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帅绝对没有忘记。只是,白耳军团终究是当初我们倾注了大量心血的军队,是我们宜州山寨当时的骄傲。可是现在一想到自己却要亲自将其消灭,还是觉得有些不爽快。”
血杀有心活跃一下气氛,当下呵呵一笑道:“独帅,现在可是我们二十万大军被你的老东家压着打,我们情况相当危急。你居然在想着将其歼灭,是不是太狂妄了!”也许是休息了一会下,体力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血杀从身后抡起杀猪刀,用力挥舞了两下。
听血杀这么一说,独孤虽然心情有些抑郁,不过依然咧嘴一笑:“血帅,不要说眼前的是三十万联合军,便是四十万五十万,在我们二人的面前,依然只是土鸡瓦狗。不是本帅夸口,只需要一个白虎军团,就能够击败宋家包括白耳军团在内的二十万大军。何况,军师和先生早有定计!只是让他打了一个先手而已。”
就在这时,隆隆的鼓声猛然响起,独孤和血杀相视一笑:“哈哈,没想到我们河套纵横天下这么多年,居然有被人主动挑衅的时候!既然如此,那今天就拿李铁战和宋正风在称一下我们河套的分量!”
宋正风和李铁战既然决定了先下手为强,自然不会给河套太多的准备时间。河套血杀白虎两个军团刚刚汇聚到一起,李铁战和宋正风的大军几乎就已经逼到了阵前。两军相逢勇者胜,这个道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就在双方战鼓同时擂起来的时候,血杀率领的三万骑兵和李铁战率领的秦川骑兵几乎是同时冲出本王阵营,相互拼杀起来。
论兵力,李铁战两倍于河套。不过要说士兵的战斗力,那么就算是李铁战自己,也不认为赤眉军团的骑兵能够和河套骑兵相提并论。这几年来,河套一直没有得到过足够的休整时间,尤其是几个主力军团,更是处于长期作战的状态。如果是普通的军队,就算没有被敌军消灭,在这样高强度的长时间作战之中,精神必然会特别疲惫,说不定哪天打着打着的就突然崩溃了。
但是,不管是怎样艰险的环境,河套都坚持了下来,最终锻炼出了一支无敌铁军。而秦川骑兵,即便是算上当年和极乐圣教的战斗,真正的沙场阅历也是屈指可数。尤其是赤眉军团,他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威慑意义。在北上河套的过程中,李铁战便明显的发现了秦川骑兵和河套士兵相比,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战斗意志都有所欠缺。因此,即便面对的只是血杀的三万骑兵,李铁战依然不敢大意。
由于不用担心步兵的安全,血杀这次并非是一味的拦截秦川骑兵的前进道路,三万骑兵在他的率领之下,忽左忽右纵横驰骋,充分发挥了河套骑兵高度的默契和娴熟的骑术,根据战场变化或是强攻或是偷袭或是穿凿或是引诱,居然将七万秦川骑兵打的晕头转向。
“全军戒备!提起精神来,不要让河套骑兵钻了空子!所有人守好自己的位置,不可随意离阵!”李铁战怒声喝道:“除了本帅亲自率领两万骑兵,其余五个万骑队分纵合击,依靠兵力优势剿杀对方!”
李铁战终究是秦川名将,一眼就看穿了血杀的伎俩,并且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只是,一个正确的命令要想贯彻下去,还需要全体将士的配合才行。如果真的按照李铁战所言,那么河套骑兵的活动空间必然会受到大大限制。然而,这样的话,对士兵的心理素质和个人控马能力的要求相当的高。
赤眉军团的骑兵还好说,毕竟他们是秦川的王牌军团,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战斗技巧都是秦川士兵的翘首。但是,从李武成那边调过来的两万骑兵便差了很多,尤其是在变阵的时候,马嘶声呐喊声叫成一片,说不出的慌乱。
李铁战看的怒火中烧,秦川二代将领之中,无论是水师的李风成还是步兵的李必成李方成等人,都算得上是难得的青年翘首。只是,这些拿得出手的新生代将领们基本都已经战死沙场,像他这一辈的老将们又逐渐凋零,因此,李武成这个毫不起眼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的将领开始崭露头角。只是,能力的有限终究限制了麾下将士的发展,他麾下调拨过来的这两万骑兵,沙场搏杀应该还没有问题,但是在这种技巧性和配合性相对较高的战场之上,便显得欠缺了许多。
李铁战都发现了秦川士兵的这个漏洞,血杀自然不可能不注意到。三万余骑兵在血杀的率领下,强行冲破秦川一个万骑队骑兵的防线,借着惯性冲杀道这两万骑兵的面前,先是一通乱箭,将对方的阵营变得更加混乱,然后趁势冲锋,但凡挡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全部都将其碾碎。
等到李铁战的两万嫡系骑兵好不容易冲了进来,血杀早已经率领着河套骑兵冲了出去,然后在另一个方向发起猛攻。秦川骑兵在李铁战的严令之下,都是恪守自己的防线,不敢乱动。结果以万骑队为单位的秦川骑兵面对着狡诈凶狠的血杀的攻击,根本无法正面抗衡,旁边的友军想要支持,但血杀杀猪刀一挥,吴双炙和阿难旺美已经各自率领着五千骑兵挡住了来自两侧的攻势,而韩启则是紧随着血杀的脚步,继续蹂躏秦川骑兵的防线。
虽然是在乱军之中,不过独孤依然很关注血杀这边的形式,忍不住大声赞道:“血帅在骑兵的指挥上真的是出神入化,不愧为我们河套五大战将之一。只是不知道血帅和奉帅信帅相比,情况如何。”
朱石谈很是佩服的看着三万河套骑兵在七万秦川骑兵中纵横驰骋,他是血杀的老部下,不过在血杀军团组建的时候,他被分到了步兵之中。对此,朱石谈也没什么意见,只要能够上阵杀敌,就算是让他当一个后勤兵也是一样。不过看着血杀和吴双炙等人如此的风光,他还是有些羡慕。好男儿就当如此征战沙场,即便是战死殉国,也胜过老死病床百倍。
血杀的每次进攻都是集中了局部兵力优势,每次的切入点也是秦川骑兵的薄弱地带。李铁战麾下空有两倍兵力,可是士兵素质无法和河套骑兵相比,自己又辨认不出血杀的攻击路线和攻击方向,因此很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秦川名将,本帅今天就要让你真正明白,究竟什么样的将领才能够配得上名将之称!”血杀冷笑着说道,杀猪刀一翻,一个秦川骑兵的脑袋已经不翼而飞。
得益于麾下的镇山,血杀的杀猪刀杀到哪里,哪里的秦川骑兵便会引起一阵混乱,毕竟,镇山对于战马的威慑力还是无与伦比的。而战马之上的骑兵看见这头全身沐血嘴里兀自叼着一节不知道人身上什么部位的猛虎,同样是全身汗毛倒数。战死沙场他们倒是不畏惧,只是一想到被这头猛虎活活咬死,顿时无比恐惧。
“镇山,你不是觉得前些天过得很无趣吗!上吧,今天就让你杀个痛快!”血杀满脸鲜血的大声喝道。
“吼!”镇山一声虎吼,双腿突然直立起来,两只前爪闪电般的划出,直接将面前的一个秦川士兵连人带马撕烂。也许是感受到了主人身上传来的浓浓战意,镇山也是激动的不能自持,冲撞厮杀之间,百兽之王的虎威暴露无遗。
不过即便如此,血杀对李铁战依然是相当的佩服。河套骑兵由于一开始便是和东大陆最顶尖的游牧骑兵以及东北三国的铁甲重骑兵交手,因此起点极高。加上流淌在河套骨子里的傲气,因此河套骑兵在正面交战的时候,即便是卡辛巴斯这样的不败名将,依然不敢掉以轻心。李铁战能够在血杀如此攻势之下保持阵型的完整和士气的高昂,已经出乎了血杀的意料。
在血杀的印象之中,能够做到如此程度的人,好像就只有拜京的遥今夕等有限的几个。秦川第一名将,果然是名不虚传。
对于血杀的看得起,李铁战现在的心情恐怕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无福消受。
血杀领兵的风格不同于同为河套五大战将之一的信刻。如果说信刻是侧重于以力取胜,奉敬是侧重于以巧取胜,那么血杀就应该是侧重于以智取胜。在纵横冲杀的过程之中,血杀不时引诱着秦川骑兵朝着河套步兵本阵冲去。
一开始的时候,李铁战心中还窃喜。若是河套骑兵冲回本阵,那么必定会引起一些混乱,而秦川骑兵正好将这个混乱不断扩大,然后将河套的步兵本阵一并崩溃。
只是,想象和现实总有着很大的差距。河套骑兵冲回步兵本阵的时候,独孤亲自指挥的步兵根本没有丝毫的混乱。在旗语兵的指挥下,所有步兵按照平时训练的步骤,只是几个简略的动作,步兵阵型之中便露出了无数条宽达半丈的通道。河套骑兵几乎是毫不减速的从这里穿了过去。而秦川骑兵根本没想到对方的配合居然是如此的默契,来不及减速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调转马头的他们几乎是毫无准备的冲向了河套的步兵大阵,然后为独孤的战绩又增加了辉煌的一笔。
很快,在血杀的指挥下,三万骑兵又聚成一块,再次对着刚刚造成了一定混乱的秦川骑兵冲杀回来。
最让李铁战觉得痛苦的是,河套骑兵总是千方百计的诱使着秦川骑兵靠近河套步兵的阵型。只要一靠近这里,河套便是万箭齐发。由于长期和最顶尖的塞外骑兵交战,加上平时的刻苦锻炼,河套的步兵早就熟练掌握了怎样在乱军之中放箭而不误伤己方士兵。这对河套大军来说,完全是训练时最基本的技巧之一,不过即便是在十年之前的清风帝国,也就只有少数的精锐军队和名将能够熟练使用这一招。但即便如此,也不敢保证不误伤己方。秦川骑兵根本没想到河套的基本功底居然是如此的扎实,因此很吃了些亏,前前后后算起来,至少有五千骑兵是这样倒在了河套步兵的箭矢之下。
战阵之中,独孤冷笑了一声,然后将头转向正面战场。李铁战今天如果能够活着回去,那怎么也应该多上几柱高香。如果他的兵力和血杀对等,那么恐怕开战还没多久,就被血杀杀的片甲不留。如果不是宋正风正率领着二十万大军与李武成的三万步兵一起拼死冲击河套步兵防线,河套步兵无法有力支援血杀,那么以河套已经趋于大成的步骑兵联合剿杀战术,完全足以将李铁战活活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