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楚北诀吊儿郎当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往我房间走,虽然他的行为并不绅士,可我却没来由觉得跟他在一起很舒服。至少在我需要人陪的时候,他肯在我身边陪着我。
也许是潜意识里觉得有楚北诀在,很安全,我睡了有史以来唯一安稳的一觉,一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在房子里找了一圈,楚北诀已不见踪影。我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居然十点多了,咬牙在心底骂楚北诀去上班居然也不叫醒我,赶紧快速收拾自己往公司跑。
到公司后早已迟到两个多小时,免不了被部门经理狠狠数落一通。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薛宇之的电话打了过来,我犹豫再三接起,他在电话中问我为什么他昨晚回来没见到我。
我最终并没有将纠缠我的女鬼,就是他已死去女朋友这事告诉他。这女人都死了,可他书房里还是挂满了她的照片,可想而知薛宇之有多在乎她。我只能找借口说在他那打扰了太长时间,昨晚有事就回家去了。
薛宇之沉默了会儿也没多说,转而让我一起出去吃个饭,说有重要的东西要给我。
我也没拒绝,就跟他约在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楼里。
我到的时候薛宇之早已等在那儿了,他一直低头看着手心,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目光却很认真。
走过去坐到他对面和他打招呼,就见他握在手心的居然是昨晚我丢失的佛牌。
薛宇之伸手将佛牌递给了我,笑着对我说在我房间的床上找到的,刚好今天有空就给我送了过来。
其实刚才看他那么专注盯着佛牌,一副视若珍宝的样子,我就后悔曾经收他这东西了。此刻却也只能伸手接过,却准备放进包里。
见此,薛宇之一脸诧异,立刻追问:“怎么不戴上?”
我尴尬的笑了笑,别无他法只能在他的注视下,重新戴在了脖子上。
薛宇之又邀请我去他那里住,说我们在北京的几个人一年都难得见几面,这次住在一起刚好是个机会。
想到那栋别墅里的女鬼,想到她在薛宇之心底的重要程度,我坚定的摇了摇头。
后来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薛宇之总有意无意打探我现在住的地方是怎么租到的,我说是在网上随便找的,他看向我的目光明显透露着不相信。
其实我也不信的,跟公司其他同事对比起来,我租的这间房租真是便宜了不知多少,也算是我捡到宝了吧。
吃完饭,薛宇之送我回公司,刚走到酒楼门口,就见大门处正走进来一男一女。
男人我认识,不就是昨晚还睡在我家,后来不告而别还害得我迟到的楚北诀吗。我忍不住往他身旁的女人多瞅了瞅,觉得很面熟,想了会儿终于想起来,这女人正是几日前在我看来跟楚北诀传过“一夜情”绯闻的那个!
他们,居然又厮混到了一起?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用厮混这个词来形容。
见他们走到面前,我抬手跟楚北诀打了个招呼,却发现他正面色不善盯着站在我身旁的薛宇之。
我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他,又偏头看向薛宇之,手腕却倏地被一只大掌扣住,低头一看,发现是薛宇之的手。
我更不解了,疑惑的看向他,谁知他却突然朝着我的脸伸手过来,在我惊讶的目光中,帮我整理着耳边凌乱的发丝,而后温柔的对我说:“然然,走吧。”
然然?这还是他第一次喊我喊的这么亲密。
我还会没回过神来,人就已经被他拽着拉走了,直到走出去好远,都能感觉到背后那抹不可忽视的冰凉视线。
直到离开酒楼门口,薛宇之才放开我的手。我揉了揉被他攥得有些发疼的手腕,还没问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他倒先开口质问我跟楚北诀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老板跟下属的关系啊。”我觉得莫名其妙,为他这奇怪的反应。
如果是昨晚之前,我一定会自恋的以为,他误会我跟楚北诀的关系,应该是对我有那么点意思吧,不然干嘛关注我身边的男性。
可看到他书房那一整面墙壁的照片后,我就算再自恋,也不会这么想了。
薛宇之皱眉盯着我瞧了很久,最后也没多说什么,仍旧让我离楚北诀远点。
几日后,我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有危险,早点回家。”
我有点莫名其妙,最初还以为是谁在跟我开玩笑,可电话回拨过去,才知道给我发短信的居然是韩斐。
我问他短信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在听筒那边冷哼一声,却并不回我。我又问他到底是什么危险,就在我以为他同样不会回答时,他却又说了两个字:“会死。”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轻易的让我感觉毛骨悚然,毕竟韩斐的个性我是了解的,他不是会随便开玩笑的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也让我有危险的时候回家,却也记得以前楚北诀也是总安慰我,住的地方很安全,不用担心有危险。
以前我没想太多,此刻哪怕再迟钝也能明白,我租的那个地方貌似是块风水宝地,邪祟似乎接近不了。
也难怪只要我在家,就没遇到什么邪乎的事情。除了……梦中那个时常困扰我的男人。
我问韩斐为什么要发短信给我,想知道是不是薛宇之求他帮的忙。韩斐似乎猜到我的想法,很不屑的冷笑一声,“就凭他还想指使我?”那我就更疑惑了,就听他又道,“我只不过是看在你最开始找我帮过忙的份上,给你提点醒。你要死得太容易,岂不会砸到我的招牌?”
吊儿郎当的语气,跟楚北诀那讨人厌的性子,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我明白韩斐不会是危言耸听的人,所以下班后就早早回了家,就连路上还是厚脸皮蹭的楚北诀的车子,求他送我回去的。
下车时这家伙还一脸嘲讽的问我,今晚要不要他再陪我上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