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诧异的看向顾锦城,想到什么后,下意识偷偷看向四周,不自觉有些害怕,抖着嗓子道:“你……你在跟谁说话啊?”
“没事,跟我来。”顾锦城却什么都不愿多说,一把拉过我的手,朝着通向对面的锁链桥走去。
镂空的锁链下是不见底的深渊,我忐忑的忍不住想伸手抓住锁链的扶手,却被顾锦城厉声制止,“别乱动,害怕的话,就抓着我的胳膊。”
闻言我立刻缩回手,倒也没有如顾锦城所说抓他的胳膊。
安静的地下一时之间只有脚踩在铁链上而发出的摩擦声,虽然做为一个见惯了诡异场景的我,还是会忍不住害怕,尽量不去看脚底下,环顾着四周找着话题介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那些悬崖边会发光的石头,如果挖出来,是不是可以卖好多毛爷爷啊?”我纯粹就是没话找话,对于这古墓里的一切,其实压根都不怎么感兴趣,只是不想驳了顾锦城的面子,陪他一起来一趟而已。
如果我知道顾锦城接下来会这么回答我,我是打死也不会提起这个话题的。
因为顾锦城静默几秒后,突然道:“那些发光的,不是石头。”
“啊?那是什么?翡翠吗?”学识浅薄的我,目前也只能想到这个。
“只是会发光的幼虫而已,再过些日子,就能飞了。”顾锦城目视前方,一脸若无其事的开口,我听了他的话,却忍不住全身发麻。
一想到脚底下的不远处潜伏着成千上亿只虫子,我就不淡定了,腿软得脚下一滑,差点从镂空的缝中掉下去,还好顾锦城及时发现拉了我一把,我却仍吓得不行,攒紧他的手怎么也不愿松开。
直到走完铁链桥,我这才敢松开顾锦城的手,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看向他,“怎么没有看到楚北诀?”
顾锦城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我们这还是在最外围,从铁链桥上的脚印看,他们应该进去有好一阵子了。”
“他们?他们都是谁啊?”我追问。
在听顾锦城说就只有楚北诀跟林伊然两个人之后,我就郁闷了,忍不住想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表面上看着不像恋人,但似乎也不太单纯的样子。
后来,也许我抹黑走路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滑稽,顾锦城估计是被我用力拽着手臂走不动路,烦得不行之际,在地上找了快破布缠成火把的模样,对着墙壁用力一摩擦,火把竟然瞬间点燃了。
虽然火光有些微弱,但聊胜于无,我再也不用像个瞎子一样束手束脚了。
我跟着顾锦城一路走过狭窄的通道,没一会儿发现视野突然变得宽阔了起来,走过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走过的窄道之后,面前的路突然分叉了好几条。我好奇的一一数过去,发现竟然是面前有四条路,通往四个不同的方向。
“这该怎么走啊?”我犯难了,这种情况对我这个选择困难户来说,实在是不妙。
顾锦城虽然没有立刻回答我,但却蹲下身查看着什么,末了站起身,拧着眉开口道:“他们似乎兵分了两路,地上有通往两个不同地点的脚印。”
“那我们呢?也要分开走吗?”我不解极了,还以为楚北诀是跟林伊然一道的呢,末了,又追问,“那你知道楚北诀走的哪儿吗?”
“就那么想跟着他?”顾锦城偏过头来,凉凉瞅了我一眼。
我一愣,瘪了瘪嘴,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最后,顾锦城似乎也对楚北诀的去向比较感兴趣,就朝着脚印明显偏大的那条路走去。
路上,我无聊的找着话题问他,“你之前说这里是古墓,那你知道这是谁的墓穴吗?”
我这个地理渣和历史渣,就算背着盗墓的名义前来,却还是搞不清楚这是哪位王侯将相的墓地。
可是我问出口好一会儿,顾锦城都只是目视前方,根本不鸟我。周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我能确定这家伙一定是听到了我的问题,但就是故意不回答的。见他逃避,我也懒得再追问,默默走在他身后。
走了一会儿,明显已经走到古墓内部,看墙壁上那些经久不衰的壁画,身为外行的我,也能看出那都是好东西,如果真盗出点什么出去卖,这辈子我就算什么都不敢了,也能衣食无忧。
我眼红得忍不住戳了戳顾锦城的胳膊,双眼盯着一路走来的墙壁,狗腿的开口道:“顾锦城,我们真的是来盗墓的呀?”
“嗯哼,除了某件我看上的物品,其他的,你想怎么盗,都依你~”顾锦城这才像个人样的开了口。
我好奇的偏头瞅着他,“喂,你看上什么了?”
见顾锦城又不说话,我郁闷得正想不理他之际,这家伙才平淡无波的道:“一个女人而已。”
“林伊然?”道出这个名字,纯碎是我知道这地底下只有她一个女人,可想到什么后,我就更震惊了,一脸崇拜的看向顾锦城,“难道你说的女人,该不会就是这座墓的墓主吧?”
顾锦城不说话,但这种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情况下,对于顾锦城来说,答案一般都会是,YES!
我忍不住对他竖起来大拇指,“顾锦城你太牛逼了!我竟然不知道,你居然还有恋尸癖?!哦不对,你自己都说过去了很多年,现在别说尸体,就算是骷髅身,还在不在都不一定!”
顾锦城凉凉的白了我一眼,一把甩开我的手,兀自往前走。我愣在原地,这才反应过来,我似乎触碰到他的底线了,赶紧狗腿的跑上前求饶。
一番讨好过后,顾锦城虽然脸色依旧低沉,但也不会故意迈着大长腿,将我落在身后了。
我一边欣赏着壁画,一边往前探索,安静的空间却突然响起女人狂傲的笑声。
我跟在顾锦城身后转身,就见不知何时,林伊然居然站在我们身后,正目光狠辣的看着我们。
“怎么,你们亲自送死来了?”林伊然的声音特别冷,就好似来自地狱一样,让我只是听个声音,就忍不住打起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