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师门对师父道,据说张献忠当时在四川屠戮川人,几乎把整个四川都杀尽了,后来离开成都,来到了一个叫西充的小地方。
在那里,张献忠和清兵遭遇,一场大战,被人射死。
因为张献忠杀人太多,他的部下怕他死后坟墓被掘,所以把他埋在了当地凤凰山的一个隐蔽地点。
但是后来还是被清兵找到坟墓所在位置,因为恨其杀人无数,清兵把他的坟墓挖开以后,准备用浸过黑狗血的藤条鞭打他的尸体。
据说,用这种藤条藤打死者的尸体,会召回死者的鬼魂,锁在尸体里,永远不得超生。
挖开坟墓时,正是半夜子时,灯笼火把的照耀下,只见一具石棺安静地躺在墓底。
因为当时张献忠已经兵败,条件有限,那具石棺似乎就是取材于附近的山间,匆忙雕刻而成,所以有些简陋。
用浸过水的面条任何绳索,把整具石棺五花大绑,十八个年轻力壮的清兵,竟然无法把石棺抬出墓穴来。
于是,又加上十八个,还是抬不动。
再加上十八个,石棺还是纹丝不动。
最后,七十二个士兵才才石棺抬出来,已经是累得全身发抖,全都一屁股坐在地上。
忽然,雷电交加,狂风大作,山野间忽然出现了无数鬼魂,都是战死的大西军士兵,来保卫张献忠的尸骨。
七十二个抬棺的清失,当场就被的鬼魂啃光身上的血肉,清兵的法师作法,镇压了那些鬼魂,才把石棺打开,鞭尸,斩首,送到京中邀功。
所以说,人们都传说现在四川凤凰山的那个张献忠墓,其实只是衣冠冢,并没有他的尸体。
师父却是告诉我们,当时清兵挖出来的那个尸体,只是一个长得很像张献忠的部下,他知道张献忠真正的尸体埋在哪里,让我们尽管跟他出发。
三天以后,我们来到了位于安徽省西部的六安市一个叫张店的镇子。
这是一个建在山间的小镇子,镇上的居民并不多。
在镇上饭店吃饭的时候,我们向老板打听,知道不知道关于张献忠墓的消息,老板似乎感到莫名其妙,说张献忠死在四川,怎么会埋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安徽。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网上查关于张献忠的资料,知道他死以后,他的旧部便落到了云南,我便问师父,如果当时清兵挖出来的真的不是张献忠,他的尸体会不会被自己的手下带到了云南。
可是师父却似乎很笃定,张献忠的墓就在这个小镇子上,我们便找了一家旅馆,开了房间。
在前台上登记的时候,师父又向服务员打听张献忠墓,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
马小花悄声对我说,我师父这样是不是太张扬了,如果张献忠的墓当初真的修在了这个小镇子的周围,说不定还有给他守墓的人,师父这样做,不是故意引起对方的注意吗?
我感觉师父应该有他自己的道理,便没有多说什么。
整个下午,师父就在镇子上四处转,逢人便问张献忠的墓在哪里,弄的镇子上的人都认为他是神经病,一定是想发财想疯了。
天黑以后,师父带着林宇轩出去了,说是要到附近找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我虽然感觉师父的行为有些怪,但是却也没有多想什么,便和北师门他们留在宾馆里。
马小花说自己住一个房间害怕,要我陪她说话,等她困了睡着以后,再让我替她锁上门离开。
在马小花的房间里打坐,一直到了十点多,她还没有睡意,从床上跳了下来,对我道:“杜金,我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要不,我们出去逛逛吧。”
我禁不住磨,便和马小花走出了房间,要是觉得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怕遇到什么危险,便叫了林飞一起。
北师门还是老样子,坐在那里打坐,倒没有阻止我们。
楼道里静悄悄的,似乎除了我们几个,就没有别的客人入住。
我们走出宾馆,发现街上也是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光照在地面上,显得十分幽暗。
一阵风过,带来了一丝凉意,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马小花看着静得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街道,似乎有些害怕了,打退堂鼓说要不我们回去吧,不出去玩了。
林飞却是满不在乎地说,现在才十点呢,怕什么。
再说了,即使遇到什么鬼了怪了的,有他林飞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马小花壮着胆子,跟在我和林飞的后面,沿着街上前走去。
走过几条街,我们忽然看到前面出现了一处热闹的夜市。
就在街道的两边,摆着几十个摊位,卖衣服的,小吃摊,应有尽有。
马小花变得高兴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我们的前面,来到一个衣服摊前,指着一身衣服让老板拿给她试试。
林飞在旁边问马小花,这里是夜市,到处都是人,她怎么试衣服。
马小花指着挂满了衣服的架子,说自己到后面试一下就行。
老板的脸色十分冷淡,既不说话,也不笑,只是按照马小花的要求,给她拿下了那身衣服。
马小花躲到衣服架子后面,我和林飞听到里面传出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林飞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猥琐的笑容,问我想不想去偷看,被我狠狠在胸前砸了一拳。
过了一会,马小花从后面走了出来,身上还穿着自己原来的衣服,不高兴地把手里的衣服还给老板,说太大了,而且衣服还有一股霉味。
老板还是面无表情,随手把衣服挂在了架子上,然后便转过头去不理我们了。
我转过身来,却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身体被震得生疼,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对方是一个长着一脸横肉的大汉,伸出手来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恶狠狠地道:“走路长眼,要不,眼珠子会被人抠下来下酒的!”
我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一阵发麻,冷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林飞听到对方说话难听,挺胸就想替我出头,我忙拉了他一下,说算了,毕竟我们是在外地。
林飞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那个大汉却是挑衅说,最好不要在黑地里让他遇到我们。
衣服没买成,惹了一肚子气,又觉得有些冷,我们三个就找了一家小吃摊坐下来,想吃点东西暖和一下。
炉子上放着十几个沙锅,里面咕嘟咕嘟地煮着什么东西,一股扑鼻的香味传来,我们三个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口水。
马小花要老板拿菜单来点菜,老板告诉她没有菜单,今天只有这十几个沙锅,想要吃哪个自己去端就行。
旁边的桌子上,还坐着几个客人,都把头压得低低的,嘴里吃着东西,可是都没有人说话,似乎大家彼此并不认识。
我忽然有种感觉,这个夜市也未免太安静了,不像以前我见过的那些夜市,到处都是喧哗声。
我问林飞有没有感觉到奇怪,林飞却是不以为然地说,这里是乡间小镇,又不是临水市,大家怕吵到附近居民休息,这样说明他们有公德心。
我们两个说话的时候,马小花踮着脚给自己端了一个沙锅,又给我和林飞各端了一个。
马小花告诉我们,这三个沙锅她都没有打开看,但是闻味道都是最香的,里面应该是牛肉,不过她不敢肯定。
她还强调,不管好吃不好吃,都不许和别人换哦。
老板却是在旁边阴恻恻地告诉我们,只要自己选了沙锅,就必须吃完,否则要陪偿他们的损失。
只是三个沙锅,我们还赔不起吗?
马小花打开了自己面前的沙锅,故意逗我们,只掀开一条缝,自己低头向里面看去。
“啊”地一声惊叫,马小花把沙锅盖扔到了一边,只见在沙锅里,漂着一个乒乓珠大小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