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极了,虽然韩斐正在对我下毒手,但我明明知道他现在是不正常的阶段,而且眼前这个人,根本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韩斐,我不应该会对他的行为恼火才对。
但心底让我杀了他的声音,却愈加的强烈,让我想忽视都很难。
有力的大掌猛然扼住我的脖颈,我沉了眉目,伸手想反击,身子却被他有力的一脚猛地踹出去老远,在地面滑出去好几米远才停止。
我立刻口吐出一抹鲜血,疼得全身无力的在地上扭曲,微微抬头,视线的远方瞥见韩斐的长腿朝着的慢慢走过来。
我挣扎着从的地上爬起来,偏头看向四周围着的人们,韩老头站在老远看着八卦阵中的一幕,我张嘴想说些什么,可一张嘴,又是一口粘稠的鲜血喷了出来。
韩斐走到我面前,伸出脚踩在我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身上,脚底在我的肩膀上用力一踩,我整个人“啪”的一声被他踩在地上,肩胛处传来致命的疼痛,我紧咬牙关死死忍住,迅速伸手扣在他小腿上,催动力量想掀开身上的他,但还没动手,韩斐抬脚就又将我踹出去好远。
如此这番,我早就脱力,无力的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韩斐走过来,一脚踩在我手腕上,微微一用力,锐痛传来的那刻,我听到了骨骼错位的声音,疼得我立刻白了脸,全身不停的颤抖。
我望着满脸厉色阴沉的韩斐,虽然知道这根本就不是韩斐本人,但疼痛所升腾起的恨意,以及脑子中不断回响的话语,让我变得莫名的烦躁。
我紧紧咬住牙关,费力抬起一脚踹在韩斐修长的腿上。他被我踹开几步远,但只是退后几步便稳住了身形。
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身来,趁机望向周围的韩老头,嘶喊道:“快制住他啊!”
但韩老头却只是别有深意的看着我,却并不动作,那目光在我看来,总觉得无比的高深莫测,让身处险境的我,更是不安与烦躁。
以至于在韩斐再次快速朝我冲过来的那刻,我猛地从地上撑起身子,不再犹豫,快速催动盘龙月的力量,狠狠一掌击在了他伸过来的手上。
但韩斐被我暂时击退后,下一次却又更为迅猛的冲了过来。他一脸阴鸷狠戾的模样,让我看得呆了,我从他那双无情的眼中看到了很明显浓重的杀气。
以至于在他近身靠近我的那刻,我才反应过来,下意识伸手扣住了他的脖子,再微微用力一拧。
我发誓当时的我,只是为了制止他再对我动手而已,根本就没有想太多。
所以当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的那刻,我收回手,转身却见韩斐高大的身子骤然倒地的那刻,我整个人都呆了,极其无措的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掐过韩斐脖颈的手掌心尚还留有灼热的温度,心口更是灼烧起来,炙热得我难受极了。
我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却根本不见韩斐再站起来,这才极了,不敢置信的朝他走过去,站定在韩斐的背后,从后望着韩斐高大的身影无力的躺在地上,看起来是那么的了无生气。
“韩斐?”
我站在原地,弱弱的开口叫他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的那刻,真是急了,赶紧蹲下身翻过他背对着我的身子,想去查看他的状况。
可同一时间,原本双眸紧闭的韩斐,却陡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双眼无比清明,我正诧然,他却陡然朝我伸手,五指成抓,只袭我的胸口。
我愣怔的瞪大眼,脑海中猛地回想起不久之前,我就是用的这么一招,取了白卿的性命。
生死攸关之际,我已然来不及思考,手再次下意识朝着韩斐的脖颈伸了过去,这一次,用了极大的力道,直接用力一拧。
这一下,我甚至听到了骨骼错位的声音。我一松手,韩斐就从我面前慢慢的摔到地上,连挣扎一下都没有。
我用力的喘息着,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他,心有余悸还不太敢过去。
又等了好一会儿,我才觉得不对劲,警惕的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什么都谈不到的那刻,我彻底的慌了。
呆愣了几秒后,我赶紧站起身来,无措的看向四周围着的人,在目光看向韩老头的时候,我慌乱的开口道:“他……他……”
韩老头风淡云轻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幕,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后从怀中掏出个什么东西扔到了八卦阵的正中心。
瞬间,原本血红的阵式开始诡异的以着逆时针的方向转动起来,我诧异的站在原地,眼看着随着阵式的转动,原本躺在地上的韩斐,身体慢慢被腐蚀,肉沫顺着血水慢慢流进八卦阵中。
我被这一幕吓得简直惊呆了,阵式中的温度急速升高,明明韩家的后院特别通风,但八卦阵中的温度,很快就升得常人无法承受。
但尽管如此,我心口的温度,却比之更胜。我不知道盘龙月这到底是怎么了,变得如此异常,但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这一切的背后,肯定是韩老头在搞鬼。
心口的炽热让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我忍受着窒息的痛楚,恼恨的看向韩老头,厉声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老头满脸笑意的看向我,畅快的大笑着得意道:“丫头,你身上的盘龙月,它什么都好,就是难控制,很容易就会噬主。你很快,就会被它彻底控制,成为一个任人操控的傀儡。”
我心咯噔一下,抚着难受的心口,不敢置信的看着韩老头,愤怒道:“就因为想控制我,所以你连你的亲孙子都舍得牺牲?”
“亲孙子又如何?谁敢阻碍我的计划,我就让谁下地狱。”韩老头理所当然道,“反正也就是个死人了,没用的废人,尸身留着还有什么用?倒不如用来做盘龙月的药引,你能变成这样,可多亏了他的!”
韩老头的话,让我气得不行,恨不得杀了他。但我也隐隐感受到,我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仿佛果真正在被什么控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