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我猛地床上坐起来,眼前已经大亮。
冥无极坐在床头眼神凌厉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他的眼神把我吓到了?
冥无极摇头,眼神中的寒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情:“娘子睡的好沉,为夫叫了你好几声。”
我揉了揉肩膀,全身又酸又疼的:“是吗?我没听到。”
林晓冉端着水盆走了进来,看到我和冥无极,然后挑了挑眉毛:“一大清早的就虐狗,太过分了。”
我挑眉:“别瞎说。”
林晓冉张了张嘴巴,指着自己一脸气愤:“我瞎说?顾铃铛,你简直就是见色忘义好不好?还好我的鬼眼开的晚,不然老早酒杯你们这一人一鬼的夫妻搭档给虐死了。”
林晓冉在得知冥无极是一只猛鬼的时候,并不是很诧异,因为她有鬼眼,看出了冥无极身上的煞气,可当她知道和冥无极缔约了生死契,结了冥婚,林晓冉半天没缓过神来。
“我没办法对你们的关系做出批判,但我只想知道,你和他在一起幸福吗?”
林晓冉问出这话的时候,把我问的一蒙。
我没想到林晓冉居然能问出这么有高度的话。
想着林晓冉的话,又看着面无表情的冥无极,当他看向我的时候,冰冷和冷漠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和煦。
他说过,他的柔情只对我一人。
而他,说到做到。
“我知道了。”林晓冉突然说,而我还没有回答。
搂着我的肩膀,林晓冉凑到我耳边问:“鬼也能那个?感觉怎么样?”
“那个?哪个?”我没反应过来。
林晓冉对着我做了一个“啪啪”的口型。
我立刻领悟:“嗯……”
“说说呗,赶紧怎么样?”
“能怎么样?你不要那么好奇好不好?”
“我当然好奇了,拜托。跟我说说,咱们这关系有什么不能说的?大不了,我要是有了男朋友,我也跟你探讨探讨。”
洗了把脸,我揉了下肩膀,问林晓冉:“能不能加床褥子?太硬了,睡的我腰酸背疼的。”
林晓冉白了我一眼:“硬不硬跟你无关,你又不跟我睡,哼,重色轻友!”
“我怎么没跟你睡?”我诧异,“我昨天一整晚都在这里啊。”
林晓冉又是一个白眼:“得了吧,我半夜起来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怎么可能?”我咂舌,“我去了哪里?”
林晓冉摇头:“还能去哪里?非要我这个单身狗说得很明白吗?讨厌。行啦行啦,晚上床让给你们睡好了,反正奶奶的老宅房间不少,你们喜欢哪个自己选也行,最好离我远点,省的刺激我。”
林晓冉一脸不高兴的离开了,而我却愣在原地。
什么情况?
吃完早饭,冥无极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空。
我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昨晚对我干嘛了?”
冥无极疑惑:“为夫干嘛了?”
我咬着嘴唇:“还能干嘛?”
冥无极一把把我揽在了怀里:“娘子想要了?不过……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我一拳擂在他的胸口,从他怀里起身:“我昨晚……”
看着一脸茫然的冥无极,我作罢。
估计他也不知道。
但是,我昨晚如果没有和冥无极在一起,那我能去哪里呢?
敲了敲脑袋,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夜里到底干嘛了。
难不成,我梦游了?
那这一次可是真正的梦游了!
清晨的万石寨看上去格外恬静。
跟林晓冉走在万石寨里的石头小路上,路过的寨民对我们爱搭不理。
倒是那些脸上画了奇怪图腾的孩子见到我们热情的打招呼,但是很快,孩子们就被大人给拽进屋子里了。
林晓冉耸肩:“万石寨半个世纪没有被外人打扰了,我的到来让他们很不安,再加上了我误闯了禁地之后,有人声称看到了一个追着他们跑的亡魂厉鬼,他们觉得是我的鲁莽打扰了神灵的安息,我害得他们被诅咒了,如果不是因为石奶奶,我估计被祭神的人就是我了。”
说到祭神,林晓冉脸色微变,显然不想多谈。
我看着这个不大的村落,这些人都是自给自足,怪不得能在寨子里待很久不出去。
“冉冉姐,顾灵姐。”
严冬推着一辆自行车跑了过来。
我看着那辆自行车,忙问:“这个不是被埋在了棚屋下面了吗?”
严冬赶紧对我嘘了一声:“我偷偷的去挖出来了。我们这边有规矩,出去的人都要找石奶奶报备的,如果不经过允许擅自出寨,会被惩罚。”
我收了收声音:“那你在那边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严冬摇头:“没有啊。”
严冬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自行车,推着往寨子边的水塘走去,停在了那里,脱下外衫浸湿了水开始清理。
我皱眉:“那个人到底去了哪里呢?”
是啊,到底去了哪里呢?
那个人假冒严冬,却和严冬长得很像,一定是易容术一类的东西,又或者,是那个人用冥术在他布下的结界里控制了我,所以我才看打了严冬。但是,为什么是严冬?
如果是林晓冉,我更容易上当才是。
看着严冬的背影,我骤紧眉头。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出大事了。”
一个慌里慌张的农家汉跑了过来,因为太着急,一脚踩空,跌在了地上。
爬起来,农家汉一路跑上了寨子里最高处的房子:“寨主,寨主,不好了,出大事,出大事了!”
农家汉话音落下不久,禁闭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精瘦的老太太,老太太满头银发,眼神很亮。
“出了什么事?”
“寨主,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这个就是石奶奶了吧。
石奶奶跟着农家汉一路走,我和林晓冉也跟了上去。
一路走出了寨子,一直走到了后山,也就是林晓冉说的禁地。
在禁地边缘,一圈整齐的灌木挡住了去路,灌木外,有烧过什么东西的痕迹,但是我却赫然看到了一双脚,是一双女人的脚,还穿着一双红色的布鞋。
“寨主,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