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古墓?”不知为何,明明生死攸关,我却只抓住了林伊然一长串话里的这一句。
林伊然却只是冷眼瞅了瞅没,直接将我忽视个彻底,对着身旁一个壮硕男子开口道:“一定要盯紧了,船开到北非才能放了她。”
壮硕男子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林伊然这才满意的看向我,食指伸出挑起我的下颚,让我仰着脸对视她,逼近我低语:“我明明很早就警告过你,离他远点。可是你偏偏不听话,这次就当是你不乖的惩罚。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但你如果客死异乡,也怪不得我。”
下一秒,狠狠甩开我的下颚,踩着恨天高大摇大摆的走了。
感受着地板的晃动,我才认命的发现,此刻我居然早已在船上。
之后的几天,我被人绑着扔在床上,虽然不再是睡地板,但身体好几天都不能活动,早就僵硬得跟机器人一样,全身都难受得厉害。
这些天没人跟我说过一句话,我也不知道船到底开到了哪里,更加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知道我被绑架的事。
但我也意识到,我应该是在一艘快艇上,因为明显空间不是很大,不可能是轮船。
某一天,我感觉到本该漂泊的船突然停了下来,船外似乎隐约传来打斗声。意识到有人来救我,我立刻兴奋得不行,腾的一下从床上爬坐起来,就算看不见,也要面朝舱门的方向,激动着等待着被救援。
可当眼罩被摘下,我强忍着亮光的不适,看向那身前人的时候,所有的希望,全数变成了失望。
瞅着眼前的男人一脸沉静的帮我解着身上的束缚,我也没法对他好脸色,只能沉声道:“怎么会是你?”
而薛宇之却只是紧抿着唇看了我一眼,没有在意我的话,而是伸手将我扶下床,才道:“先出去吧。”
我跟着他的步伐往外走,却不着痕迹抽出了被他紧握的手。出了舱门才发现外面竟然横七竖八躺了五个人,都是魁梧健壮的男人。
可薛宇之却似乎只有一个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似乎根本没有能力一对五才是。
偏头疑惑的看向薛宇之,可他却没看我,领着我朝着驾驶舱走去。
等我走近了才发现,那些躺在地上的男人们,脸色居然枯黑一片,就像是被烧焦了一样,特别吓人,根本不像是正常晕倒或是死亡。
我不敢置信的偏头看向薛宇之,但他却特意避开了我的视线,径直朝驾驶舱走。
而我在路过几具死尸后,被那惨不忍睹的尸身早就吓得乱了方寸,紧紧跟着薛宇之。
等我走到驾驶舱的时候,居然发现薛宇之竟然在熟练的操纵着快艇,而后快艇快速转弯,朝着来时的方向加速前进。
我站在一旁静观了几秒后,终究忍不住开了口:“绑架我的事,你也有份参与?”
对视上薛宇之不敢置信的眼神,我抿了抿唇,直接道:“如果没有,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又怎么会,如此熟练的驾驶快艇?就好像,学过一样。”
我实在是被坑怕了,对于薛宇之早就失去了信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防备。
薛宇之唇角很惨淡的轻笑了下,看了我一眼后偏过了头,却开口解释:“我其实当天是准备找你的,后来在别墅外发现你被林伊然的人绑走了,就一路跟了过来。我如果有意绑架你,现在就不会冒险来救你了。”说着,他终于忍不住看向了我,“至于快艇,我很多年前就会了,你忘了吗?我以前其实也算是半个败家的富二代吧。”
听着他自嘲的话,听着他提起从前,我却半点开心都没有,毕竟早已物是人非,他对我的那些伤害和背叛,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我抿了抿唇,问他:“那晚你为什么找我?”
我不觉得我在发生一系列事情之后,我跟薛宇之之间,还会有任何交集的地方,却听到他说:“我……其实是想找你道歉的。”
我低了头别过去脸,不想回应什么,身体却被薛宇之按住肩膀转了过去,我对视上他的脸,他的眼神一如我们多年后再次相见时,那样深邃又染满痛楚,“苏然,其实我一直……都想好好跟你道个歉,我对不起你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我承认,我等薛宇之的这句话,已经等了好久,在我知道他想用我的命来救活他前女友的命时。可此时此刻的道歉,对伤痕满满的我来说,早已没有任何意义。
我偏过头去,走到悬窗去透透气,想到什么,又转回身看向他,拧着眉追问:“地上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薛宇之却不再看我,只回了一句:“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直觉告诉我,现在的薛宇之绝对不一般,我也有想过他到底还算不算个正常的人类,可刚才他触碰我的时候,体温都是热的,所以此刻我没有多想。
大约两天后,我重新站在了帝都的土地上,海飘了好几天的我,早就晕得不行。那一刻,很没骨气的跑到一旁抱住一棵树狂吐起来。
薛宇之走到我身后,体贴的帮我拍了拍背,我很快直起身子,借机阻隔了他的动作。
“我走了。”没有别的话,道别后,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薛宇之却在几秒之后叫住我,我没有转身,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然然,如果以后我想你了,可以联系你吗?”
而我,终究没有回复他,挺着孤傲的背影渐行渐远。
由于上岸的时候已经傍晚,我直接去楚北诀的别墅找他。本以为我消失了差不多一周,总会有人发现我的不对劲,可当我用楚北诀的备份钥匙拧开别墅门的时候,看着别墅内一如往常的摆设,就忍不住阵阵失落。
给楚北诀打的好几个电话,虽然通了,却并没有人接。一时之间郁闷得不行,又不知楚北诀去向,我紧张得直接给韩斐打了电话。
可就在我打探楚北诀的去向后,电话那端就沉默了,我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韩斐特别沉重的喘气声,我不解:“你,怎么啦?”
许久之后,韩斐的声音才通过电波传了过来,“苏然,伊然她,跟楚北诀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