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我小心翼翼的将楚北诀放到床上。上下扫视了他一遍,却并不知他到底伤在哪儿。
他双眼紧闭,似乎昏了过去,我拍了拍他的脸,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抿唇站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走进浴室拧了热毛巾出来给他擦了擦脸和手。
解了他的上衣纽扣,看了一遍却并不能看出他到底怎么受的伤,无聊的在房间转了会儿,最后困得忍不住一个劲打哈欠。
因为没钱,我只开了一间房,也不是套房的那种,房间里只有两个摆在茶几旁的单人沙发。
我坐在沙发上打了会儿吨,可坐得实在是太难受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我靠在沙发背上扬着脑袋一直盯着不远处那张看起来,就十分否软舒适的大床。
因为是双人房,床很大,除去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楚北诀之外,床上还有一小片空着的位置,让我睡简直绰绰有余。
红着眼睛盯着床铺好一会儿,最后,我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身,再不犹豫,立刻扑到床上,舒服的找了个位置就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后,迷迷糊糊间,感觉床动了一下,下一秒,身上一沉。
我一惊,立刻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就见身体正上方压着一个人。
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想尖叫出声,可想到睡着前房间里的人是楚北诀,也就忍不住了,借着窗外清幽的月光,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家伙,着急的追问:“你没事了吧?”
一室漆黑,我看不清楚北诀的表情,见他并不回答我,只是一动不动压在我身上看着我,不免急得抬手抚上他额头。
异常的冰冷通过他额头的皮肤传递到我手心,我被刺激得忍不住收回手,一脸担忧的望着他,“好冰!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如果实在不想去医院的话,要不要我打电话将叶枭喊过来?他不是你的朋友吗,应该可以信任的吧?”
我一连问出了好些个问题,可楚北诀却像是失语了一般,只是看着我,根本不回答我。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更急了,抓着他的手臂着急道:“你倒是说话啊!”
“出去!”冷冰冰的声音,简直比他的体温还要冰凉。
我被他这简单的两个字弄愣住了,不解:“你……你说什么?”
楚北诀从我身上翻身而下,躺到我身侧,却不再看我,继续用冰冷的语调看口道:“出去!”
语气无情且紧绷,就好像我如果不听话,他气急就会对我做出什么似的。
此刻我却尚不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出去?出去干什么啊?找人送你去医院吗?”
楚北诀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我正纳闷,却见他腾地一下从床上起身,黑暗中仿若长着眼睛一般,很精准的绕过床尾,朝着我走过来。
我尚在愣怔阶段,就被楚北诀用力扯着手臂从床上拉了起身,我不解,却顺从的跟着他的步伐往前走,一直到,被他推出门外!
直到房门在我门前“砰”的一声被大力甩上,一脸懵逼的我这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无语极了,也气愤极了,抡起胳膊猛地拍打着房门,还不忘抱怨的囔囔:“楚北诀,你给我出来!你什么意思啊!”
拍了好一会儿,楚北诀都没理我,反倒是隔壁房间的客人听见响声,或好奇或责怪的出来瞅了眼。
我被瞧得极为难堪,拍门的力气更大,愤怒的咆哮:“楚北诀你特么的混蛋!这房间还是老娘开的呢,你凭什么把我赶出来!你,你给我等着!”
我气得不行,但看这架势,楚北诀也不可能会再理我。
我转身离开,正想着身无分文的我应该怎么办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
我抿唇,一脸凶狠的转回身,正准备发挥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愤懑时,一个什么东西被楚北诀径直朝我扔了过来。
我下意识接住,还没来得及低头瞅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楚北诀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自己再去开一间房。”
而后,房门就在我诧异的目光里,毫不犹豫的径直合上。
此刻,我骂娘的心都有了,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种什么情况。
低头朝怀里看去,才发现楚北诀仍给我的,是一只黑色皮夹,显然是他自己的。
“哼!土豪了不起啊!”我一边抱怨,一边恶狠狠翻看着楚北诀的钱包,愤慨的咒骂,“老娘才不稀罕跟你呆在一间屋子里!”
其实这还是我第一次翻有钱人的钱包,总会有些许紧张。可事实证明我绝对是想多了,就算是有钱如楚北诀,他的钱包也瘪的可怜,现金只有两百多块,不过倒是有许多卡。
最后,我狠狠瞪了眼金币的房门,毫无犹豫转身朝着电梯走去。期间路过很多客人的门口,见过这场闹剧的似乎都以为我是那种女人,事后被事主赶了出来,甚至有猥琐大叔对我招手,“小姑娘,我这里可以给你免费睡哦,要不要进来?”
我眉头紧皱,要是在青天白日肯定要骂回去,可是现在大半夜的,还是少惹事比较好。
我加快脚步赶紧钻进电梯,跑到前台豪气的给自己开了间本店最贵的豪华套房,用的当然是楚北诀的卡。
躺在豪华套房柔软的大床上时,我舒服的直叹气,也不枉我在前台接待处一张张的试着卡,总算找到张不需要密码就可以直接刷的。
因为手机落在了楚北诀的房间,这一觉,我睡得特别沉,直接睡到自然醒。
闭着眼睛在床上翻滚了好一阵子,舒服得我根本不想睁开眼起床。
可下一秒,一道低沉的男声却突兀响起:“醒了?”
我在床上蹭来蹭去的动作猛地顿住,险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睁开眼,就见我床边不知何时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昨晚残忍的将我从房间里赶出来的楚北诀!
我心底那个气愤,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披着一头凌乱的长发,没什么好脸色的瞪着他,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