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竹马戏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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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渴望有个孩子2

柳贵妃藏在袖中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又不动声色的问:“你们过年可也添置了什么衣裳首饰?母妃听说杜染染都不怎么装扮的,这过年和往时不同,宫宴之上,莫要给咱们丢了脸面。母妃首饰匣里有些珠宝,你给她拿几件过去吧?”

云轩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柳贵妃让人捧了首饰匣子过来,打开给他看:“自己挑吧!”

云轩笑着取了一串红玉珠,又拿了一对玉镯,塞到怀里,柳贵妃眼神微微闪动了片刻,又拿起一块玉佩递了过去:“上回赏了她和翠浓各自一枚玉佩,她喜欢不喜欢?”

云轩笑着说:“喜欢,一直戴着呢!”

柳贵妃松了一口气,又将那枚玉佩拿了回来说:“那个和这个差不多,就不送她了,这只金钗送给她吧!衬着她的肤色,必是好看的。”

云轩满心喜悦,不客气的收了。母妃送了东西给染染,比起当初,便是一个进步。

云轩回到府中,没敢提起瑶瑶的事,只怕染染又吃醋。他将柳贵妃赏的东西拿了出来,染染惊讶的看着,云轩笑着说是柳贵妃赏的,让染染受宠若惊,免不了有几分小小的惊喜。

当云轩提起柳贵妃问及那枚玉佩的时候,染染红着脸说:“我今儿和翠浓义结金兰,把那个当信物和她交换了,没想到母妃还记得,若是看到她送的东西我没有好好珍藏着戴着,会不会不高兴?”

云轩想了想说:“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要回来的道理?”

染染点点头,有些发愁:“自然了,若是要回来,对翠浓也太说不过去了,是我没有想得周全,没想到母妃对一枚小玉佩,记得还那么清。”

云轩笑着说:“无妨,待会儿咱们出去,我让凝翠斋的人比着那玉佩再雕一枚,你挂在身上,母妃也不晓得是不是那块,总不会要来看。”

“会很像吗?”

“自然像了,凝翠斋的玉器精美名贵是全京城有名的。”

染染笑着点点头:“那好!”

染染将白玉佩递给他:“其实和这个一样的花纹,你只要让人换成上好的黄玉雕琢就行了。”

云轩收了,放入了自己袖中,用了午膳便去了凝翠斋,让人仔细仿了一枚,第二天又取了过来,果真和原来那块十分的相像。

云轩因为瑶瑶的事,有些心事,终究还是觉得过意不去,若是真的由着瑶瑶嫁给了大皇兄,也是害了她一辈子,决定趁着替柳贵妃封赏的时候,劝劝瑶瑶,若是她听的进去就罢了,若当真还是一念执着,他也没有办法,尽了力,也就无愧于心了。

杜将军的书信也到了,说是过了元宵节便回来,越是年关,越要防止敌人偷袭,不能回家团圆。

染染欣喜万分,一想到要见到爹爹了,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心情越发的好了起来。

除夕前的这天,云轩又代替柳贵妃给各家去派封赏,翠浓抱了一把琴走进了房中。

“抱琴做什么?”染染纳闷的问。

翠浓将琴放下,笑着说:“王爷说,除夕宫宴的时候,作为皇家的媳妇,总是免不了殿前献艺,让皇上和娘娘们高兴高兴,您也试着弹一弹,哪怕弹得不好,也好过到时候被人捉住,无艺可献。”

染染唇角微微一撇,意味深长的笑道:“无艺可献?”

她缓缓走到琴边,伸出纤指,轻轻拨动琴弦,笑容落下,轻轻叹息了一声说:“我娘生前,最爱弹琴,自从我娘走了,我便再也没有碰过琴,曲子还记得,心思却没了。”

翠浓笑着催促道:“王爷便是听人说您从前弹过琴,只是不知道琴艺怎样,想着总好过什么都不会,才让人取了琴来给您试试。”

染染冷哼一声:“他就这么瞧不起我?也罢,到时候,我偏偏要让他大吃一惊!哼!”

说着,坐到椅子上,伸出双手,轻轻抚动琴弦,悠扬的琴声缓缓流淌出来,可惜,翠浓完全听不懂,而染染许久未弹,曲子虽在脑中,但也有些生疏了。

云轩将皇上和柳贵妃的封赏交与跪在地上的杜夫人,杜夫人谢了恩,云轩唤她起来,想了想,还是问:“瑶瑶呢?”

杜夫人轻声答道:“在后院,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门,日日…..”

“日日什么?”云轩问道。

“日日以泪洗面,眼睛都哭肿了。”杜夫人叹息道,眸间又染上了痛色。

云轩垂眸,想了想说:“听说,她要答应皇兄的求亲?”

杜夫人落了泪,哽咽着点点头:“不怕王爷责怪,您说,大王爷那里,嫁得嫁不得?”

云轩不语,杜夫人又说:“她的心里,从未曾……罢了,不说了,若是王爷念在她和王爷的兄妹亲情之上,便替臣妇劝劝她吧?也只有王爷的话,她肯听了。”

云轩沉吟了片刻,轻声说:“让她过来吧!”

杜夫人又红了眼眶说:“她整日里滴水不进,一天吃的饭都没有从前一顿多,如今虚软的都没了力气,臣妇这就让人将她用轿辇抬过来。”

说着,转身要走,云轩忙说:“算了,还是本王去一趟吧!她既然身体不好,就别乱动了。”

杜夫人点点头,打发小丫鬟去传话,自己引领着往后院而去。

杜瑶瑶心急如焚的在房中走动着,忽然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来了,来了,快!快…..”

瑶瑶眼底冒出希冀的火苗,忙唤道:“快帮我!”

几个小丫鬟忙拿了白的粉往她面颊上扑了扑,又将她的长发解开,弄得凌乱了一些,拿胭脂淡淡晕染在眼周。很快,一个弱兮兮的病美人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院子里传来杜夫人的声音,瑶瑶忙躺倒在床上,扯了被子盖住。

小丫鬟打开房门,云轩和杜夫人走了进来,杜夫人轻声唤道:“瑶瑶,王爷来看你了,你可有力气起来坐坐。”

瑶瑶轻轻哼了一声,努力坐起身子,小丫鬟忙上前将她扶住。瑶瑶坐起之后,又紧紧闭了眼眸,扶了扶额头,似乎是有些晕眩,杜夫人便落了泪,轻声劝道:“瑶瑶,一日未曾进食了,多少吃些东西,别让王爷也跟着担心,好么?”

瑶瑶轻轻笑笑,掩住杜夫人的口,柔柔一笑说:“娘亲记错了,瑶瑶哪儿少吃了,娘亲莫要乱讲。”

说着,还若有若无的看了静静站立的云轩一眼,轻声唤道:“云哥哥,多谢你来看我,我没事,过年事多,你回去吧!”

她这样为他着想,他反倒拉不下脸面了,轻轻咳嗽了一声说:“无妨,也就要忙完了。”

杜夫人将她扶着在床头倚靠好,轻声说:“娘去端些粥来,你多少要吃些。”

“娘……”瑶瑶弱弱的唤道,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杜夫人抹着眼泪离开了,小丫鬟们也知趣的到廊下去候着。云轩的侍卫们是不敢进千金小姐的闺房的,也一并在廊下候着。

云轩慢慢走到床边,低头看了看虚弱的瑶瑶,多少还是有些心惊的。这么多日子没见,她瘦了,也更苍白了,发丝凌乱枯燥,一脸病态,眼眶也红红的,想必是常常哭泣。

毕竟一起长大,她又对他死心塌地,他的心里也不是没有半分触动的,轻轻叹了一口气说:“瑶瑶,你这是何必呢?即便是我们无缘做夫妻,可也还是亲人呐!”

瑶瑶微微垂下双眸,沉默了一下,又抬头说:“云哥哥不要多想,瑶瑶很好,瑶瑶很开心,不曾胡思乱想,真的!云哥哥只要好好过你的日子,不用为瑶瑶担心,云哥哥开心,瑶瑶便更开心。瑶瑶从前年纪小不懂事,现在也懂得了,自己牵挂的人快乐,便是自己的快乐……”

“瑶瑶……”她这番得体的话和那弱弱的姿态,让云轩本坚定的有几分冷漠的心,多少也软了几分。

“云哥哥从小便疼瑶瑶,有好的便想着给瑶瑶留着,若是有人敢欺负瑶瑶,云哥哥必定护着瑶瑶,从不曾对瑶瑶大声呵斥过,更不曾给过一个冰冷的脸色,瑶瑶都记得。真的,云哥哥的好,瑶瑶心里明白,你快回去吧!若是耽搁的久了,只怕姐姐又不安,她会牵挂你的。姐姐小时受了苦,瑶瑶从前又年小不懂事,轻待了她,还请云哥哥好好待姐姐,也算是代瑶瑶弥补曾经的过错了。云哥哥……你走吧!”瑶瑶慢慢说完,眼泪便滴落在锦被上,微微闭了双眼,愈发显得可怜了。

云轩终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越是这样柔弱这样懂事,他便越是觉得过意不去,坐在床尾,轻声劝说道:“瑶瑶的心意,本王都懂得了。瑶瑶,听云哥哥说一句,大皇兄不适合你,还是不要这样冲动。终身大事非儿戏,要想清楚了。”

瑶瑶苦笑着说:“嫁给谁都一样,而嫁给大王爷,还能有进到皇宫的机会,更能……云哥哥放心,大王爷会待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