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伯很肯定的样子，我缓缓点头：“对，他是。我们这次来不单单是来帮晓冉的，也是来帮万石寨的，只是……你们不太欢迎我们。”
“不是不欢迎，是……”四叔伯摇头，“你们斗不过神明的！”
我和林晓冉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问：“你怎么知道？”
四叔伯看了看我们，皱起眉头：“万石寨，万骨枯，竖着进，横着出。这句话，不是白说的。这么多年，万石寨的人不常出入，但也要补给生活，可白天出不去，不知为什么，就好像万石寨通往外界的路被封住了，你看不到那是什么东西，可就在那里。所以，我们每隔三个月就要做一个假人送给神明，而只有那天，我们才能出寨补给。一般来说，小伤小病我们自己有草药，可以治，可如果是大病，我们赶不到出寨的日子，本以为只能活活等死，但是神明会给我们治病，所以，这五十多年来，我们就在万石寨休养生息，繁衍后代。那真的是神明，因为这么多年，我们从来不敢踏进后山打扰神明，神明才会保佑我们，你们……你们真的是害惨我们了！”
我眉头耸的老高，真的假的？
四叔伯说完，不经意的抬头，看到我们一脸不信，他立刻急了：“你们这些城里人，仗着自己学问高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四叔伯说话，又急又恼，林晓冉赶紧拉了下我的衣角，让我看四叔伯的头顶。
煞气，又是煞气。
好像，只有他们生气的时候煞气才会出现似得。
“四叔伯。”我赶紧打断他的话，“不是的，不是的，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点不可思议。是我们孤陋寡闻了，你别见怪。”
我道歉，四叔伯接受了，怒气消失，煞气也消失了。
神明……会给你们治病？就是烧烧香拜一拜病就好了？”
四叔伯摇头：“不是，是那些山鼠。”
“啊？”我一头雾水。
四叔伯说：“那些山鼠是神明的守卫，我们有病的话，求了神明，去捉了山鼠来吃，病就好了。”
我咂舌，不是吧？
山鼠还成灵药了。
“你们都吃过？”我问。
四叔伯点头：“万石寨的人都吃过，所以我们的身体才那么好。”
我一脸的不可思议，太匪夷所思了，山鼠成了神明的灵药，包治百病还延年益寿？
想着，我突然愣了一下：“山鼠只有后山有吗？”
四叔伯点头：“是啊，只有后山有。那些山鼠是神明的守卫，其他地方没有，只有后山的禁地里有。”
只有后山的禁地里有？
但……在万石寨外，在棚屋我分明看到了山鼠。
如果说万石寨的人都吃过山鼠，而山鼠又是只在后山禁地里才有的，是不是可以解释清为什么寨民们身体的会隐藏着煞气？
只是，无法解释为什么怒气会激发这些煞气。
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吃了山鼠会在体内存积煞气。
“四叔伯，你肯定知道什么。”我证实他，“我们说的那个它，你也知道是不是？”
重新把话题拉了回来，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四叔伯立刻紧张起来。
但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握紧拳头在挣扎着什么。
林晓冉看着我刚想说话，我拦住她，示意她先等等：“四叔伯，我说过，我们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掉，就是它在阻拦我们。我怀疑，石奶奶也是被它害的，那些寨民并不知道它的存在是不是？不然，你也不会偷偷的过来找我们问清我们之前说的话。四叔伯，石奶奶已经死了，你如果知道什么必须告诉我们。实话说，它从来没有想害过我们，但突然会害死石奶奶这很反常也很奇怪，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激发了它的杀意，你一定要告诉我们，否则……”
我沉了沉：“有可能还有人被它残害！”
我的话让四叔伯一下子吓的脸色惨白。
他有些哆嗦，就像是自己的猜测被肯定了一样。
“不，不行不行。”四叔伯站起身往后退了退，“你们跟它打过招呼了，就知道它到底有多厉害，是你们放了它出来，要找也是找你们。寨主维护你们，所以才会被害，我得走了，我不能说了，惹怒了神明，我也会死的！”
说完，四叔伯飞快的打开门跑了。
“四叔伯……”林晓冉追了出去，然后又走了回来，“不见了。”
站在原地，林晓冉看着我双手抱胸：“四叔伯也见过那只厉鬼了？那也就是说，寨子里的人都知道那只厉鬼的存在咯？”
我摇头：“不见得。如果都知道的话，四叔伯没必要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过来，四叔伯肯定知道什么，至少我肯定他知道那只厉鬼的来历，也知道那只厉鬼为什么要害死石奶奶，又为什么要缠着我们不让我们走！”
“那我们去找四叔伯问清楚。”
“不用。”
我拦住林晓冉：“他如果愿意说之前就说了，不急，咱们现在有另外的事要办。”
“什么事？”
“你记不记得在祠堂里，那些寨民的煞气？”
“记得，怎么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奇怪了。”林晓冉摇头，“我从来没见过在他们身上出现了煞气，真的是第一次，我吓坏了。”
“是第二次！”我纠正，“昨天在石奶奶的院子里，那些煞气不是冥无极一个人发出来的，而是那些寨民身体里的。那些寨民发怒要把我们赶走的时候，煞气最浓重，石奶奶突然制止他们，我以为她是在制止冥无极，现在想来，或许是在制止那些寨民。因为愤怒可以点燃他们身体里封存的煞气，就像今天，那些煞气从他们身体里流淌的更顺畅了，好像阀门被打开了一样。而石奶奶昨天一再叮嘱我们连夜走，离开，她应该知道自己会死，也怕我们知道那些寨民身体里的煞气，所以……才让我们离开！”
林晓冉恍然：“你这么说，还真是。今天，祠堂里的煞气更浓了，但冥无极并不在。”
“对。如果不是石奶奶的死，让他们更恨我们了，或许那些煞气不会流动的那么快。”我皱眉。
林晓冉点头：“没办法，是我放出了厉鬼，如果我们不走，他们不会停止对我们的愤怒。铃铛，他们说的或许是对的，这个世界上，有鬼，自然有神，是我触怒的神明才害的石奶奶惨死，咱们走吧，离开这里，冥无极是猛鬼，他一定可以帮我们离开的。”
看着林晓冉，我咬紧牙关：“不是神明，是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