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诱爱金牌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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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凶宅的真相(四)

这是真正的奇人奇技,在场的每个人都把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无论有神论者无神论者,也不管今天以前信奉的是哪个神,至少现在他们都服了圣严和尚,相信他具有勾通天地的大能。

有人情不自禁地跟随圣严和尚念经,旁边的人受他影响也启唇相和,怪的是,他们一旦开始念就再也停不下来,哪怕是以前根本没有读过《地藏菩萨本愿经》的人,念着念着便声音越来越大,吐词越来越清晰——

“有大地狱,号极无间,又有地狱,名大阿鼻。复有地狱,名曰四角;复有地狱,名曰飞刀;复有地狱,名曰火箭;复有地狱,名曰夹山;复有地狱,名曰通枪;复有地狱,名曰铁车;复有地狱,名曰铁床……”

最后全部人都加入进来,连顾华东也满头大汗地跟着诵念:“尔时普贤菩萨摩诃萨白地藏菩萨言:仁者,愿为天龙四众,及未来现在一切众生,说娑婆世界,及阎浮提罪苦众生,所受报处,地狱名号,及恶报等事,使未来世末法众生,知是果报。地藏答言:仁者,我今承佛威神,及大士之力,略说地狱名号,及罪报恶报之事……”

金光陡然间大盛,铺天盖地,无孔不入,令所有人目为之迷,不约而同地紧紧闭上了眼睛。

即使闭着眼,顾华东也能隔着眼皮看到金光,它如有实质地从墙面延伸至空中,收缩、外放;外放、收缩。这样反复三次以后,仿佛溢满天地的金光倏然缩回墙里,众人耳畔同时听到一声远山重暮般听钟鸣。

钟鸣过后,金光熄灭。

顾华东的眼睛被强光刺激得许久不能正常视物,他又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等到眼睑内不再有五彩缤纷的图案乱转了,这才小心谨慎地眨了眨眼,慢慢睁开。

这一眼看去,看到墙面上多了一个“卍”万字的金印!

“好厉害!”随行人群中传出惊喜交集地呼声,“这是怎么做到的?”

“管他怎么做到的,有了大和尚的印,咱们工地肯定没事了,再也不会死人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不休,对圣严和尚的本领佩服得五体投地,和尚把所有夸他的话都笑眯眯地听了,走到顾华东旁边,小声道:“顾施主,请与老衲借一步说话。”

顾华东现在对他感激得不得了,依言走到旁边,正准备说几句好话再捐些香油,和尚开口第一句话就打消了他全部的念头:“这事没完。”

圣严和尚眉头紧锁,再也不复之前举重若轻的高人模样,愁眉苦脸地道:“我那佛珠和手印只能镇得一时,念经时的金光微弱还好,金光愈强证明要镇的东西愈不好惹。所谓疏不如导,老衲镇不住它,请顾施主务必抓紧时间,赶快延请高人根治此煞。切记切记,再拖下去我怕它将要酿成大祸。”

大祸?都死了四个人了还不叫大祸?难道要天崩地裂、血流成河才算完?

顾华东吓得嘴唇都哆嗦了,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六神无主过,颤声问道:“连大师你都镇不住,还有谁来?要不你给我推荐几个?”

圣严和尚面露为难,沉吟不语。

顾华东以己度人,当他是为钱发愁,土豪的禀性发作,胆气倒稍微回来一点,亢声道:“大师你尽量说,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助我顺利度过这次的关卡,就算要我的全副身家……我也绝不会皱个眉头!”

说是不皱眉头,其实他双眉之间皱得能夹死苍蝇,眼巴巴地望定了圣严和尚。

和尚被个中年老男人像小狗一样瞧着,不禁打了个激灵,雷得不轻,连忙答应道:“行,那我就再替顾施主跑一趟,珠海市风水协会里有我的几位老友,我亲自去请他们出山!”

且不如顾华东对圣严和尚如何千恩万谢,和尚受人之托倒也忠人之事,当天就进市内去找人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圣严和尚先后推荐了七位风水师,其中有和他一样的释家弟子,也有殊途同归的道门黄冠,还有混迹在俗世中的高人隐士,总之要什么有什么。

这些人每到一位顾华东都以礼相待,亲自陪同到工地上踩盘,领着他们像小狗撒尿那样绕了一圈又一圈,就像刑警队张队长说的那样,这三天里他真是把整个工地踩遍了,十三楼每块水泥板都能起个名字绝不认错。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忍的,这些人还不如圣严和尚,没一个人作法时能生出异象,也没有一个人能说出四个人相继死亡的原因。

第三天夜里,又一声泣血的惨嚎,又一具高空坠落的尸体,让顾华东彻底绝望了。

圣严和尚的镇印失效,死亡接续而来,顾华东不得不强撑起精神处理善后。因他连着几天在工地上忙得焦头烂额,家里人打电话来询问,他不是那等报喜不报忧的大男人,向来对老妻实话实说,这次也不例外。

“……我把珠海市内能请的风水师都请来看过了,圣严大师那里也没有人再能推荐给我,就这样还查不出丁点线索,不,不说线索,连个头绪都没有!”顾华东哀叹道,“死了五个人,媒体那里再也盖不住,珠海市政府今天也给我打了电话,黄秘书措辞严厉……说不定下一个被逼死的就是我啊!”

老妻听完也跟他一块儿着急,幸而她主意大,在电话那头冥思苦想,倒想起一个顾华东没有想到的人。

“阿迥不是和别人开了一家风水咨询中心吗?他经常说他那个发小是有真本事的,你为什么不请他来试试?”

“阿迥的发小?”顾华东狐疑道,“也就跟他差不多大,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子,毛都还没长齐呢,会看什么风水?”

“你看你又教条主义了,”老妻毫不留情地斥责他,“‘有志不在年高’,你请来的倒都是些老东西,有用吗?我相信咱们儿子,他不是那等信口开河的轻狂人。”

顾华东心想,拉倒吧,你儿子是律师,天天跟外面信口开河,全身上下那张嘴最有用也最不可信。

想归想,他可不敢当面说出来,于是老妻拍板定论,这副担子就正式移交给顾迥。

而顾大少爷不敢怠慢,从杭州打飞的回北京,以最快的速度找上了叶子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