢?七年牢狱之灾,她终究不再是无暇的白,而是进过染缸的灰。
况且,除了“抢”他们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肖文静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犹豫,凝眸看向拍卖台。主持人的叫价一路飙高,最后剩下那位买了景泰蓝花瓶的六号嘉宾和另一位神秘的九号嘉宾,两人号码如此有缘,却不肯相亲相爱,反而像两头急红眼的疯狗那般紧咬住对方不放,其他人早就被他们抛下,惊骇地围观着他们制造的满地狗毛,满口鲜血淋漓。
肖文静侧了侧头,就像杨慎思在她耳畔低语那样,也凑到他耳边轻声问:“现在动手,还是等下再动手?”
这句话问得有点含糊,杨慎思却听明白了,她其实问的不是动手的时机,而是动手的对象——
是在拍卖会上抢拍卖公司?或是等拍卖品到了主顾手中,干脆去抢主顾?
“现在。”杨慎思不假思索地道,“那位六号的女士拍到了九件货品。”
就像杨慎思轻易就能听懂她的疑问,肖文静也即刻明了他的言外之意。
九件,就算都和第一件景泰蓝花瓶的成交价二百三十万差不多,那也是超过两千万,这还没有算上她紧咬住不放的阴刻风水印章,目前已经追加到五千八百万……
在这种不入流的拍卖会上抬抬手就能消耗掉超过八千万的流动资金,六号女士是什么人?人傻钱多的土豪?或是心黑手更黑的洗钱机器?
如果是后者,一旦阴刻风水印章落入她的手中,肖文静真怕自己在茫茫人海中连个响都听不到。
她又点点头,算是同意杨慎思“现在”动手的决定。
然后,动手!开抢!
…………
……
“七号嘉宾加价五十万,拍卖品现在是两千九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