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喜,忙把她推开,掏出驱魂符。
可驱魂符对她根本没反应。
我恍然。
林晓冉没有被鬼上身,那只有一个可能,她是被厉鬼的煞气控制了心智,那是很厉害的厉鬼才能运用自身的煞气控制活人。
只能用醒魂符了。
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纸,没有朱砂笔,我就用力的咬了下自己右手食指指尖。
鲜血流出,我快速的在空白的符纸上画了一个醒魂符。
猛地贴在林晓冉的额头上。
原本要再次扑向我,掐我脖子的林晓冉突然原地愣住,随后立刻抱着头尖叫着跪倒在地。
一缕缕凝重的煞气从她的天灵盖被逼了出来,等煞气全部被逼出之后,林晓冉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醒魂符,专门对付迷惑活人神志的煞气。
上次去捉鬼的时候用完了最后一张,这段时间一直没想起来写两张放着,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想着,我的右手食指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好疼。
以前看爷爷咬手指头,以为很轻松呢,没想到是钻心的疼。
“好冷啊。”林晓冉呓语。
趁她没完全醒过来,我赶紧抓了一把她额头上的醒魂符,揉了揉,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刚把醒魂符扔进垃圾桶,林晓冉就睁开了眼睛。
“你在干嘛?”林晓冉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好奇的看着我。
“没什么,你感觉怎么样?”我忙问。
“还好吧,不过……好疼,全身酸疼,还冷飕飕的。”林晓冉揉着肩膀。
我扶着她站起来,林晓冉的身子有些微微发抖,我能触碰到的皮肤也都冰冷冷的。
不等我嘱咐她,林晓冉在看到解剖台上那具尸体的时候吓的一个激灵。
“我靠,什么东西?!”
我也看向了那具面目扭曲惊恐的尸体,眉头深锁:“第三个自杀者。”
我并不想违心说这具尸体是自杀,可我也不能告诉林晓冉,这是一具被厉鬼活剥了皮的尸体。
更何况,那浓重汽油味以及尸体上和地板上解剖台上残留的燃烧痕迹,都像在证明着它是引火****。
可我知道,如果仔细的检查后会发现,那只是表象,亦或者——假象!
头顶上的光被挡住,我忙回头,看到了眼神清冷的段锦,以及她身后满脸愁容的警察。
“是你们。”段锦淡然,并不意外。
医务室。
林晓冉的皮外伤上了点药就没事了。
我的手指头也抹了点消毒的药剂。
处理完伤口,校医还没来得及把沾了血的药棉扔掉,就被叫走了。
紧跟着,我和林晓冉做了一个详细的笔录,我把为什么会出现在解剖教室详细的解释了一遍,除了鬼魂和神秘人,有一直往返于卫生间的系主任作证,我很快就先回到医务室等着。
医务室里,只有我和段锦两个人。
从我走进来开始,段锦就一直盯着我看,看我的眼神冰冷冷的,让我有些发毛,隐隐的夹着一种让我异样的情绪。
她打量了我许久,然后突然开口说:“解剖教室有一个传说,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我抬头看了看她:“是关于……”
不等我说出来,她打断了我的话:“三十年前,有一个从农村来的实习老师,本来他最有可能留在医学院里任教,但却在最后考核的阶段被学校劝解,之后无故失踪,一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有人说,看到他经常在深夜的教学楼里出入解剖教室,然后紧跟着就听到了解剖教室里传来敲打声和哭声,都说那是实习老师不甘的鬼魂,他因为被诬陷是同性恋,在那个年代同性恋还无法被大众接受,所以,他的大好前途被毁了,他的家人也和他脱离了关系,他悲痛怨恨,最后自杀化作鬼魂,流连在他生前最向往的地方。而他生前一直是学校解剖课的助教,并且是一个很有潜质的助教。”
段锦说这个故事的时候眼神一直看着我……
语气淡然的语气,就像是在随意的跟我说了个无关紧要的事似得。
而我,奇怪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听说过。”我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段锦勾了下唇角:“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
医务室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林晓冉推开门,对我招手:“走啦。段老师,我们走了。”
“好。”段锦点头。
我赶紧站了起来。
一出医务室,我立刻长松一口气,医务室里的气氛太压抑了。
可我还没走几步远,突然想到了系主任的教义被落在了医务室,赶紧小跑回去,边推开门边说:“段老师,我的……”
推门的一刹那,我意外的看到段锦捧着手正贪婪的嗅着,指缝处我看到了一点黄色和白色相间的东西。
听到我的动静,她神色慌张的把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怎么突然回来了?”段锦眉头紧蹙,可能是因为慌神的缘故,她来不及收起从天灵盖往外冒的煞气。
摁在门把上的手,用力一握。
在办公室的时候,我以为是有厉鬼在她附近,却不成想,那阴煞之气,来自段锦。
很快,她的煞气尽收,在我眼里,她又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心理学老师。
“怎么了?”见我盯着她,段锦冷声问。
我赶紧,匆匆的拿起床头的教义:“我把这个落医务室了,所以回来拿。”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跑出医务室。
从系主任的办公室出来,我看向靠着墙壁低头用脚尖画圈的林晓冉。
“走吧。”我说。
林晓冉抬头看了看我,却眼睛发红:“铃铛,我有点怕。”
看着林晓冉,她的惊慌是打心底的,我很少见她这个样子。
她的性格一直都是大大咧咧敢爱敢恨,也很少会表现出惊恐的样子,而现在的她,的确在害怕。
“校医跟警察说我是精神压力太大所以产生了类似于梦游的症状,所以才会浑浑噩噩的去了解剖教室,自己却不察觉。”林晓冉说着,“可是铃铛,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我不是浑浑噩噩的去了解剖教室,而是……而是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