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算是明白,吴丽丽这是误会我脖子上这片红是吻痕来着。可我自认为私生活挺正经的,怎么可能会有吻痕?
虽然这么想着,我却不由自主想起昨晚那个荒唐的梦。
我嘴上应付着吴丽丽说是乱吃东西过敏了,心底却害怕极了,或许一而再的梦到这个男人并不是偶然。
晚上回到家很怕再梦到他,洗漱完后就蒙在被子里用手机看小说迟迟不愿睡,困得好几次手机没拿稳直接砸到脸上,疼得我直飙泪,后半夜实在困得不行,眼见着已凌晨两点便睡去了,所幸也没再梦到那男人。
一连好几天的清净让我突然意识到,似乎只要梦到自己被他强迫做那种事后,都会有一段时间不会梦到他。
难道,梦中的人也会害羞?亦或是自责?
睡了好几天好觉,一大早我心情颇好的出门上班,手里的钥匙一个不慎掉到地上,又被我不小心踢了一脚,直接踢到隔壁的房门口处。
说实话自从那晚被隔壁这家伙莫名其妙吼了一顿后,我就不太待见他。带着抵触的情绪走到他房间门口蹲下捡钥匙,却在手指即将碰到地面的那刻整个身子猛地一抖。
北京入冬时节已经开了暖气,可我却总觉得似乎有阵阵阴风正从这间房门板下的缝隙吹出,冷得我汗毛直立。
难道他房里的暖气坏了?
我纳闷的皱了皱眉,赶紧捡起钥匙跑向门口,直到走远了才觉得身子暖和起来。
可在门口换鞋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双精致的手工皮鞋,顿时惊得眼都瞪大了。
也就是说他还在房间里?那他不觉得冷啊?
光想想刚才我只是在门外就被从缝隙里吹出的冷风冻得一哆嗦,那他要是一直呆在里面,岂不是都要冻傻了?
这么想着,我居然幸灾乐祸的有点想笑,冻死他丫的才好呢!
第二天周末我一觉睡到中午,起来后也懒得出去吃,便想着热一热昨晚剩下的饭对付一顿了事。可谁知打开冰箱一看,昨晚我没吃完的菜居然没了。我找了一圈,终于在洗水槽里找到两个带有残渣的空盘子!
我眉头紧皱,眼睛都瞪直了,我没有得老年痴呆,自然记得这不会是我的杰作,这屋里一共只住了两个人,不是我就只能是隔壁那讨人厌的家伙了!
特么的对我凶,还敢吃老娘的东西?憋着一口气,我沉着脸大步走到隔壁房门口,抬起手不客气的捶门,“你出来!”
但房门并未锁,在我捶门的大力下,竟然自己开了。
我站在房门口,震惊的看着屋里一片黑的装修格局,床单被套、桌柜、窗帘甚至是墙壁,居然都是黑色的,那种浓郁到压抑的黑,跟我房间的装修风格根本不一样,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鸡皮疙瘩四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重新装修的,但这品位还真是让人不忍吐槽。
环视了屋内一圈,见他并不在,我拉上房门正准备离开,想着等他回来再找他算账也不迟,却在关门的瞬间,视线不经意间瞥到一抹耀眼的银色。
在这间通体漆黑的房子里,银色很是显眼,我站在房门口,看着床头柜上那个似乎会放光的银色物件,不由自主朝它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居然是一个银质面具,镂空的面具上有着诡异的纹路,精致得让我觉得这东西肯定不便宜。
我下意识伸出手抚上面具,冰凉的质感通过皮肤表层传遍全身,一股熟悉感猛然划过脑海,却快得让我根本抓不住。
直到整个面部一凉,我被惊得猛然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我居然拿起面具情不自禁带在了自己脸上。
摘了面具扔回床头柜上,我后退几步一脸惊惧的盯着面具,总觉得刚才的自己就跟魔楞了似的。
客厅的方向突然传来门锁响动的声音,我吓得转身想走,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惊觉来人脚步声已然逼近,心想着此刻走出去,岂不要被逮个正着?
我着急环顾着四周,发现只有床底和衣柜可以藏人,听着渐进的脚步声,我不得已赶忙拉开衣柜的门躲了进去。
听着脚步声我觉察到男人已经走了进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男人没回来的时候,这间房的暖气还开得挺正常的,此刻我躲在漆黑的衣柜里,却冷得上下牙齿都开始打颤,四周阴冷无比,就好像设备吹出来的并非暖气而是冷风。
侧耳倾听着衣柜外的动静,我觉察到男人的脚步声在床边停顿了下,而后是骨骼的咯吱声,就好像是有人在用力攥紧手掌似的。
我内心咯噔一声,心想难道是被发现了?衣柜门外传来的一声爆喝印证了我的猜测,只听一道男声愤怒的开口咆哮:“你找死!”
而后就是急速朝着我这边走近的脚步声,吓得我忍不住攥紧双手,心想着待会应该怎么跟他解释我不是有意闯进他房间,更不是进来偷东西的。
可随着脚步声的迫近,我却突然觉得困得厉害,没挣扎几秒就双眼一闭晕了过去。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秒,萦绕在耳边的似乎是衣柜门被猛然拉开的刺耳声音。
喉间仿若上了一道枷锁,越箍越紧,呼吸不到一丝一毫空气的窒息让我恍惚中睁开眼,梦中的男人此刻正站在我面前,我仍旧看不清他的脸,可他的手却扣在我脖颈间,力气大得似乎要掐死我。
从牙缝间蹦出的话语一字一句,带着铲平一切的狠戾,“谁给你胆子碰我的东西?!”
窒息的恐惧让我难受得不断挣扎,身子却被男人扣着脖子提起来,猛地朝着门外用力一甩。
我被吓得一惊,“砰”的一声,后脑勺猛然撞上身后的硬物,疼得我龇牙咧嘴,漆黑的环境却让我很快意识到,我此刻仍在男人的衣柜中躲着。
那这么说来,刚刚其实只是一场梦?
可一回想我的身体被人用力甩到墙上又跌落回地上的那一幕,就觉得全身不舒服得厉害,隐隐泛着疼。
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又等了好久直到确定听不到任何声响我才大着胆子一点点推开衣柜门,伸出脑袋四处瞅了瞅,见真没人了才从衣柜中快速爬出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瞥了眼床头柜,却见之前见过的银质面具,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