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清溪记得自己从小对母亲就很粘,但是母亲并不是太喜欢自己粘着她,后来直到临死前母亲才对自己亲近一些,她对自己说别怪她,她也是逼不得已的,那个时候她还不明白,直到母亲死了以后,那段日子宫清溪总是做恶梦,梦中父亲像逼死母亲一样的逼死了自己,然后她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周而复始一样的重复着,直到渐渐长大了,和父亲吵架的次数多了,父亲也未曾对她动过手,那之后宫清溪的胆子才渐渐大了起来。
宫清溪来到母亲墓前,其实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母亲墓碑相对应的那颗树下,就埋藏着那块血玉,自己当初在偷偷的在那棵树下埋下的,那个时候父亲整天忙碌,不知道在折腾什么,而她因为害怕经常守在母亲的墓碑前要待上很久才回家,然后宫清黎他们就被带了回来,再之后自己都会渐渐忘了那棵树低下还埋着东西,每次来拜祭母亲的时候才会想起,然后……她看见了夜殒脖子上一模一样的玉,然后想起了母亲的话。
宫清溪蹲在母亲墓碑前,将一束花放在她相片底下,上面的母亲依旧年轻漂亮,可是自己却一年比一年大了,一个恍惚自己竟然也马上要二十一了,秋风起,周围的树叶哗哗作响,这里是难得情景的一处墓园,周围都有树木做陪衬,让墓园里的墓碑显得不那么孤单。
“妈,我来看你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宫清溪手指按照往常的习惯覆上的相片,声音不高不低,却异常轻柔,连姐和萧灵站在她旁边不远的地方,对着墓碑上的女人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后稍微离开了远两步的地方。
按理说宫清溪的母亲,她们至少应该鞠个躬当做拜祭,但是连姐能陪宫清溪来这里,已经是看着她肚子里孩子的面子上了,而萧灵对于夜殒和宫家之间的仇恨也是知道一些的,对于姚妍,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是她们依然做不到鞠躬致敬,毕竟这个人对于她的主子,她的少爷来说是仇人。
宫清溪也没理会连姐和萧灵两人的动作,低声继续说着什么,秋风吹过带走指尖的温度,天渐渐冷了,“妈,孩子已经有五十多天了,马上就要两个月了,这段时间他听话了很多,不会像之前那样顽皮害的我又晕又吐的,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宫清溪像是对着依然活着的母亲一样,断断续续的唠叨着家常一样的话语。
宫清溪本来想着这次过来看看树下那块玉的,但是连姐和萧灵跟的太紧了,只能作罢。
本来来的时候路上无事,但回去的时候却遇到了一点小事故,车子发生了追尾,宫清溪本能被撞的往前倾了个身,他们的车子在前,被后面的车撞上了,宫清溪揉了揉撞得有些发疼的额头,连姐和萧灵及时扶住了她的身子,但是也因为冲撞力太快太猛,所以额头还是被撞的红了一块,但好在也不算严重,肖一带着另一个人处理撞车的事情,肖任开着另一辆车保护宫清溪先回别墅,这是除了宫清溪以外,在场所有人的决定。
宫清溪也没反对,她今天可能是吹到太多风了,觉得有些头晕,却不想夜殒提早回了别墅,想起今天宫清溪去了墓园,便给连姐打电话询问什么时候回去,那边刚好赶上撞车的时候,连姐一接电话,那边就传来一些吵杂声,夜殒隐约的听见警铃声,还有什么追尾,车祸之类的话,顿时心中一股不安油然而生。
“连姐,出事了?”夜殒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连姐接了自己电话,并没有说什么出事之类的话,夜殒告诉自己不许瞎想。
“少爷,别担心,只是普通的追尾事故,夫人没事。”连姐知道夜殒担心着什么,便赶忙说了句话。
“……让清溪接电话。”夜殒相信连姐不会骗自己,但总觉得要听到宫清溪的声音才会放心的下。
“好。”夜殒听着连姐应了一声,然后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夜殒耐心的等待着,终于听见宫清溪喂了一声,夜殒觉得他那一瞬间冷汗都下来了。
“有没有撞到哪里?有没有不舒服?”夜殒听见宫清溪的声音便赶忙出声发问,宫清溪听着夜殒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心里发暖。
“就是撞到了额头,有些痛,但是没什么事,应该只是碰到了肉皮,连姐和萧灵及时拉住了我,出来时间久了,有点困想睡觉,他们说留下肖一处理事情,等会就送我回去。”宫清溪一边支着耳朵听那边商量的结果,一边转告给夜殒,顺便将自己的情况报告了一下。
“撞到额头了?有什么不舒服的马上和连姐说,我在别墅等你,回来就可以睡觉了。”夜殒听到是皮外伤虽然放下了那份担忧,却又开始想宫清溪额头是否肿了起来,是不是很疼之类的问题。
挂了电话之后,夜殒一手拄着额头,总觉得他只要一碰到宫清溪的事情就无法冷静下来,深呼吸一口气才算平静下来。
“主子,最近场子里经常会有些人找麻烦,都是小麻烦,但是层出不穷,很烦。”肖然在夜殒打电话的时候,刚好也接了一个电话,等夜殒挂了电话没多久,肖然的电话也挂了,然后走到夜殒身边,微皱着眉头说着话。
宫清溪他们的车子是在离别墅没有多远的一条道上碰到的事情,没过几分钟就回到了别墅,夜殒和肖然在说着什么,夜殒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不过见宫清溪一回来,立马收起脸色,起身迎了上去,看见宫清溪白皙的额头变得红肿起来,甚至还有些淤青色,夜殒脸色变得有些心疼。
“我去让人那点活血化瘀的药膏来。”连姐也看出来宫清溪的额头红肿越来越厉害了,便在一旁出了声,夜殒点点头,连姐马上就朝着一名佣人走去。
“就不该让你出门。”夜殒相碰又不敢碰的,拉着宫清溪在沙发上坐下,想说话,说了半天就说出这么一句,宫清溪这个时候也知道他是见自己又出了事,心里担心,嘴角微微一笑,将手放进夜殒的手心里,夜殒被她这一个动作弄的舒心很多。
“不是有些困了吗?先回房睡觉吧,等会我帮你涂药膏。”夜殒将宫清溪上下打量一番,见她确实只是额头上的皮外伤,肖任额头上也有一点,不过他们都是练家子,比起宫清溪这个柔弱不止一倍的皮囊,对于这点小伤小痛倒是没怎么在乎。
“嗯。”宫清溪点了个头跟在夜殒身旁上了楼,最近夜殒太忙了,宫清溪能见到他的时间基本不是早上就是晚上临睡前,难得的今天夜殒提前回来,而且还是中午回来,这倒是让宫清溪有些诧异,而且她没忘了刚进来时夜殒的脸色并不太好看。
总觉得他们之间了解的太少了,尤其是自己对夜殒,他每天在外面忙来忙去的,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宫清溪不太喜欢这种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禁锢在牢笼里的金丝雀一样。
“那个……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宫清溪看着夜殒要起身下楼,便坐起身子拉着夜殒的手腕,犹豫的问了一句。
“嗯?”夜殒转头疑惑的看着她,带着鼻音发出了一声响。
“你今天回来……还没到中午……”夜殒想了想指了指墙壁上挂着的钟表,看着夜殒看向自己的目光笑意越来越深厚,宫清溪脸颊忍不住有些发烫,想要松开拉着夜殒手腕的手,却被夜殒的大手反手握在手里。
“嗯,今天有些不放心你,刚好一个会议需要临时取消,我就回来了。”夜殒坐在床边,将宫清溪坐起来的身子揽进怀里,宫清溪躲开额头的伤就这样倚靠在夜殒的怀里。
“我刚刚见你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宫清溪依旧有些迟疑,不知道这些事是不是自己该问的。
但是既然决定喜欢这个男人,自己的心思就变得更加敏感起来,夜殒就像拥有一座城堡的国王,而自己只是被困在某一个角落无时无刻等待着宠幸的妃子,她不知道夜殒心里想什么,不知道他的成长,他曾经的家庭,甚至她遇到夜殒以前,他已经有过两个妻子了。
宫清溪明白她和夜殒之间的差距,但她现在想要好好喜欢这个男人,就必须去有一个人主动拉近这些差距,宫清溪努力的迈着步伐,她希望能融入夜殒的所有的生活方面,并不是说一定要知道所有,而不是希望自己每一次都像是一个傻子一样成为夜殒的累赘,又或者……再一次被推入险境。
宫清溪的话,那种语气让夜殒有些高兴,也有些无力,高兴的是她终于肯主动关心自己的一些事情了,无力的是,她用的依旧是迟疑的语气,那种带着多多少少怕受到伤害,那种不信任的语气,夜殒低下头对上宫清溪的眸子,并没有立刻回答宫清溪的问题,而是轻轻的吻着她的嘴角,一触即离,然后再继续,周而复始的继续这样轻柔却又带着有些幼稚玩闹的亲吻,但宫清溪似乎很喜欢这样恋人之间的小动作把戏,没过几下便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然后轻轻的笑了出来。
夜殒恍惚的看着甜美笑着的宫清溪,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的女孩,他的妻子,也不过是个才二十岁的女孩,夜殒感受着宫清溪身体因为欢笑,发出愉悦的颤动,然后他的呼吸变得沉重,然后他俯身将宫清溪虚压在床上,然后……他****着她的嘴唇,和她的舌尖相接,在口腔外玩着纠缠游戏。
舌尖的追逐变成了口腔领地的争夺,最后宫清溪气喘吁吁的靠在夜殒的怀里,被他拥在胸膛和床铺之间,然后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