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使我有种错觉,詹近枫仿若是个有着人心的鬼了!
黄小仙道,"你们这是,打情骂俏呢?"
宫玲大口喘着气,"刚吓死我,我还以为……"
詹近枫依旧摸着我的头,"以为什么?"
宫玲呵呵一笑,"没有了,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呵呵……"
身后的那些围观吃瓜群众纷纷道,"怪不得,原来他们两个是一对啊,不知道他们的孩子,会不会也干这一行……"
不分男女,吃瓜群众,永远是都八卦。
一百二十个放心詹近枫不会吃了我后,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仰头问他,"是不是好了。"
他依旧眼角带笑,看着我,"嗯,等太阳落山,把棺材盖上,就没事了。就等明天入土了。"
黄小仙说,"现在还早着呢,咱们先去逛逛。我去这些工人打声招呼。"
说着,他走向围观吃瓜群众,再三嘱咐了他们一些注意事项。
最后,还是不放心,大声道,"金老板可是说了,等明天这事完了,一人给一万块钱的红包,你们只要听我的话,在这里守着,该吃吃,该喝喝,嘛事都不用干,也别好事去靠近这棺材,就绝对不会出什么岔子。我们有点儿事,暂时先离开一会儿,你们放心,太阳落山之前,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吃瓜群众一听到,有一万块钱的红包,每个人都很兴奋,连连高声应着……
黄小仙不放心,又半威胁道,"你们一定要按照我刚才嘱咐你们的,千万不要乱动,谁要是不按规矩来,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是概不负责!"
见他们都答应了,黄小仙这才回来,和我们一起,去庄园别处逛。
宫玲道,"这才是度假嘛,哎,来这么久,也就现在这会儿放松。"
黄小仙陪着笑脸,"我是真不知道会接连出这么多事,这金老板可真孙子,什么都不说,就说是庄园马上开业,让我过来看风水,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还说什么,就是来度假的。"
宫玲哼声道,"度假,一会儿一个鬼,一会儿一口棺材的。"
黄小仙哄她,"我不也是不知道嘛,早知道出这么一摊子事,我铁定不会带上你来的啊。"
他呔了一声,"要让我再见到金老板这孙子,我非……"
还真别说,庄园这个地方,还真是地邪,说曹操,曹操到。
听到金先生一阵爽朗的大笑,"大师,两位大师,我这园子,怎么样?"
一夜的功夫,金先生就成了一个光头!
我差点儿就没认出来。
都说是,身高不够,头发开凑!这话一点儿没错。
金先生剃了光头后,不但原先上海滩大老板的气势没了,身高更是矮了半个头。
他再戴着金丝边的眼睛,都觉得不伦不类的,怪不得他的小明星情人不让他剃头呢。
金先生身边,站着气度不凡的金夫人。
昨晚没看太分明,加上过度惊吓,样貌上,肯定是要打折扣的。
现在看来,金夫人俨然就是个名媛,妆容,气度,脸盘,身材,服饰……要什么有什么,一看就不是个简单人物。
名媛嘛,给人一种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的压迫感,也属正常。
但是,男人嘛,总会喜欢那种小鸟依人,时常示弱,崇拜自己的女人,如果这个女人再年轻漂亮,那就真的是,钻进他心里去了。
显然,金夫人不是这类女人。
不难想象,金先生会打秋风去在小明星身上找回第二春了。
黄小仙打趣道,"金老板换发型了?这发型不错,精神,呵呵……"
金先生摸摸明亮的头皮,潸然道,"大师说笑了,我这不毛之地啊,也不指望有生之年,再长出新头发了。"
黄小仙道,"只要金老板一心向佛,可以的,可以的,万事皆有可能……"
风水先生就是会说话,万事皆有可能,也就是说,以后有可能长出头发,也有可能长不出头发。左右他都把话撂到这里了,以后别管是哪种情况,你都怨不着他,没准,还要提着好烟好酒,登门拜访感谢他呢。
风水先生这个,我只黄小仙,额,也有可能,是我没见过其他风水先生的缘故吧。
当然,詹近枫不算。
他们又客套了几句后,就相继辞别。
宫玲道,"我现在看到他们两个,就感觉恶寒,你们说,他俩这是真恩爱呢,还是在秀恩爱呢?"
我道,"你管他们是真恩爱还是假恩爱呢,反正这金先生,近段时间,是不会出去偷吃了。"
宫玲不忿道,"他还要偷吃啊,哈哈了一个人不够,还想着再去害人啊。对了,小明星的死,金夫人应该负刑事责任的吧,她怎么还悠哉悠哉在这里闲逛?"
黄小仙无奈道,"你以为警察是吃素的啊,调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宫玲瞪眼道,"所以啊,那金夫人怎么还在这里?"
黄小仙再叹,"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装不知道,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小明星是意外坠落死亡,家属也是签了字的。"
"家属傻啊?为什么要签字?"
"我怀疑你读书读傻了,向小园,你来说说,家属为什么签字?"
我琢磨着,"金先生势力大,警局里有人,各方面塞钱呗,家属要告,也告不赢,再者,金先生他们,应该是赔了家属一大笔钱。还有,家属也觉得,自己的女儿去做别人的小三,不太光彩吧。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了。"
黄小仙打了个响指,"对头,就是这样,宫玲,不是我说你,你们都是读到研究生,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咧?怎么你这脑子,就完全不行呢?"
宫玲反唇相讥,"那你还不是一样,同为风水先生,你这级别,怎么和人家詹近枫差那么远呢?"
我看着他俩,"你们两个吵架,能不能不要扯上我们?"
我谢谢您咧,这么看得起我们!
……
我和詹近枫干脆和他们两个分开,隔了老远,谁也不耽误谁。
我问詹近枫,"棺材里,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詹近枫道,"想来你也知道了,他们两个是一对新婚夫妻,但是在成亲那一天,正好遇到混战,他们两个还没有洞房,就惨死在房间内。"
"你是说,他们两个,没有洞房,所以,……"
"而且,他们两个,所在的这个棺材,当初下葬的时候,是被风水先生做了手脚的。"
"做手脚?"
"嗯,封固他们的怨灵,使怨气无法冲散出去不能投胎,不能相互交流,终年,灵魂受着煎熬。所以,当棺材打开的时候,才会这么怨气冲天……"
我不是太懂,"什么风水先生,怎么这么缺德!"
他道,"应该是杀他们的仇家,请来的风水先生。"
我更加气愤加震惊,"什么样的仇家,到底有什么丑什么怨,杀了他们的人后,还不放过他们的魂魄!"
"一切都是战争惹的祸。"詹近枫叹了声。
"战争?什么时候的事情?刚才幻境里,男人都还是长辫子,是清朝吗?"
他点头,"嗯,清朝末年。"
清朝末年,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
"那他们,我们,幻境里,是怎么回事?我是魂穿了吗?"
他嘿嘿一笑,“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你不是被鬼上过身吗?这次,上一次鬼的身,怎么样?过不过瘾?”
我脸一红,“那个,那个……”
他不正经起来,“什么就那个那个?”
“就是他们两个在床上那个时,那个时候,是他们,还是你和我?”
我把这句话说完,几乎是要了我的老命。
詹近枫不怀好意地笑,“你觉得呢?”
我一下红到耳根,“你,你不要这个样子……”
“那个样子?”
“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还是不要了……”
“怎么?你不满意?”
“我是说,这种事情,总感觉怪怪的,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他们,还是我们,我……”
“这样,不更加刺激?”
鬼的口味,果然是如此的重,比生吃大蒜的味道都重!
呵呵呵,你要再这么继续玩火下去,没准那一天,我就给你头上种出一片草原喔!!!
爱上一匹野马,我的家里没有草原,我就给你种一片,绿意盎然,届时,你可否满意?
他死死盯进我眼里,“你敢!!!”
额,我忘了,这厮会读心术!
弹弹弹,弹走鱼尾纹,额,弹走我脑中的弹幕……
我冲他嘿嘿一笑,请教他道:“有个事情,我还是不太明白。”
“说。”
“他们两个人,那么大怨气,就洞房一下,怨气就没了?”
“他们怨气大,相当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还没来得及洞房,没过上一天正常夫妻生活呢,就被杀死了,他们肯定的不甘心啊。”
“那洞房之后,就甘心了?”
“给他们布一个幻境,让他们回到这生中,最美好的那段时光,让他们在幻境里,把这最好的时光给延续下去,怨气自然就散开了,这太阳光一照,把他们身上所有的阴气给吞噬掉,也就没什么事了。”
正说着,突然,西边一暗,黑云压顶,完完全全遮盖住了太阳。
詹近枫抬头看了下太阳,口中念着什么口诀,掐指算着,眉头越来越皱,“棺材那边,恐怕会有什么状况,你在这里待着别动,我过去看一下。”
不远处的黄小仙也是一脸惊慌,抬头看着天上,又看向詹近枫,对宫玲说了句什么,撒丫头就朝着刚才那棺材处奔去。
我和宫玲面面相觑,感觉,周围阴气浓了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