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大叔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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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越靠近故乡感觉阴谋越重

宋嘉轩离开以后,宋毓斐一个人窝在办公室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半晌,他拨通电话叫来孙成和李秘书,开始给他们交代事情。

苏楚烟,他是一定要去寻找的!

宋毓斐微微一笑: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那丫头会怎么跟我解释这一次的离家出走……

此时,苏楚烟已经再次踏上了自己思念多年的那片故乡的土地,那里有自己十分模糊的童年记忆。

她忘记了边境山具体的道路,忘记了自己家具体的位置,忘记了这里人们的脸,却依然记得那股熟悉的泥土气息。

“白老头,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地方?”小男孩不屑的盯着这周围的景色,眼中却写着浓浓的喜欢与欣赏。

白老头望着这个地方,眼中一片淡淡的感概……

书里那些思乡感归的文人墨笔中,无不流露着离家之人对经年以后回到故乡的无尽安定与动容。

是的,不管离开多久,故乡在记忆里的印记或朦胧,或遥远,或深刻…

当你再一次回归故乡的时候,它都能在悄无声息中,如润物无声的春雨,一样深邃却又真真切切地包纳一颗流浪失落的心。这种似乎与生俱来的归属,一头连着游子,一头连着故乡一叶一柳,一花一树,是一种不可言喻却又熟悉的皈依,神秘安定的如同一种神圣的信仰。

苏楚烟从看到这一片自己梦里无数次向往故土的时候,入眼的每一砖每一瓦,每一木每一枝,似乎都保持着回忆里的模样,似乎这长长久久的13年光阴,完全流失在一块未知的时空里。

而这个世界里,从来没有过与宋毓斐的错乱纠葛,没有过那苦痛的双亲失离,更没有过寄人篱下的辛酸苦楚,没有很多很多23岁苏楚烟经历过的彷徨痛苦……真的,好多好多她希望没有的事。

是不是,当初的某一瞬,命运稍稍偏了延伸到今天的轨道,一切是不是又会呈现另一番景致。她不知道,也不敢想象,因为一切其它的可能都失了延展的机会,又或者,命运从来没有给过她选择的自由。

一切都是注定的,命运注定苏楚烟走到今天这样的境地,不求得天独厚,也不想应有尽有,却还是偏偏爱而不得,无奈无可。

太多的心绪,在这见到老家的第一眼时,从苏楚烟的深处奔勇流出,如一条无人知晓的低下暗河,从遥远的亘古悄悄流过来,有一天突然与你迎面相撞,你发现了一块未知的景致。

而苏楚烟,发现了一个,最矫情的自己。她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变成那一类即使不伤春悲秋,却顾影自怜的人。

张爱玲说,爱一个人,可以卑微到尘土。

现在的苏楚烟,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丧失了全部自信的资本,默默逃离,在故乡里,矫情的感慨悲怜。

这种感觉真是不好,不好!

就当,时光从未在这个中国与越南交界的偏远小山村流动过,就当,她从未离开过这片故土,就当,这十几年悲欢离合都是南柯一梦吧。

去他的宋毓斐,去他的宋家少夫人,去他的异能人,去他一切糟心的破事……

苏楚烟依旧是那个哭笑由心,人以自由的小女孩,最快乐幸福的小女孩。

她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绪,速度快的惊人,上一秒无精打采,悲天悯人的人,这一秒便立刻生动鲜活起来。她极好的掩去了先前的失魂落魄,重新换上一副淡然温婉的笑容,光彩在这样青春的面庞上再次闪耀起来,这才是最美好的自己。

“白老伯,小屁孩,你们就在我们村里住下吧,让我可以带你们好好欣赏这美丽原始的小村庄。”苏楚烟微笑着对两个算得上是朋友的同伴说道,发出最真挚的邀请。其实,苏楚烟并不是一个善于主动接近别人的女人。

此时,她将自己最简单的邀请一并献给身旁这位一路同行的白老头,这个让他乍见熟悉,渐生亲近的人。

“其实,我十几年没回来了,也不知道自己家里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家这边的亲戚邻居也没有联系了……”苏楚烟说完以后,这才考虑到现实情况,她的声音渐渐小下来,不自觉的抬起右手挠了挠后脑勺,脸单微微发红,表情生动的显示着不好意思,无措,当然还映着本就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单纯小女孩的可爱俏皮”。

“呵呵,这样你还敢邀请啊?”白老头理解宽容的微笑,慈祥而温润如细微的春水轻轻泛起波澜,缓解了苏楚烟的尴尬。

她吐了吐舌头,领着他们往家的方向走去。有期待,有忐忑,溢满的是不可压制的喜悦。

“切,笨女人!”小男孩一脸臭屁的扯了扯自己的卷毛,一脸闲适自在的跟在苏楚烟的身后缓缓迈步,一双明亮的眼睛认真的打量着这个不大的小村庄,虽然已经极力掩饰了,但是他的眼里依然露着显而易见的好奇。

见别的和小男孩差不多年纪的孩子随手不是折枝、便是斗狗……苏楚烟在心里暗暗的想着:这样才有个小男孩的样子嘛,哪里像自己身后的那个!

本来白老头带着小男孩虽并不是游历什么边境山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借口同行也是看在这小姑娘和自己很是有缘的份上,但是按照自己的计划,他们最后还是要分开的……虽然同是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特殊人类,但是,他要做的事情是苏楚烟无法参与的。

“你们家这个风景还是挺好的。”随着路程一点点的缩短,离苏楚烟的边境老家越来越近,白老头莫名的生起不好的预感,嘴里却还是无所谓的笑着闲聊。

小男孩竟也开始心神不宁起来,微微凝眉,看了一眼边上的白老头,眼神颇有深意的闪了闪,然后落到苏楚烟的背上,轻轻不屑的冷哼一声:“笨女人!”

呃……

苏楚烟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盯着那臭屁的小破孩,心里微微不爽:“你在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不然将你扔到山里喂狼。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白痴!”小男孩悠悠的扬扬下巴,鄙视的看了一眼苏楚烟,淡淡的开口,“你觉得凭我的异能,会怕狼么?”

呃……

算了,苏楚烟摸摸鼻子,无奈的收回自己的目光转头继续走,不愿意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一般见识。

白老头往边境山深处望了望,看着那一团幽深的仿佛来自另外一个空间的秘密树木和周围那股被人跟踪的奇怪感觉……

一切的可疑都像在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征兆。

“你走前面去!不要让她一个人距离我们那么远!”白老头一脸凝重的对着小男孩吩咐道……他心中这样的感觉虽然说不清缘由,却强烈真实,让人不可忽略的不寒而栗。

所以刚才他便不动声色的向这个小姑娘流露自己对她老家的向往,不出所料,表面冷淡骨子里却单纯善良的苏楚烟一个劲的邀请他们两个去做客,而一路上他们保护她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样的苏楚烟,总会让白老头回忆起那段搁浅在久远之前的光影……一个如苏楚烟一样善良的人……

小男孩瘪瘪嘴,眼里虽然不情愿似得,但是脚步却加快了好多,很快便到了苏楚烟的身边,伸出自己的小手,一把拉着她的大手:“牵着本少爷!”

他语气里所以当,一副拽拽的模样,简直觉得让苏楚烟牵着他,是给了苏楚烟天大的面子一般。

呃……

苏楚烟脸色微微错愕:“你让我牵着你?”

“哼,看在你邀请我去你们那个什么村子做客儿的份上,本少爷才要你牵的。如果是别的女人,就是跪着求我,也没有这样好的机会。”小男孩冷哼着别过脸,“苏楚烟,你可千万不要觉得本少爷看上你了!”

咳咳……

苏楚烟被这个小屁孩的话语给堵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抬起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脑袋,一脸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个小孩真是叫人又爱又气啊!”

“苏楚烟,把你的爪子拿开,不要摸本少爷的头发!”小男孩生气的一巴掌将苏楚烟的手给拍下来,忽而,他脸色微微一滞,看向遥远的放心,半晌低下头,隐没了眼中所有的情绪和不安。

他更加不能放心让苏楚烟一个人冒冒失失的前往那个偏僻的小村庄了。

感受到小男孩情绪的波动,苏楚烟微微一笑,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想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管是装的再成熟也是小孩子。

白老头在两人玩闹间已经走到了两人身边,眼神慈爱的盯着苏楚烟:“我们走吧,不然天黑之前还到不了你说的那里呢……”

“呃……好!”苏楚烟微微有些不好意的,她一个成年人跟着一个小孩子闹腾的忘记时间,多囧啊。

她牵着小男孩快速往前面走去,眼中的美好和那远远望去晦暗的山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一刻,白老头多么希望这样的美好一直留在苏楚烟的眼睛里啊。

“呵呵,前面,快点,前面,有一大片美丽的树林,我小时候依稀记得那里还有蘑菇可以采呢。”苏楚烟回头,对着身后的白老头说道,声音里透着愉快。

其实,她与人熟悉以后,便会去掉那层淡漠疏离的防备,变成简简单单的苏楚烟,可爱而明媚,跳脱而聪慧,正直而冲动……

“苏楚烟,我忽然觉得你这样其实最美呢?”小男孩侧头望着苏楚烟那笑容,微微勾起自己的嘴角,“哎,可惜老女人就是老女人!追你是不可能了……往后追你家闺女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