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潇的平静的躺在床上,没有给我一丝回应。
看着他依旧惨白的脸,我心里特别没底——
“陆泽潇,你醒过来啊,你别吓我,赶快醒过来!”
我伸出手,轻轻在他的苍白的脸上抚摸着,他的脸依旧冷冰冰的。
我刚才那一下,就像是拍到了冰块上面。
我的心瞬间抽搐了一下,身体都有些颤抖——
难道还魂失败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我有点崩溃的看着陆泽潇的肉身,发现他仍然没有反应。
我轻轻闭上眼睛,将快要流出来的泪水硬生生憋了回去,告诉自己要冷静,大不了重头再来。
这时,我突然感觉有只手搂住了我的腰。
紧接着,我整个人都被带着倒在床上,陆泽潇猛然间睁开眼睛,压在了我的身上,
他轻轻在我唇上吻了一下说:“雨儿,我们成功了!”
我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也猜到这家伙刚才肯定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是在故意吓我。
但看到他一脸温柔的冲着我笑的样子,我心里竟然生不出一丝怒气。
“明明醒了还装死,要不要我再让你死一次!”
我佯装生气,冲他吼了一声,抬手在他的腰上掐了一下。
“雨儿,我真的刚醒过来呢。一睁眼就看到你的鼻子都快撞到我脸上了,我就突然想抱你。要是雨儿想要我的命,那尽管拿去好了!”
陆泽潇亲了下我的额头,宠溺的看着我,将我搂得更紧。
“别胡说八道,这种事情我只做这一次!”
我的眼眶有些热。
这次遭遇诅咒的是陆泽潇,但我却觉得,像是我自己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
现在能活着躺在陆泽潇的怀里,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当然不会再有下一次。下一次......就算用这样的办法,也躲不过去。”陆泽潇苦笑了一声,将我楼进他的胸膛。
我清楚的感觉到,从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喷到了我的脖子上,有些痒痒的,但很温暖。
“别担心,我们一定能战胜诅咒!这么多劫难都没把我们打倒,何况是一个小小的诅咒。”
我轻轻摸了摸陆泽潇的乌黑的长发,柔声说道。
这话像是在安慰陆泽潇,但更像是在安慰我自己。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
陆泽潇像是觉察到我的异样,抬起头看着我。
他的眼睛依旧黑亮的如同黑色钻石一样,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的说:“雨儿不怕,你可曾见我畏惧?我陆泽潇,一生什么都不怕,只怕没有你。”
我点了点头,见他依旧如往日一般神采奕奕,便更相信我们不会被诅咒打败。
毕竟,陆泽潇是个强大的存在!
我们相视一笑,这些天以来,一直弥漫在我心中的阴霾,也在瞬间烟消云散了。
一切都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们要么一起活着,要么一起死,总归还是在一起。
过了片刻之后,我才想起来,铃兰还在房间外面等着。
陆泽潇醒过来之后,我光顾着和他说话,已经将铃兰给忘了。
我简单的将遇到铃兰的事情,和陆泽潇说了一遍。
“我觉得她知道的未必比我们多,只是想以此接近你。她说话就像挤牙膏似得,特别讨厌!”
我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思量着铃兰所说的话。
陆泽潇听了之后,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斟酌着什么:“雨儿,铃兰虽高傲强势,但毕竟是归墟冥王,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牵制我。她一定知道一些线索。不过,若是雨儿不喜欢,就叫她走吧。”
陆泽潇温柔的笑着,量用商量的语气对我说。
我抬起头看着他,发现他也在看着我。
四目相对,我突然发现他的眼光不再像从前那样锐利了。
在我的印象之中,他从来都是个独断专行的人。
但此刻他的态度却和平时完全不同,这明明是对他很关键的事情,但他却选择听我的。
“如果她真的知道线索想要把你,那就太好了,如果她别有用心,我会立刻把她赶走!”
我权衡了一下,就算铃兰很可能是耍我们,我也要试一试。
陆泽潇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这抹笑容,让我突然觉得,他和铃兰交情匪浅,这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虚空一晃,门上的符咒立刻消失,紧接着,门就被从推开了。
我原本以为过了这么久,铃兰说不定已经等得不耐烦离开了,却没有想到,她并没有离开。
门推开的瞬间,她一脸阴沉站在门口,嘴角甚至露出一抹狞笑。
但当她看到坐在床边的陆泽潇时,她脸上的愤怒瞬间一扫而光。
她飞快的走进房间,直直注视着陆泽潇,眼中透着无尽的柔情。
此刻,房间里就只有我、陆泽潇和对面的铃兰三个人。
“陆泽潇,多年不见,你消瘦了许多。”
铃兰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温柔的说道,她的声音本来就很悦耳,此刻听上去更是特别甜腻。
这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却让我觉得恶心。
她完全没有收敛自己的情绪,这是故意在给我看吗?
“有雨儿在,我这些年过的还不错。”
陆泽潇平静的看着铃兰,眼中波澜不惊,看不出半分感情。
看得出,他对铃兰的确很尊重,但也仅限于尊重,根本没有半分感情。
“你这次魂魄受伤,伤的虽不重,但接下来还有一场诅咒等着。你的身体若不尽早恢复过来,就很难再挨过一次了。这是归墟的秘药,能帮你提升修为。”
铃兰目不转睛的盯着陆泽潇,眼神中透着无尽的炙热。
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她对陆泽潇的感情有多深。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表面上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她在帮陆泽潇,我原应该感激她。我是个识大体的人,自然能控制得住分寸。
我见陆泽潇不愿意伸手接药,应该是怕我不高兴,就替他接过铃兰的蓝色龙纹瓷瓶,转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