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竹马戏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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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番外:为难的暖床婢

十四岁这年的冬夜,杜染染作为九皇子的近身侍婢随他一起进宫恭贺贵妃的生辰,整个皇宫一片喜气。杜染染极不喜欢这样喧闹的情景,越是这样,便越是让她想起逝去的娘亲和远在边关的爹爹。

她站在云轩的身后侍奉着,情绪却很低落,也并没有注意到在这殿中到底有些什么人,也更没有人注意到云轩身后的暗影中,那静静垂头侯立的小丫头。

酒过三巡的时候,云轩叹了口气,轻声说:“杜染染,别在这儿侍候着了,去殿外候着吧!”

染染松了一口气,忙转身弯腰退下了。

云轩望着她的背影轻轻摇头,他早看出来了,她等的极为不耐烦,想必是讨厌这里的喧嚣和热闹,越是繁华,便越会让她伤感。夜宴初始的时候,大家的情绪还没有放开,他不能让她离开,太招眼,现在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让她出去透透气也无人注意了,他才开口让她离开,虽然在他心里,他更希望她就静静守在他的身后,这样让他感觉,她和他是那样的近。

如果云轩能够预料到那一夜会发生什么,他喜欢的少女会遇到什么,他就是绑也要将她绑在身边,而不是给她机会,去邂逅她生命里,第一次的心动。

当杜染染和小太监费尽全力将落入冰湖的谢君庭救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又冷又累几乎说不出话来了,可是身边的男子比她更冷,浑身都在哆嗦,她将他抱在怀中,用冻到麻木的手轻轻挑开他黏在脸上的发丝,缘分,在那一刻无声袭来,如狂风席卷,将她一直紧闭的心门重重吹开,生平第一次,她的心因为一个男子,一个非常英俊的男子,而轻轻颤动。

她喜欢上了被她救上来的这个人,初始是微微的心动,后来是淡淡的欢喜,再后来,便是入骨的相思。那时的她,不懂得什么是爱,她只知道,她听到他的名字心会颤抖,看到他的身影心会颤抖,只要和他说一句话心便会颤动,而这些,都是她十四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的。

那一日开始,她认识了他,他也认识了她,从未来过云王府的他,成了云轩的好友,三天两头来找他喝酒或者说话。他和她会遇到,他会轻轻笑一笑,便将目光转过,两人极少交流什么,仿佛那一夜之后,他并不记得她是谁。

染染渐渐变了,她开始偶尔走神,开始心不在焉,开始喜欢檀香,开始喜欢坐在窗子前看月亮,这样的变化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而有一个人却清晰的感觉到了。

当云轩想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的时候,他的心冷了,牙都要咬碎了,他不敢相信,他等了她这么久,就在她快要长大的时候,她的人在他的面前,而她的心,却忽然飞远了。这一切,只因那个没有自由的浪子——谢君庭。

谢君庭再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会不经意的扫过来,他的心便像浇了一捧热油,煎熬的五脏六腑都痛着。

谢君庭似乎不在意她,极少开口和她说话,但是他无数次的捕捉到了,在她转身之后,那个男子微微飘移过去默默追随的目光。

年少时的喜欢,因为不确定,因为不敢,因为身份的阻隔,总是无法轻易说出口,这种感觉,没有人比他更懂。

他的情感世界仿佛坍塌了,他后悔死了那夜遂了她的心放她出去透气,若是她不出去,也许,她就不会遇到谢君庭,不遇到谢君庭,也许,她现在还是他的小对头,而不像现在,她居然连气都懒得和他斗,因为她有了心事,他不再是她的全世界。

再后来,杜染染忽然发现,谢君庭不怎么来了,她不解,后来便也死心了。因为她听说了,长公主江子钰第一次遇见谢君庭便喜欢上了他,也许谢君庭早晚都是驸马,他来不来云王府,都不会属于她杜染染,永远都不会。

她以为自己于世子谢君庭,不过是尘世里的一粒沙,他从未想过握住,拂袖间,风沙便被阻隔在身后了。

杜染染是这样想,可是她不知道,沙也有沙的分量,当沙粒落入眼底的时候,眼睛会流泪,当沙粒留在心底的时候,心,会痛…..

她更不会知道,在她第一眼心动的时候,那个人的心,也乱了,这一乱,便是半世浮生。

谢君庭不怎么来了,云轩却常常和他一起喝酒游玩,但是,他不再带着杜染染,而让她留在府里,身边只带隋青和翠浓。杜染染恨,可是又不能说,只能干干的承受,然后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他。渐渐的,谢君庭就变成她心底的一粒种子,虽生根发芽,却没有找到蔓延缠绕的出口。

江云轩忽然变得大方了,赏了她一些珠宝首饰,其中以镯子居多,有黄玉白玉翠玉玛瑙,还有金镯琉璃水晶等等,装了小小的一个箱子。

不要白不要啊!杜染染收了,然后卖了几件给爹爹买了毛皮的坎肩、披风、棉袄、靴子等等一大堆的东西,托回京禀奏边防军情的何冰大哥带了过去。

江云轩赏了许多镯子,耐心等了一个多月也没见她戴过,她纤细的腕间,始终是谢君庭谢她救命之恩而赏的一枚再普通没有的银镯。江云轩费尽心机只是想哄着她将那只刺得他眼疼心疼肉疼肝疼肺疼的银镯取下来,谁知道,隋青悄悄告诉他,他赏的东西被她卖了许多,半分要替换镯子的意思都没有,他一恼之下,将其他的赏赐全都收了回来。

杜染染暗暗在心里骂,他果然死抠来着,哪儿听说东西赏了人还要回去的道理,天下也就他厚脸皮的江云轩能做的出来。

后来,云轩没辙了,拿许多她喜欢的东西来诱惑她,直接说要换她腕上的银镯,她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桌上的珠宝,看都没看一眼,江云轩的脸立马就黑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杜染染和江云轩之间似乎哪方面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到底哪里不一样了,杜染染说不清,反正打架是从来都没有了,吵架还是三天两头,他也不会像从前一样惩罚她了,没一会儿便如忘了似的,只在她眼前头转来转去的。

又是一年过去了,都说女大十八变,染染也出落的愈发清丽起来,跟着云轩出门,总是能惹来许多追随的目光,江云轩愈发不淡定了,就极少带她出门,整天像关小鸽子一样,将她牢牢看管着。

她如将要盛开的花朵,一颦一笑都越发的透出绝世美女的潜质来,他有些怕,生怕哪一天她就被谁给看上了,然后,就飞走了。

十五岁那年的秋夜,他又进宫去给皇上庆贺寿辰,这个比较隆重,但是他仍旧没有带杜染染,他喝了许多的酒,回来的时候只是看着她傻笑。

他喝醉也许不记得,染染扶他的时候趁机狠狠掐了几把,他好像傻了,她掐一下,他便看着她笑一下,低低的唤一声:“杜染染…..”

她再掐,他再笑,再唤,她又掐,他还是傻笑着唤她。翠浓经过的时候将她吓了一跳,忙将手收了回来,他却还是看着她傻笑,不停的唤着她的名字。

“你喝傻了?”她又大胆了,踢了他一脚。

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嘴上却犀利的不饶她:“你才傻!杜染染,你是真正的傻瓜!”

她汗,嗬!还知道和她吵,看来还有半分清醒。

该她守夜,她侍候他洗漱之后,给他铺着床铺,唤他来歇息,他听话的摇摇晃晃走了过来,在她刚把床铺好还没有来得及直腰的时候,忽然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她吓的惊叫一声,忙挣扎,倒是挣脱开了,刚刚转过身,却又被他迎面挡住了去路。

“杜染染…..不许逃离我身边!”他也不再自称本王,挡住她,伸出手臂将她紧紧抱住。

她脑中一懵,整个人都傻掉了,刚一挣扎,他们站立不稳,他便压着她倒在了床上。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宫中的佳酿,是酒中珍品,无比清香,并没有让人呕吐的污浊之气,她竟被熏的有些迷迷糊糊,愈发不知所措起来。

“杜染染,陪我一起睡!”他没有乱动,只是伏在她身上,如水的桃花眸牢牢锁住她,声音有些低哑,眼底有跳动的火苗一簇簇的燃烧。

“不……”她想要拒绝,想要推开他,可是他却忽然低头吻住了她唇。

唇上的感觉灼烫又柔软,像是有浮光在脑海中炸裂,心底一瞬间的悸动,她脑中忽然一片空白,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许多年以后,已经做了皇后的杜染染每次想起那时的初吻,除了感慨,便是觉得丢人。现在她早已被他修炼成了仙,而那时,只是一个滚烫的吻,便让她晕了过去,委实太丢人了!

杜染染晕过去之后,他还没有察觉,唇已经紧紧含住她的唇,舍不得离开。发觉身下的人不对的时候,他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大半,在确定她只是因为太紧张而晕过去之后,他又傻傻的笑了。

伏在她身上,又不舍得压痛了她,用自己的手臂支撑着身体,双手轻轻摩挲着她细滑的小脸,他的心都醉了。她的眉、她的眼、她长长的睫毛、她小巧坚挺的鼻梁,她微微嘟起粉润的唇…..当他终于用指腹轻轻抚过这张常常在他梦里纠缠的容颜,他忽然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杜染染,当我开始喜欢你的时候,我们都还没长大,而当我们开始长大了,你的心却又飞走了,我们几年的相处,都敌不过你和谢君庭的一眼吗?不,无论怎样,我不会放手让任何一个男子抢走你!无论如何都不让!

她晕过去,如熟睡一样的可爱,他捧着她的脸,怎么都看不够,指腹轻轻抚过,时不时低下头轻轻的在她唇上或额头吻一下,便赶紧离开,生怕吵醒了她。

“杜染染,我要娶你!一定要娶你,不管等多久,不管前面的路有多少阻隔,你是我的,你一定会是我的!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要你的一生。”十七岁的少年,低低的在她耳边呢喃,眸子里像是有小火苗在燃烧。

他将她的鞋子脱掉,小心翼翼的抱到床的里侧,她无意识的翻了一个身,侧身向内,他躺在她的背后,拉好锦被,轻轻揽住她的腰,低低的呢喃:“染染,傻染染,睡吧!在我身边。”

她的腰好细好软,有那么一瞬间,年轻的身体里有微微的冲动,但是片刻,便被他强制压了下去,被可以和她这样近的依偎着的喜悦所代替。

他笑了,想起去年的某一天,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腿间黏黏腻腻的,便想起昨夜那些旖旎的梦和羞于启齿的冲动,一整天都神不守舍,生怕别人发现自己太私密的另一面。

父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安排了信得过的太医来和他谈了一阵子,他知道了,自己从十四岁开始便有的这种现象,叫梦.遗,是每个男子的成长过程中都会经历过的,不是可耻的事,只是长大的标志,他便释然了。但是没想到的是,父皇母妃接着便将他留在宫中,且安排了暖床婢来教导他人事。

他当时羞红了脸,不敢看不敢听,想要逃离,母妃唤人将门反锁了。暖床婢是受过训导的,极懂这样的男女****之事,不仅用年轻丰满的身体引诱他,还极其主动的拉着他的手,去感受她的美,还青涩的他,竟险些被撩拨的不能自持,身体该站起来的地方也叫嚣着。他本就生的美,这样的时候又添了许多的阳刚气,让暖床婢都红了脸,两人皆气喘吁吁,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那一刻,他多想试试男女的****到底有多销.魂,竟让许多许多的人沉溺于其中,恍惚之间,他任由暖床婢扯下了自己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