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些,韩风给落尘去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杨浩的情况,顺便又问了一下韩颖。
一下有了两个需要保护的人,落尘也该焦头烂额了。
电话还没打完,就有客人蹬上了出租车。
韩风收了电话,以询问的眼光看着来客。
“白山村。”来人三十多岁,穿着一套仿迷彩服,有一张黝黑的面孔,像是一个工地打工的民工。
白山村?这个地方对韩风来说可是个新鲜的地方,这七八个月的出租车生涯,塘城市的边边角角加上附近的乡村,他还没去过的地方还真不多,可这个白山村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没去过,不知道怎么走,你指路吧。”
“沿兴工大街去自然保护区,就在保护区附近。”
兴工大街在塘城的东北角,那里是塘城市的边缘,再往东北越过由北向东南的英那河就是绵延的森林,属于太平岭自然保护区。
太平岭自然保护区韩风倒是去过两次,但是民工嘴里的白山村他还真不知道。
一出塘城,公路的状况就差了一个档次。
从塘城到保护区大概在四十公里左右,路是省一级的公里,因年久失修,路面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
本来韩风还想和民工扯扯闲篇,唠唠家常,一看对方兴趣缺乏的样子,也就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四十公里的路,韩风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
按照民工的指引。车进入保护区,在保护区内行驶了十多里地,拐下了一条乡村级的公路,又走了十几里,拐下了一条土路,沿着土路韩风开车来到一片山脉前的一个山沟口。
民工指着通向山沟里的一条土路说,再往里走三里地左右就是他的家了。
韩风看看那条土路,土路上有两条车轱辘印外,再没有其它的痕迹,那些在路中间摇曳的茅草昭示这条路似乎很久没有车辆或行人走过了。
韩风脸上没有任何异议地把车开进山沟,一直向里,直到看见两辆停在路边的微型面包车。
两辆面包车挨着站在一起,七八个小年轻的或站或蹲地在土路中间正对着韩风的方向。
这是一个小山坳,呈葫芦型,里面宽外面窄。前面是山坡,根本就再无往里的路,至于那个民工的家纯属子虚乌有。
韩风就像一只笨拙的乌龟,一头钻进了别人布下的罗网里。
“这里就是你的家?”韩风问身边的民工,“除了那两座坟以外,怎么没看到你家的房子?难不成那两座坟就是你家?你看着也不像鬼呀,还有影子。”
民工讲话言简意赅:“下去!”
韩风做了个无奈的表示,打开车门下了车。
“嗨!大家好!”韩风走向土路上的那些人且挥手致意,仿佛对方是他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没人理他,那些人似乎忘了鼻子下有嘴,不记得说话了。倒是记得有眼睛,七八双眼睛盯着韩风眨都不眨地看。
这是一种心理战,用眼睛施加压力。
跟老子玩这套,用眼睛就想吓唬住老子。
韩风依然往前走,嘴里依旧打着哈哈:“这么多兄弟欢迎我,这让我多不好意思,有什么事儿吱声就行了,搞这么隆重干什么。”
韩风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一直快走到那群人身边了,这时有人终于发出了声音:“站住!”
韩风站了下来,伸手掏烟。
对面那几个人如临大敌,纷纷把手摸向腰间。
“别动!”还是刚才那个出声的人。
“干什么?我掏烟,你们那么多人紧张到这样,兔子都比你们胆大。”
还真是巧劲儿,偏偏还真有一只兔子从树林子里钻了出来,一看这儿这么多人吓了一跳,看了一眼转身又钻树林子里去了。
韩风叼上烟,美美地吸了一口。
“你们谁是头?说说把我忽悠到这个鸟儿都不拉屎的地方来干什么?”
那个出声两次的人晃悠出来,站在韩风面前四五米远的地方。
“我们。。。。。。”
只两个字就被韩风不客气地打断了:“叫你们头儿出来,你没资格和我对话。”
来人火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头儿?”
“你?不带价。”
来人被噎住了,头儿还分带价和不带价的?
这时,从一辆面包车走出一个人,这个人刚才在面包车里坐着始终没有出来。
从长相看没什么特点,放到人海里也就是路人甲路人乙之类的角色,但面孔上透出一股凶狠。
“你就是这些人的头儿?”韩风叼着烟,斜着眼睛看着来人问。
路人甲点头。
“把我骗这儿来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有事儿,你手里有我们丢失的东西,我希望你拿出来。”
“然后呢?”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韩风稍微沉思了片刻:“听着不错,好像没什么危险,那说吧,什么东西?我一天到黑捡的东西多了,最多的就是手机,我家都可以开手机店了,莫非你的手机丢了?”
“我要手机干什么?我要的是一股金属的部件,是这个样子。”
来人竟然还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就是那个手枪部件。
“原来你们要这个呀。”韩风看完把手里的照片随手一扔。
“这么说是在你身上了,拿出来吧。”路人甲面露喜色。
“不错,这东西在我身上,不过我不能拿出来。”
路人甲眼一瞪,别说还真有了点威严,虽然马马虎虎:“既然在你身上,为什么不能拿出来?”
“你当我是傻瓜呀,我拿出来给你,你完了消灭我,接着往那两座坟边上一埋,让我和它们鬼打鬼,我会那么笨吗!”
路人甲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那你想怎么样?”
“既然你们找到我这里要这个东西,那么我要问一件事情,上次绑架我妹妹也是你们干的了?”
“青年人,有些事知道的多不是什么好事儿。”路人甲没有正面回答韩风的话,而是出言告诫。
“还有,前几天中午在川水小吃街袭击我的也是你们吧?”
路人甲没有回答,看样子是默认了。
“你大概就是那天绑架我妹妹的主使人吧,赵泰和这件事也脱不了干系吧?”
路人甲有点不耐烦了:“你到底拿不拿出来?”他这一声吼后,那些蹲在土路上的人都站了起来,一个个的眼神看向韩风,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般没有任何表情。
“其实拿不拿出来有区别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个东西是手枪上的击发装置,是巴西仿制M1911生产出来的手枪,你想一个手枪上的击发装置本身值不了几个钱,它最大的损失就是一把手枪成为残品,你们这么兴师动众地找这个部件,你们是找这个部件吗?你们是在找得到这东西的人,找到这个人干什么,第一找回部件,第二,杀人灭口,这样你们才能安心,我说得对吧?所以说你说得什么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简直就是屁话!”
路人甲嘿嘿一阵冷笑:“你很聪明,不过我为你的聪明惋惜,不错,这东西你今天拿不拿出来都得死,所以,你受死吧。”
路人甲后退一步,手往前一挥。他身后那帮猫头狗耳就嗷嗷地冲了上来。
就这种档次是杀手对付老百姓还可以,用来对付韩风和以卵击石没什么区别,别看他们咋咋呼呼地手里又是棍子又是刀子,其实连近韩风的身子都不可能。
这种战斗一点都不刺激,韩风甚至都没鼓起精神就把最后一个打手削倒了。
“噗!”一声。当最后一个混混被打倒,韩风突然预感到一股危险,多年养成的反应使他本能地往边上一滚。
一发子弹从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中射出,打在韩风刚才站立的地方。
失算了,路人甲竟然还带着一把枪。
韩风借着一滚之势脚一点地,身体扑向路边的树林,同时从左手戒子里取出一把飞刀,空中转身手中的飞刀撇出后,身体正好落在土路旁的一棵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