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痴情恋人生死相许:挽离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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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霸主打渔

“没什么!只是一帮土匪而已!”方舒歌吻了吻她冰冷的小脸儿,“惜颜,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帮他们。”说完,他叮嘱身旁的两个渔民照顾好惜颜,人已重新飞回到岸上。

方舒歌站到陈胜民身前,向着发哥大声质问:“你们太湖会平时仗着势力欺压一方也罢了,今日竟还敢擅自收税,中饱私囊,更兼强抢民女,如此行为,与强盗有什么区别?亏你还口口声声送交官府,我倒要问问,你收税可有官府公文,若是没有,我倒要先告你个私开税项之罪!”

发哥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好呀!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连太湖会也敢骂,来人呀!把他给我乱刀砍死,我看谁还敢闹事?”

十几名大汉手提大刀攻向方舒歌,方舒歌开始的时候,只是凭着本能反应就已经把他们扎腾得团团转,可是随着对招拆招,他脑中的武学也越来越清晰。

渔民们不住地赞叹叫好,发哥却越看越惊,终于,方舒歌不想再纠缠,一抖手将最后四个大汉打飞了出去。

发哥吓得连连后退,色厉内荏地叫:“小子,有种你就留下姓名!”

方舒歌没有犹豫,因为现在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你记住了,我叫方舒歌!”

“方舒歌”三字一出,立刻震慑了所有人,场面突然变得安静极了。

过了一会儿,发哥才呻吟了一声:“你……你胡说!你竟敢冒充方院主,你……你死定了!”丢下狠话,他跌跌撞撞地逃走了,连一帮手下也不顾了。

陈胜民回过神,重新打量起方舒歌,苦笑着摇摇头:“方小哥,你还真能吓人!起个什么名字不好,怎么偏偏和碧落院主同名同姓,你刚一报名的时候,还真吓了我一身泠汗。”

原来他们根本没想到方舒歌真的会是他们心目中的“方舒歌”,毕竟,那人是南七省的霸主,掌控千万人的命运,又怎么会跑到这偏僻的渔村打起鱼来?传出去都是天大的笑话!大家连忙点头称是,还有人劝方舒歌最好离开这里,免得惹祸上身。

鱼没卖成,大家只好各自回家,方舒歌也拉着方惜颜的手走回岸边那简陋的家。

邻居张大妈又来给他们送来了饭菜,可是面对着满桌的食物,两人却没有一点儿胃口。

方舒歌走向窗前,湖上铺展的荷叶与粉色娇艳的荷花,这么美的景致反而让他的心情更沉重:“惜颜,我真的会是方舒歌吗?”他的心里早有感觉,尤其是碧落院这个名字,更是勾起了他心灵深处的某些记忆,虽不连贯,却连心连骨。

他的话问得奇怪也问得突然,方惜颜却明白他的意思,甚至明白他郁闷不乐的原因。她轻轻叹息一声,趴在桌子上,有些慵懒,也有些无奈:“我想是的!”

其实,方惜颜早就想到方舒歌一定不是个默默无闻的人,因为能和花想容认识并交往的皆是不世人物,那家伙骄傲得不屑于和普通人来往。

方舒歌沉默了,想起陈胜民所说的话,原来他一个人牵系着这么多人的命运,可是他却为了一己私情隐居在渔村里,而任由管辖下的帮会们为恶一方。今日上演的也许只是千万种悲剧中的一幕而已。

方舒歌无比自责,你是否知道,就因为你的自私和不负责任,这南方七省的大片土地上正有多少百姓在蒙受灾难?可是,你却一直在拒绝回忆过去,你明白不明白,一个人的现在和过去本来就是息息相关,没有过去又哪能有现在?

也许,你真该回去了……

他转身走回惜颜身边,温柔地抚摸她长长黑亮的头发:“惜颜,我知道你很喜欢这里平静闲适的生活,对吗?”

方惜颜唇边浮起淡淡的笑意,像是早已明白什么:“你也喜欢,不是吗?可是有许多事是不能只顾自己的喜好的,你就是这种人呀!况且,从一开始,我就预料到会有今天,因为你本来不属于这里!甚至……”她无奈却也无憾地叹息,“你也不可能只属于我自己!我只求你的心在我身上就是了。”

“惜颜。”方舒歌心中悸动,他何其有幸能得到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子为伴,他动情地拉她入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拥着她。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从窗外泄了进来,柔柔地披洒在他们身上,暖暖的,连心也跟着温热起来。

天色渐渐地暗了,屋内的烛火闪闪的,散出了淡淡的光芒,照得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方舒歌拿开了方惜颜手中正在折叠的衣服,怜惜地用唇轻触她的眉心:“惜颜,别再弄了,你该休息了!”他把她抱上床铺,拉开薄被替她盖上,刚要转身走向自己用两张桌子拼成的床,惜颜却在这时轻轻扯住了他的衣袖,他诧异地回头:“怎么了?惜颜,还有事吗?”

方惜颜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晕红,映着烛光,愈发娇艳得醉人,可是她吱唔了一会儿,却仍然不说话。

“惜颜!”方舒歌重新坐回床上,捧起她越垂越低的小脸,“怎么不说话?”

“我……你……”惜颜把头埋进他怀中,“你……今晚留在这边,好吗?”若非在这寂静的夜中,谁也听不清她在呢喃什么。

方舒歌先是怔了下,然后心脏就如擂鼓般狂跳起来,虽然与惜颜常常亲近,但他一直谨守礼教并没有做出越轨之事。面对羞涩不安的惜颜,他只觉得喉咙发干,混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逆流而上冲进了脑袋里,轰得他快晕眩了。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惜颜。”声音却变得沙哑极了。他力持镇定地勾起惜颜低垂的小脸,却对上她迷蒙却分外魅惑人心的双眸,他的自制一下子崩溃了,被扯进一张遮天漫地的情网中……

床帐缓缓放下,夜的故事正在悄悄地发生着……

清晨带着夏日难得的凉爽缓缓地来到身边,徐徐地风轻轻吹动床前的纱帐,也吹醒了床上的人。

方舒歌缓缓睁开澄星般的双眸,那一瞬间,他有些迷惘,然后就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事,一抹微笑轻轻浮现在他的唇侧,他扭过头,却碰到惜颜洒在枕边的柔亮秀发,麻麻的,痒痒的,却舒服极了。

他凝视着惜颜沐浴在晨光中的面孔,细致嫩白的肌肤隐隐间流动着一种莹洁如玉的光彩,衬得她像是一朵微带晨露的白莲,美好得宛如虚幻。

方舒歌抑制不住满心的爱怜,伸出手去轻碰她红润的唇瓣……

一阵轻轻的叩门声传来,方舒歌不舍地收回目光,披了一件外衣来到门前。

打开门一看,村长陈胜民正满脸焦急地站在门外,见到方舒歌就像见了救星一样:“方小哥,不好了!太湖会的人把整个湖面都封了,所有船支一律不许动用,也不知道想做什么?是不是和昨天的事有关?”

方舒歌沉吟了一下,目光露出了坚定:“我们去看看!我倒想看看这太湖会到底能折腾出什么?”他回头看了看正在熟睡的方惜颜,不忍心叫醒她,就关紧了门,随着陈胜民去了湖上。

湖里停着几十支渔船,而太湖岸上,近百名青衣大汉手执兵器整齐地排列在鱼行两侧,待令而动,他们的对面,却是数百名渔民,双双对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渔行门口放了一把舒适宽大的太师椅,一个满脸落腮胡子的中年人大摇大摆地走过去,然后坐下,悠然地端起一杯茶,慢慢喝着。

渔行老板发哥站在他的旁边,点头哈腰,模样谄媚。

渔民们气愤地嚷嚷着,不许我们入湖捕鱼,那我们靠什么生活?可是他们面对的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武士,所以这些渔民虽然愤怒不满,神情却是色厉内荏的。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看,村长和方小哥来了!”

方舒歌就好像没有看到眼前一触即发的形势,大步走向渔行门口,注视着太师椅上的中年人:“为什么不让渔船入湖?”

众渔民们屏息以待,心里却在佩服方舒歌的大胆,竟敢这么直接地质问太湖会主?

太师椅上的人就是太湖会的头领程威。

发哥连忙赔笑解释:“应会主,昨天就是他带头闹事,还打伤了我们十几名弟兄。”

程威头也没抬,继续喝他的茶,喝了几口后,才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漫不经心地把目光落向方舒歌:“小子,我听说你昨天特别威风!不但带头抗税不交,还动手伤了我们十几名会众。更可气的是,到了最后竟然告诉大家你是方舒歌。我说臭小子,就算你想出名想得快发疯了,那也得掂掂自己的分量吧……”说了一堆话,直到现在,他的目光才真正对准了方舒歌,“我们南七省江湖道的头头是你能说冒充就……嘎!”

后面的话被他猛地噎了回去,他可笑地张大嘴巴,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抽搐着,瞪着方舒歌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发哥大吃一惊:“程会主,你怎么了?”

方舒歌一看他那种惊骇不已的傻样子,就什么都明白了。他已经完全确定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悠然地背负双手,方舒歌目光凛然地看向程威:“程会主,你曾经见过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