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顷刻之间,肖文静看到雪水流过贫脊的山峰,山峰上长满绿草;流过光秃秃的砾岩,嶙峋怪石化身淙淙小溪;流过边缘锋利向下望一眼都会腿软的悬崖,悬崖转瞬变为肥沃平坦的田地……
金光普照大地,悬崖和山道都消失了,她和叶子襄站在一片迎风招展的油菜花田中,抬首仰望青天。
破开阵眼,肖文静和叶子襄站在山坳往下望,晴天朗日,远处的景物历历在目。
“原来我们是在这里……”她恍然道,他们仍然位于北京西郊,离举办风水师竞技大会的小镇并不遥远。
肖文静有点迟疑地回头望叶子襄,像要等待他指示她的下一步。
她是如此的信任他,叶子襄想。
“走吧。”他把那张弓重新负到肩后,率先走在前面,就像过往他并不记得的那些时候一样,为她指引出正确的道路。
“回去参加竞技大会的决赛。”
……
另一边风水师竞技大会的高台之上,几个身穿斗蓬的中年人已经静默良久,无论底下的比赛如何激烈,始终听不到上方传来赞赏或是批评、指点,这不禁让参与比赛的选手们有些惘然若失。
声音很好听的钱长老第一个打破了难堪的沉默。
“他们既然能够通过终极秘境的试练,就不会在乎反抗组织那些小打小闹,”她温和地劝解道,“你要信任他们,像我一样,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平安归来。”
被她劝解的自然就是处于众人中心位置的那位喜欢夸奖年轻人的长老,他有一个古怪的姓,姓“哀”。
哀人剑的“哀”。
哀长老叹了口气,单臂支在椅子扶手上撑住自己的下巴,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
“我当然相信他们的能力,我一点也不怀疑他们能从那些乌合之众手里逃脱,”他发愁地道,“我担心的是,他们回来了怎么办?”
钱长老万万没想到会听到他这一番回答,张口结舌了片刻,迟疑地问道:“什么怎么办?”
她毕竟是很聪明的,话刚出口,紧接着便醒悟过来,“啊”地叫了一声。
“你也想到了?”钱长老苦笑道,“按照竞技大会的最初的规定,凡通过了终极秘境试练的选手都能直接进入决赛,可他们四个都通过了试练,天下哪有四个人参加的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