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的看着整片树林,我无奈的转身往回走。
厉鬼跑得很快,我根本追不上,林子里的树木横七竖八的,我跑不出几步就要小心的放慢速度躲开突然出现的树干,不然就会撞上去,如此一来,就把速度降下来了。
自然追不上厉鬼!
走回和林晓冉、严冬分别的地方,我意外的发现人不见了。
走近一瞧,捉山鼠的篓子还在,但唯独不见两个人的踪影。
“糟糕!”我一跺脚。
那厉鬼这次不是一路跑,而是走着停着,一路是引着我过去的,难不成……是调虎离山?
“不要,救命,救命啊,救命!”
一声声求救的高呼从林子的深处突然传来,不是林晓冉的声音,也不是严冬。
“不要杀我,不要,不要,救命,救命啊!”
一阵凌厉的煞气扑来,小黑突然颤动了一下。
这几天小黑好像头懒得动弹,这股凌厉的煞气一来,不但把小黑吓了一跳,我也是。
林子里,一个慌不择路的声音从昏暗中向我跑来,而在他的身后一团凌厉的煞气紧随不舍。
“救命啊,救命啊!”
那人跑的太快,一不留神绊倒了严冬的篓子,摔了个大马趴,这才注意到了我。
“你……你是人是鬼?”
“是人。”
听到我的话,那人长松一口气,连滚带爬的爬起来惊恐的拉住了我的手,他骨瘦如柴,全身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好像半个月没洗澡一样。
“救我,救我,有鬼,有鬼啊!”
感觉到那股凌厉的气息,我抬起手,朝那团煞气扔去一团绝煞阴气。
“化冥为力、化气为形。劈煞符,劈煞除孽!”
浓重的煞气被绝煞阴气拦腰劈断,紧跟着驱散无形。
而在煞气的背后,我看到有一个身影躲在了树旁超这边看,我往前走了一步,那身影立刻逃了。
“恩人,恩人哪!”那人拉住了我的衣袖,“求求你,带我出去,带我出去,我已经被困在这里快半个月了,我……我……”
说着,那人居然昏倒了。
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陌生人,我挠了下后脑勺。
严冬和林晓冉不见了,我得去找,可我也不能丢下这个陌生人啊。
如果那厉鬼再回来怎么办?
正愁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站起来往后一看,一张引路符闪烁着白光向我飞来。
我伸手抓住,引路符化作灰烬落在了我的手掌心。
“呼,可算出来了!”林晓冉瘫坐在地上,看着我,快哭了,“铃铛,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扶起林晓冉,我忙问:“严冬呢?”
林晓冉皱眉:“严冬?他不是去找你了吗?你没看到?”
我摇头:“没有,我以为他和你在一起。”
林晓冉急了:“没有啊,你跑了之后,我们左等右等不见你,他说让我在原地等着,他去把你找回来,可他也没回来,我等不及了,就想着去找你们,谁知道被鬼打墙困在了林子,好在我带了引路符,否则,我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了。嚯,有死人!”
“不是死人。”我解释,“他是从林子被厉鬼追出来的,人现在昏过去了。”
林晓冉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石奶奶的死已经够说不清的了,现在又冒出来个死人,真是要命了。可是铃铛,严冬不见了,咱们怎么办?”
看着漆黑的林子深处,我放弃了去找他的想法。
带着林晓冉和这个陌生人,显然不明智,可如果不带着,林晓冉和陌生人在这里,如果再碰上厉鬼怎么办?
“先走,等天亮了再说。”
“可是……”
“严冬熟悉这里的环境,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关键是,现在这个陌生人,先把他救出去,我看天也快亮了,天一亮再来找人。”
林晓冉急,但她也没有办法。
“好吧。”林晓冉叹了一声,“咱们白天再来吧,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看着面前这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我和林晓冉有些不知所措。
林晓冉把手里的毛巾扔了给我:“我不要,你来吧,谁知道是不是疯子?醒过来咬我一口怎么办?”
我努嘴,但随后也作罢。
这个人声称在林子里待了半个月,那种鬼地方,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一直都没有听说过,寨子里有什么人失踪吗?”我问林晓冉。
林晓冉摇头:“没有,后山这种地方,寨子的人一般不会轻易靠近的。失踪?还真没听说过。”
打量着躺在床板上的男人,我直起了身子,把毛巾扔到了盆里:“天也快亮,准备准备去找严冬。”
林晓冉皱眉:“那这个人怎么办?”
看着男人的衣装,看上去不像是个乞丐,倒像是个有学问的人。
突然有了个好主意,我拉着林晓冉去了厨房。
拿了点吃的喝的放在他床边,再找了纸笔写了大概的经过,最后找了一条锈迹斑斑的链子把他锁住脚。
“对不起啦。”我歉意,“我们还有事要办,为了你的安全,你就先委屈着。”
准备好一切,我赶紧拉着林晓冉踩着朦胧的晨光出了门。
因为后山位于东侧的缘故,所以太阳升起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照亮后山的西侧,林子里依旧朦朦胧胧的,还起了雾,林子里走了不到五分钟,全身的衣服就湿透了。
摸着湿漉漉的头发,林晓冉抱怨:“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在这个鬼地方活了半个月,要是我,三天不到我就歇菜了。”
我失笑:“这就是求生的意志,不管他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反正很艰难就是了。”
“哎,奇怪。”林晓冉问,“不是说外人不能轻易进万石寨的吗?他是怎么进来的?误打误撞?”
我摇头:“只能等他醒过来再问了。你说严冬朝着哪个方向去了?”
林晓冉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指了指我的右侧:“那边,我是看着他朝那边去了。”
随着太阳的上升,林子也被阳光照亮,雾气逐渐散去,原本五米外就看不清的视线也逐渐可以向着更远的地方看去。
“严冬!”我喊了一声。
林晓冉着急的看着四周的树,把手放在嘴边扩成一个喇叭:“严冬,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