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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越跳越带劲,听见有人开院门也懒得理。“十三爷,你解禁了。”听个管事的声音,我们闻言都一愣,十三速迅拉动我,轻声道:“别理他,跳完再说。“又随口道:“知道了。”

我们两人相视哈哈大笑,为解禁,也为自己闯过一关而高兴。“十三弟,快随我……”四阿哥的声音传来,十三快速地放开我,笑着向前走去:“四哥,可好啊?”

我背对着他们,只听见两人高兴寒暄的声音。自己竟眼眶微红,深吸了口气,缓缓地转过身,十三与四阿哥两臂相抱,四阿哥脸上笑着,对上我的瞬间,却淡淡的,眼神中莫名的探究,让我心里一震。两人分开后,笑着互打一拳,十三转身对我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见四哥怎变傻了,我先去收拾了。”

他与我都看着十三进了房,才回过头来,我忙请安道:“容月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他冷冷地道:“起吧!”随后朝房里走去,我却愣在原地,迈不开脚,我顾得了友情,却伤了爱情,他或许由爱早已生恨了。小顺子也跑了进来,见到我又哭又笑的,欣喜万分。我这才回过神,提步向房里走去。

在门帘外徘徊,进退难定。听着十三道:“四哥,要不是容月陪着我,我早就自我放弃了,我这条命是容月的,也就是四哥的,以后愿为四哥赴汤蹈火。”

四阿哥道:“十三弟,别说了,只要有四哥在,就不会让你有事的。让小顺子收拾吧,家里还一群人等着呢?”

我忙闪在一旁,两人笑着走了出来,四阿哥淡淡地道:“你也跟上吧!”

一出大门,看到外面的世界,觉得空气都新鲜了几分。刚才的郁闷,也倾刻间消失了,自由比什么都好。十三上了前面的马车,四阿哥上了后面的马车,我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十三掀帘子,大喊了声:“四哥,我先回了。”马车急速的朝前而去,四阿哥掀开小帘,还是那冷然的眼神,好似我们从不相识,好似第一次见着他的眼神,我呆呆地凝视着他,心碎成片。他催促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上来。”

一想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为何如此战战兢兢的。快速的踏着小凳上了车,斜坐在车外侧,抱着膝盖低头不语。心想有何可惧他的,大不了一拍两散。一直到十三府门口,他也无语我也无话,我忙从车上跳了下来,心也跟着沉轮了。

80被释放回来,自然也不能鸣炮祝贺。十三府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厅前,几个女人都围着十三痛哭,见我进来,兆佳氏哭着向我行礼道:“辛苦姐姐了。”

我忙扶她起来,她泪眼婆娑又转而对十三道:“爷,如今我才知道,什么叫患难见真情,若不是姐姐,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好?”十三似看出我的疲倦,关切地道:“容月,你先回房吧!”

我抿嘴淡淡地笑道:“我这就派人到清雅居,叫一桌菜来,今儿咱们就好好庆祝一番。我先回去洗个澡,去去晦气。”

兆佳氏也大声道:“姐姐说得对,来人,快去烧水。”我朝十三含首一笑,退了出来。出门的那一瞬间,强忍的泪滚了下来,怕人看见,低着头快速的向小院奔去。

院里的修竹,又冒出了新枝,前年新种的两棵海棠,正是粉花满细枝,一阵轻风吹过,飘起了花瓣雨。我伸出手,几片花瓣轻落在了掌心。如我轻坠的泪花,花瓣又随风吹落在地上,轻声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是潮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同,自苦人生长恨水长东。”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我擦擦泪想回头,被人从后面抱住。我愣愣地回过头,原来是四阿哥,一刹那泪水满眶,连他的表情都看不清了,紧紧地抱着他,靠在了他的胸前。他也无语地抱着我。片刻才低语道:“还知道哭,快进去!”

心又如蜜,粘在他身上,哽咽道:“你不是不理我了?怎又来了?”他见我又哭又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向屋里走去。我伸手拉过他的手,他侧头斜倪了我一眼,一进房门,他顺脚把门一踢,抱着我的头,用力的吻了上来,我闭上了眼睛,回应着他,二人都沉静在久别的激情中。

他突又抱紧我,像要把我融进他的身体似的,轻声道:“我宁可哪里边被圈禁的是自己?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丫头,你让我如何自处?”

听到他的话,心里激动万分,娇柔地轻声道:“我也很想你,可是我又不能不顾十三爷。”他叹息道:“是,你做的并没有错,我只是气你自作主张。无论你与十三弟有没有……我都决不放手,你是我的,是我胤禛的。”

听到那说了半句话,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原来他是想到这一层,才不理我,并不是什么自作主张的原故。若是心里有了这样的疙瘩,还有什么情字可言?我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心也随着冷了下来。他感觉到我异样,扶正我关切地问道:“怎得了?”

我拍开他的手,后退了数步,面无表情地说道:“四爷,你若这样想,容月与你就没话可说了。”说完踉跄地走到床边,面向里侧身躺了下来,一时间竟无悲也无喜,心却越来越冷静。他立在那里久久没有移动脚步,过了许多,上来用力的拉我,愤怒地道:“你给爷说明白,你到底想怎样?”

见他满脸怒气,瞪着眼珠子,我又心软朝他哭喊道:“我跟十三爷是清清白白地,既然你会如此说,说明你心里已有芥蒂,你早晚会因爱生恨,不如现在就断了,免得以后两人都痛不堪言。“

他用力地摇着我,愤怒地说道:“谁说我不信来着,我也就这么一说,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爷连说话的权力都没了?我胤禛倒底欠了你什么,你要如此折腾我?”

我无言以对,扑在他怀里,咬着手指像个无助的孩子,扯开了嗓子哭。他拍着我的背,安慰道:“别哭了,像个孩子似的,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侮你?”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止住哭,问道:“谁啊?”门外传来了小李子的声音:“姐姐,给你送热水来了。”我看了看四阿哥,忙回道:“你放在门口,我自己来搬。”

小李子应了声,我起床走到门口,从门缝望外一看,小李子确实走了,朝四阿哥道:“四爷,帮我搬水。”他叹了口气,嘴角微翘,笑骂道:“你个死丫头,爷这辈子的英明都毁在你手里了。”

他帮忙把木桶抬了进来,我从箱里找好衣服,见他还立在那里看着我,把他往外推道:“你怎还站在这里,快出去。”

他一步三回头,好像我又要离开他似的,边走边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唯你这丫头最难养,我回了。”

他一走,我就立马脱衣,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怕眼睛红肿,也不敢睡,用热毛巾敷,想着反正今儿哭得又不是我一个,就是肿了也无妨。点灯时分,小顺子叫我去用餐。我来到内厅,大家都已入坐,十三朝我道:“我十三府的大恩人,请上座。”

我忙摇头尴尬地道:“十三爷,你别开玩笑了,我也不客气,今儿就坐福晋边上好了。”

十三也没勉强,大家都乐呵呵地欢庆重逢。我也被敬了几杯,脸也涨得通红,十三时不时给我挟菜,弄得我浑身不自在。最后十三几分醉态,大家都各自散了。我也顺着道往回赶,画儿被派到别的院,一个人还真有点不便。走了几步,一阵恶心,忙蹲在地上吐了起来,一摸袖子才发现手帕不知何时掉了,想着可能忘厅里了,就往回走。

走至内厅门口,突听兆佳氏地声音:“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知道你心里装得是谁,我再也不吃醋了,我愿意做她的替身。”接着是十三的叹息声:“错就错在你我的出身,原就不该指望有真情,却偏过于执着,是我对不起你们。”

听到兆佳氏的哽咽声,我惊地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心被纠着的难受,回到院里,对着月亮大喊道:“月老,你老眼晕花了吗?还是擅离职守了?你到底想怎样?”

喊出声后心里是轻松了许多,一想,这样的社会,月老也难安排啊,一个男人围着一圈的女人,把红绳系在谁身上也不是。不过也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见面少了,或许慢慢地就放开了。

竖日早餐后,就让小李子把我送到了清雅居。走进清雅居,所有的人眼里都有一丝惊喜,原些接触多的,关切询问为何大半年都不来了。我笑着推说了下,向子俊的房里走去,推开虚掩的门,轻声道:“老板,你们招人吗?”

子俊手里不停的拨动算盘,低头回道:“不招!”说完他似反应过来,猛一抬头,惊唤道:“容月。”

我停在门口抿嘴笑看着他,他立即起身向我走来,久别重逢的欣喜之情弥漫在四周,充满了整个房间。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好像我被人拐卖,逃回来似的。

“子俊哥,你们都好吗?”话一问出口,眼眶也微红了,子俊关切的问道:“死丫头,做事都不为自己想想,十三爷还好吗?”

我边坐边答道:“十三爷挺好的,我想正式搬出十三府了,我那院建得如何了?”

子俊微笑道:“都依你的要求,已差不多了,年前就去找你验收,才得知你陪十三爷去了。今儿见了你,这心才放回原处。”

我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子俊忙上来阻止道:“这是做什么?”我鼻子一酸,抿抿嘴道:“有幸认识你们,是上天给我的福份,容月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们的恩情。”

子俊舒眉,怜惜地盯着我道:“傻丫头,认识你才是我们的福份。走吧,带你看看新家去。”那院是我一年多前,让子俊帮着买了块空地,按我的要求新建的。

马车停在了门口,两扇木门在高高的封火墙的应衬下,显得其其普通,也无任何装点,冷不防别人还以为,这是官府的库房,或许还有人以为新建的牢房呢?宅子的外表是根据徽派建筑而建的,想着以后单居在此,为安全起见,还是简单点好。

进了门首先是门厅,一边是轿房,一边是门卫房,接着是一个庭院,庭院的中间挖了一条一米宽的小溪,用一座小木桥连接,两岸放置了一些天然石块,从山庄溪水里原样搬来的,如今已养上小鱼。种植了迎春、玉兰、海棠等花卉,经过一春也初露风姿。院中不用青砖,而沿着花木砌了一条曲折的鹅卵石小径。

我满意地点头,笑着与子俊来到了正厅,房子像韩式建筑,整个房似建在坑上,这样冬暖夏凉,总以为房里用碳火,弄不好一氧化碳中毒。正中是会客厅,右边是书房,左边是餐厅,餐厅有一边门连接靠墙而建的厨房,除了餐厅,基本全是清式摆设,只讲究舒适,不追求名贵,所以花的钱也不多。过了正厅是天井,后面就是住房,用墙隔断,正中是一个小门,一来起到防火做用,二来让后面的住房区形成单独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