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水的动作一顿,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脸颊瞬间爆红,一个没忍住,嘴里的水“噗!”的一声,全数喷了出去。
因为我跟顾锦城是面对面坐着的,所以他也难以幸免,被我喷了一身。
而我,也被水呛得不停咳嗽,却忍不住翻着白眼,瞪向面前的罪魁祸首。
顾锦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这两个简单的字眼来形容了,阴沉可怕得厉害,就连随意放在桌面的双手,也紧握成拳,显然在克制着什么。
他这反应,不用看都知道洁癖很重,而我这毫无修养的行为,无疑将他气得不轻。
可是,我也很无辜啊,谁让他这么污,大庭广众之下居然问我这种问题!
我拿起水壶往杯子里倒水,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与紧张,壮着胆子将责任一股脑推在他身上,不悦道:“瞅什么瞅,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非要问我这么没有节操的问题,活该。”
我装作很有道理的样子,但虽然嘴上这么说,心底还是很心虚的,忍不住伸手拿起纸巾,一脸讨好的递给脸色黑沉的顾锦城。
顾锦城没好气的一把抓过我递给他的纸巾,胡乱擦了下衣服就扔到一旁,那脸色要有多臭,就有多臭。
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吃饭。
可他似乎很不满意我这种态度,修长的手指有力的敲了敲桌面,见我看向他,冷声追问:“回答我!”
“你也太八卦了点吧!”我无语极了,而且他这八卦的点,还很让人郁闷。但见他依旧冷飕飕的看着我,我只得实话实说:“我跟他之间,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别说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根本就从来没做过好不好!虽然夜晚做梦的时候,我似乎情不自禁的意淫过他几次。但这种事,我是打死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顾锦城双臂环胸,却道:“什么意思?”
我额头垂下三根黑线,只得将他当做智障解释,“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也没有做过,我这样说你总该明白了吧?嗯?”
“呵~”顾锦城却不屑般嗤笑一声,看他样子就很明显不信。
而我也懒得管他到底信不信,埋头吃菜填饱肚子才是要紧事。
却突然听到顾锦城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他也真够怂的,竟然敢做不敢当。”
我抬头莫名其妙的瞅了他一眼,却见他正一脸嘲讽的看着我,我郁闷得不行,直接回给他一个白眼。
但吃着吃着,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禁在我脑海形成。
我想起最开始顾锦城是因为楚北诀的关系才要杀我,之后他又总找我打听楚北诀的事,此刻又问我跟楚北诀有没有上过床。
咳咳,我不禁怀疑,顾锦城该不会喜欢楚北诀吧?
他居然是弯的!
我忍不住抬头,偷偷瞅了瞅对面正面无表情吃着饭的男人。我保证我绝对没有任何鄙视同性恋情的想法或是情绪,但是,一想到顾锦城如此帅气邪魅的脸,再想到楚北诀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就气得不行!
这年头为嘛帅哥都开始流行搞基了呢?明明单身女同胞还有辣么多!
我狠狠咬着筷子,默默在心底祈祷着楚北诀可千万不能被掰弯了才是。不然,对于我这个见证了两个帅哥相恋的单身女同胞来说,这该是多大的打击啊!
饭后,顾锦城将我带回了他家。我原本是要出去住旅馆的,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太好,虽然顾锦城名义上也算不得是人,但在他人眼中,他还是个正常男人,所以总归影响不好。
但我的想法遭到了顾锦城的坚决反对,理由就是我们刚承认了是情侣,如果分开住,白老头肯定会起疑。
顾锦城让我这段时间索性先住在他这里,等过阵子有人肯接收我这个麻烦再说。
我可怜兮兮的撇了撇嘴,无家可归的人果真没有人权。
我还是睡昨晚睡过的客房,半夜,迷迷糊糊间,总觉得床边有人。当然这种感觉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毕竟我从到帝都生活开始,就总感觉睡觉的时候,床边站着个人。
可这次不一样,我甚至能感觉到周围不断向我聚拢的冷气,冷得我即使在梦中,都忍不住哆嗦。
猛然睁开眼,借着从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外透进来的月光,我一睁眼就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正漂浮在我身体的正上方。
而那张悬在我上方的脸,七窍正往外滴着血,我眼睁睁看着殷红的液体从那双正恶毒瞪着我的眼睛里流出来,划过女人斑驳的脸颊,从女人下颚处滑落。
而后,配合着耳边滴落的水声,我感觉额头一片凉意,下意识伸手摸了一把,手心却摸到一片粘稠。
我看着女人瘪了一侧的脑颅,紧张的唇瓣紧抿着,弱弱的开口,唤道:“丽丽……”
我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吴丽丽突然瞪着眼,猩红的眼珠就快要被挤出眼球,她的身子倏地降下来,几乎跟我脸贴着脸,我害怕极了,被她这突然的动作说吓破了胆都不为过。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吴丽丽突然厉声质问我,同时伸手猛地勒紧了我的脖子,下一秒,我就觉得呼吸困难。她力气很大,没一会儿我就忍不住往外伸舌头和翻白眼,差点被她掐死。
我挣扎着双手忍不住去摸放在枕头下的印章,吴丽丽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吴丽丽活着的时候就是个女汉子,死后力气更加大,我被她这一巴掌直接扇下了床,身子在地毯上连着滚了好几圈,直到重重撞到一侧墙壁才停止。
而她的双手不知何时竟长出了十几厘米的指甲,尖细扎人,我下意识摸了摸被她扇过的脸,疼得直吸冷气,不用看就知道肯定花了。
我爬起来就想着逃,结果刚动身,吴丽丽的身影就快速闪到我面前,指甲修长的手从正面一把罩住我的脸,将我的头死死压在身后的墙壁上,还不忘用力挤压。
我只觉脑袋都要被挤爆了,还没来得及张嘴呼救,就听到吴丽丽突然凑近我耳边,冷声道:“苏然,我不许你打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