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极了,偏头顺着这蓝色青烟往下看,却见随着我的动作,升腾起的烟雾也在转变方向,我又动了动,这才确定这蓝烟就是从我身上瞟出来的,而且还是从脑袋上!
我惊恐的看向身上的女人,却见她正闭着眼,一脸兴奋与满足,整个人甚至在微微发抖,就好像,嗑药了一样。
我害怕得猛然挥手朝她拍过去,瞬间将她脸打得歪向一边,缕缕青烟也被我的动作扇得断裂开来。
女人转过脑袋猛地瞪向我,赤红的双眼看得我害怕极了,我正想质问她到底是人是鬼,她却突然起身。
就在我以为她要离开时,她整个身子却突然朝着我的脑袋扑过来。我下意识伸手去挡,扯开嗓子猛喊救命!
随后我整个人猛地一震,脑子变得无比清醒,可身体却疲惫得厉害,就好像已经连着十几天没睡过觉了一样。
好久之后我才敢睁开眼,漆黑的夜里却什么都看不见,而刚才伏在我身上的女人,就好像是做梦一样产生的幻觉。
可我知道,这次一定不是做梦,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刚才那个女人一定是在吸我的阳气。
联想到这几天晚上的异常,我想我是真的被这只女鬼给缠上了。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间房里,掀开被子跳下床,在外面披了个厚实的外套就跑了出去。
我一口气跑到二楼,站在薛宇之房门前,抬手紧张的敲门,可敲了好一会儿却根本没回应。
难道他今晚有事出去了?可明明晚饭的时候人还在的呀。
我此刻郁闷极了,也害怕极了,根本就不敢一个人呆着,就跑到他隔壁去敲班长的门,却依旧没有人应。
我心急得如在热锅上灼烤的蚂蚁,在二楼长廊上来回徘徊,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正想着给薛宇之打电话的时候,刚掏出手机,长廊尽头的一间房门却突然打开了一条缝,明亮的光线从缝隙中透了出来。
我一喜,想着原来薛宇之居然换了房间,迈着步子就快速跑了过去。
毕竟是夜晚,虽然门没关严实,我还是礼貌性的抬手敲了敲门,却并没听见回应,就喊了一声薛宇之的名字,但仍旧没人回应。
我不解,下意识推开门,走进后才知道原来是薛宇之的书房。
眼见书房里也没人,我转身就准备离开,脚步都迈了出去,却在目光触及到身后那面墙壁时又猛地顿住了。
我诧异的瞪大眼,不可思议的往回走,直到走到那面墙壁前,仰起头一瞬不瞬看着墙上挂着的那一张张照片。
墙上全都是一个女人的照片,要么独照,要么是跟薛宇之的合影。从照片上两人嘴角扬起的弧度可以看出,他们在一起,肯定很快乐很幸福。
这个女人很漂亮,笑起来也特别好看。我想她对薛宇之来说肯定很重要,不然也不会让她的照片在书房这么重要的位置,挂满了一整面墙壁。
我也不知道此刻我是什么心情,只知道走出书房的时候,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关上书房的门走了没几步,我猛地抬起头,快速往回走,推开书房的门再次站在了那面墙壁前,我盯着女人的一张自拍照看了好久好久,那熟悉的眼角眉梢无一不在告诉我,墙上照片中的女人,跟不断纠缠我的那个女人,原来竟是同一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我再也不敢呆在薛宇之的别墅,也不管现在是不是深更半夜,快速跑下楼,打开别墅门就冲了出去。
我就说我怎么会平白无故被女鬼缠上,原来这女鬼死之前竟是薛宇之的女朋友。难道她是误以为我要抢走薛宇之,所以才不断缠着我,是为了吓走我吗?
女人阴鸷恶毒的目光一遍遍在我脑海里徘徊,我此刻也不敢多想,只知道一个劲的往前跑,哪怕鞋子都跑掉一只也不敢回过头去捡,惊恐得就好像那女鬼随时会冒出来将我抓回去一般。
薛宇之的别墅在市区外,凌晨的街道上更是没什么车,宽阔的马路上就我一个人在卖力的往前跑,只有被路灯拉长的影子陪着我。
虽然有路灯,但灯光又远又暗,根本无法雾散我内心的恐惧。兀自跑了会儿,我才想起来应该打电话找人接我一下。
可作为刚来北京的北漂族,我认识的人真的不多,何况现在是凌晨午夜,大家熟睡的时间,能叫过来帮忙的更是少之又少。
想来想去,我翻开来电记录,犹豫再三,按了下最上面那通电话,回拨了过去。
幸好不久前楚北诀给我打过电话,此刻我也有了能找他的借口。
可让我失望的是,电话拨过去好久都没人接,听筒里的一阵忙音让我烦躁极了,暴躁的我特别想找个出口发泄。我不死心的继续拨过去,一遍没人接就打第二遍,一直到第四遍,电话中才传来楚北诀冷得掉渣的声音。
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喂”字,却仿若黑暗中唯一能给我指引方向的微光,听得我差点哭出声来。
我一边跑一边紧紧攥着手心里的手机,尽量压抑自己翻涌的情绪,让自己能把话说清楚,“楚北诀,你……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我想回家……”
说到最后,我有点说不下去了,却强忍着并不敢哭,边跑边环顾四周,看不到的黑暗尽头让我恐惧,也在渐渐瓦解着我的意志。
那边顿了不到一秒,楚北诀原本吊儿郎当的语气,瞬间变得低沉而严肃,“你怎么了?”
我很想将自己的遭遇一股脑倾诉给她,可我怕自己开口后就停不下来,更怕自己会没出息到大半夜在马路上崩溃痛苦,所以只能深吸了几口气,对着他说没事。
听筒内的短暂沉默让我心焦,我不安的出声询问:“楚北诀……”
我怕这坏脾气的家伙没听到我的回答,突然一个不高兴就挂了电话,我此刻特别希望有个人能跟我说说话,哪怕只是隔着电话,也比让我一个人呆着要欣慰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