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应该早就猜到了,那人是和娇娇一起从地狱里出来的。
在地狱中饱受折磨,也许身体和娇娇一样都很虚弱,景晟从里面跑出来说不定刚好遇到了美味多汁的驱魔人。
说不定顺手抓了,就拿回去当点心吃了。
“那小子细皮嫩肉的,还吃了那么多恶鬼,换做我刚从地狱里出来也会想要尝尝他的滋味。”雬月的手性感的抹了一下下嘴唇,妖媚的笑了。
我却全身毛骨悚按,脑补出了东方青冥被啃成一副骨架子的样子。
当初我就应该关注一下他的去向,奈何我的性子就是那么的凉薄,虽然把他当做是救命恩人了。
可他在我心目中,仍旧是生命里的过客。
身体在这时候,却突然被雬月抱起,他将我抱在了床上拉过了冰丝被。吻了一下我的额头,那声音充满了一种绵柔的诱惑力,“睡吧,别把我的小狐狸累坏了。”
可是……
可是不应该即刻就去救东方青冥么,他在那里,随时都会被吃掉的!
我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倦意,双眼的眼皮无法睁开,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了雬月那张绝美的容颜。
青丝如瀑的垂在他的侧脸,他眼底带着一丝的绝冷,轻轻的把手镯从我的手腕上退下来了。
在那张禁欲冷峻的脸孔上,多了一丝深沉。
他就坐在床边,默默的盯着手镯看,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这个家伙居然用魅惑术强制让我睡觉,自己却在研究我的那只金蛇手镯,声音里带着玩味:“娇娇,别哭了,再哭就变成丑八怪了。”
“才不会呢!”娇娇尖叫了一声,很生气的骂道,“你这只王八狐狸,就知道危言耸听吓我。”
缓缓的我磕上了眼睛,脑子变得很沉。
但是精神一直抵抗着睡眠,所以还能听到一些声音。
就听雬月说:“危言耸听?娇娇,我是那样的人吗?如果怨气太大,身上的魅惑力可是会消失的,你难道不知道吗?要保持好心情,否则,你就是一只怨灵了,满身的哀怨之气……啧啧……”
“你才满身的哀怨之气呢,我咬死你,臭哥哥,我恨你。景晟……景晟……一定都知道了,他会吃了我的小狐狸的。”涂山娇娇哭的很娇蛮,那是却是那样的伤心。
我可以感受到,她是真的很害怕景晟,并且对雬月的实力没有信心。
说实在话,我……
我对于如此虚弱的雬月,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觉得他能和地狱里的走出来的那个男人抗衡。
雬月低声说:“我不会让你的小狐狸被吃的,娇娇,我从来不说谎话。”
“你就是一只谎话连篇的死狐狸,你根本就打不过他……”娇娇很生气,大声的尖叫起来。
不过她好像因为什么原因安静了下来,忽然问道:“哥,你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你,景晟手上是不是还有我的灵魂碎片。”雬月声音低沉了下来。
娇娇有些赌气,“我怎么知道?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要不能保护我,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管有没有吧,现在仅凭小胖妞手上的这两块,足够让我恢复到能够把这小子打趴下。他现在躲在家里,一定怕得要死。”雬月打了个响指,语调轻浮的说道。
娇娇却惊呼了一声,“哥,你疯了!你吸收了那宾灵,还有那拍婴,你会入魔的。”
“我不会入魔的,娇娇你敢小看我。”雬月依旧是霸道强硬到了极致,不容许任何人质疑他的能力。
娇娇小声的啜泣起来,听声音是那般的难过,“可是万一你入魔了怎么办?我不想失去你,小狐狸没有爸爸保护,就更不能没有舅舅了。”
“喂,你不是讨厌我讨厌的要死吗?”雬月有些讥诮的笑了。
这无所谓一样云淡风轻的笑意,落在我的心头,却也如同针扎一样。一滴眼泪从我的眼角不自觉的滑落下去,他想要吃掉那只大宾灵,还有那只红眼拍婴。
不管是那一只,都有极强的煞气。
可是他这么做的原因,一定是想保护我和娇娇。
那种难过的感觉涌上心头,似的情绪根本克制不住的在身体里崩溃,气力都好像生生的从身体里剥离一般。
眼角划过了一丝冰凉,他圆润的指腹擦去了我眼角的泪,“笨妞儿,你怎么就这么倔呢,让你好好睡却非要偷听。”
我就是要偷听,死狐狸大混蛋!
你除了伤害自己保全别人,你还会干点别的有出息的事情吗?
泪更加的汹涌了,他的吻雨点一般密集的落下,仿佛要把我融化在他的温柔当中,只听他的声音轻盈如同羽毛一般落下,“沉睡。”
两个简单的轻巧的字在耳边响起,我的意识逐渐消散了,变得空空如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鸟的叫声。
一睁眼就看到窗外的树上,蹲着两只羽毛非常艳丽的鸟儿,那鸟儿平时并不常见。但是在泰国的宣传画册上时常的看到,是他们这里的国鸟。
名字也很别致,叫凤冠火背鹇。
是一种珍惜的鸟类,民间有很多的传说,说这种鸟是幸运之神养的。看到了就会有特殊的好运,可是回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就不觉得,好运会常伴着我。
外面有人轻轻敲了几下门,进来了一个穿着泰式那种半边吊带的连衣裙的女孩,她的俏脸红红的。
看到我紧张的一低头,小声的说道:“莫小姐,我……我没有打扰到你把。很抱歉,没经过你的允许就进来了。”
“你……你是哪位啊?”我很好奇这么好看的姑娘,出现在秦桑家,到底是秦桑的哪位。
毕竟之前秦桑一直和一个,为了跟他在一起,用拍婴控制住秦桑精神的胖女人住在一起。一下遇到这么漂亮娇羞的妹子,我还真有点适应不过来。
小姑娘生得水灵,十七八岁的样子,听我这么一问,有些难为情了,“我……我是金老板的……的朋友,他……他打电话……让我、让我过来照顾你。”
既然是大金的朋友,怎么还叫他金老板。
听这个称呼,总觉得怪怪的,显得这个女孩儿在大金面前有些卑微。
不过泰国女孩很多都是这样的,她们在男尊女卑的社会中呆的习惯了,哪怕是很漂亮的姑娘都会觉得自己可能低人一等。
如果遇到好的中国男人,可能就会直接把自己嫁了。
毕竟当地的男人,很可能在法律意义上只有一个妻子,但是家里也许还会有其他的夫人在。
“好吧,不过,洗漱这点事我还是自己来吧。”我昨天晚上睡的特别不好,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疼。
看到她手里端来的水盆,盆子里还泡了菊花,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我不习惯让人伺候,就让她把盆子留下来。
胡乱擦了一下脸,这个小美女就在旁边侍候着,十分乖巧的样子,“莫小姐梳洗完了之后,就可以下去一起吃饭了。金老板……把星级酒店的几个主厨都请来了,希望您能满意。”
“雬月呢?”我擦完脸,抬头问她。
她从衣柜里拿出来了两件衣服,递到了我手里,微微一笑,“也在下面等着您吃饭呢,您睡的比较沉,都已经中午了呢。”
“是吗?”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她打开的衣柜,衣柜里已经放满了女孩穿的衣服。
这些衣服号码都不大,看着也有点像孕妇装,并不应该是那个胖女人留下的。虽然心里有了疑惑,但还是穿上了衣服。
在镜子里照了照,整个人都艳丽起来了,特别有热带风情。
我随她下去吃饭,大金、秦桑和雬月正坐在餐桌前等着,大金一见我下来就立刻说道:“哟,瑶瑶来了,上菜上菜。”
刚一落座,厨房里就有人端出了好些菜品。
大金的脖子上还缠着白色的丝绸,但是看起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绷带上面居然还有红色的唇印。这种口红的颜色嫩红中带了一点点的金色,很像是某个大牌的丝绒唇膏。
而且,感觉也很眼熟,好像我刚刚看到的那个姑娘用的就是这个颜色的唇膏。
我回头看了一眼她,她似乎知道被我发现了。
急忙低下了头,脸红的就好像天边的云彩一样,这俩人果然是一对。只是这个小妹妹生的如此清秀,再看看大金那个肥头大耳的嘴脸,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人家姑娘羞得脸红了,大金却好像没事人一样,将手里的烟头塞进烟灰缸里,招手让那个小姑娘过去,“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安谷娜。安谷娜,给我倒一杯酒,我要给雬月敬一杯酒,要不是雬月的那根绷带,我可能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我……不喝酒。”雬月闻到了酒味,脸上微微有些红,妩媚之中多了几分令人迷醉的气质。
大金不在乎,“我喝就行了,一会儿秦桑也要给你敬酒!感谢你的帮忙,不然那个母老虎,他怎么摆脱的掉?”
“对了,那……那个女人呢?”我本来想问那个黑丑胖呢,还好泰语不太方便说这个词,我说的也就算客气了。
秦桑眼中闪过一丝阴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死了,七窍流血死的,找人拉倒郊区埋了。”
说到这个黑丑胖,秦桑已经没那么激动怨恨了,在说到她时语调却已经毫无感情了。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既然秦桑那么不喜欢她,为什么非要用红眼拍婴绑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