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也发现吴海平有问题?
我连忙问:“我学长怎么了?”
宫玲嘲讽道:“还不是被某人给轰走了,我今天算是见识了真正的红眼病,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这毛病也不知道是谁给惯出来的。”
黄小仙嚷嚷,“你说谁呢?”
宫玲,“我爱说谁说谁,你管得着吗?”
黄小仙正要回呛,忽然想起了什么,神秘一笑,慢悠悠道:“也罢,某人下次再撞鬼了,可不要哭着喊着来求小爷。”
宫玲立刻就没了刚才的气焰,但还是不甘示弱嘀咕了句,“你还小爷,哼,还你大爷呢!不要以为离了你地球就不会转了,不是还有男神吗?不甩你多少条街......”
暖暖喂了她男友一个薯片,回头劝和道:“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还是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吧。”
张莉莉也道:“可是刚才小园的那个学长看起来不配合啊,小园,要不你去劝劝他?”
终于有人提到了吴海平,“学长他,要他配合什么啊?”
张莉莉,“他们今天上午不是偷偷溜进你导师的心理咨询室了吗,见陈鸣和张怀东两个人被打了镇定剂睡在床上,本来是想把他们给偷出来的,又怕学校追究,再出了什么岔子,就先回来了。刚还在说这事呢,往好的方面想,你导师见他俩不再发作,说不定今天就回来了,坏的一方面呢,就是怕你导师万一心性大发,要拿他俩做个实验什么的。”
她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说:“所以,刚才就跟你学长说,问他能不能今天去咨询室,帮忙看着点儿陈鸣和张怀东,万一你导师有什么举动,让他随时和我们联系。”
暖暖跟着道:“向小园,不是我说你导师坏话喔,李政虽然不是我导师,但我也上他的课,是他的学生。我不是质疑他学术啊,我就是觉得,他这个人,怎么说,就是个学术狂人,他会为了自己的那一套理论,什么疯狂的事都干得出来。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为了印证自己的什么理论,把陈鸣和张怀东做人体试验了,可怎么办?”
我苦笑:“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要不就是抗日剧看多了,人体试验,当我导师是变态日本军官啊。”
我坐下来,撕开一包辣条,“还有,我学长可是导师最得意的学生,他一直跟导师穿一条裤子的,你们要他背着导师配合你们,用脚趾头想想都不可能。你们今天这样一问,也把我给卖了,起码这件事上,他一定会防着我的。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黄小仙啧啧道:“我说你们怎么都喜欢吃辣条啊,难道你们不知道辣条的小作坊?”
宫玲凑过来从我手里抽走一根辣条,放进嘴里,“打住啊,我们不听,我们又没看见它是怎么做出来的,眼不见为净。再说,你没听说过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句俚语吗?”
黄小仙哼了声,“好吧,当我没说,尸油炸出来的东西也吃不死人。”
张莉莉花容失色,盯着我手里的辣条看了一下,哇的一下就开始吐。
宫玲一边嚼着辣条,一边不屑道:“别听他瞎说,什么尸油?什么玩意......什么?尸油?辣条是......”
宫玲也开始吐起来。
我把手里的辣条扔的老远,抓了一瓶水开始猛漱口。
那边,暖暖也开始吐了起来。
暖暖她男友在一旁捶着她的后背,“他那是吓唬你们的,怎么可能是尸油,做辣条的厂家还为了制作个辣条杀人不成?”
黄小仙又是一声啧啧,“我又没说是人的尸油。”
他这样一说,我们吐的更厉害了。
我们正没命地吐着,远远就有清洁阿姨喊,“同学,你们是哪个班的?旁边的标志牌做那么大,你们没看见?公共草地,不能践踏,你们在干嘛呢这是?喝酒喝吐了?这不是给我们增加工作量吗?哎,就是说你们呢,别跑啊,每人罚款50,嘿,跑吧就,我这就去调监控,非查出来你们是哪个班的不行。”
暖暖男友用床单卷着那堆乱七八糟的零食在前面跑,我们几个跟在后面,边跑边吐。
这画面太美,我不想回想。
我们跑过餐厅的时候,闻到饭菜味,又是一阵吐。
等终于回到宿舍,才想起来橘子鬼和黄小仙来。刚才光顾着吐了,没留意他俩。
下午在宿舍看了一会儿书,刷了几集美剧,又小睡了一下。很快就到了晚上,橘子鬼不请自来,进来宿舍什么也不说,上来就甩给了我一沓毛爷爷。
我嘿嘿嘿捡着火红的票子,数了数,整整三千软民币。
“都是给我的?你从哪里弄的?”
橘子鬼居高临下斜着我,“黄小仙不是收了你钱吗?”
我嘴一咧,“谢谢。”
傻乐一会儿,才想起来问:“你和黄小仙......他是......人吗?”
“当然是人。”
我松了口气,可又想不通,“他是捉鬼的......那他知道你是......”
他挑了下眉梢,“他刚出道,业务还不太熟练,我已经给了他很多暗示和明示,他愣是没瞧出来。”
橘子鬼说话态度来看,他心情不错的样子。
我壮着胆子又问:“那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橘子鬼随手翻着我书架上的书,“他是被人请过去驱邪的,哦,也就是昨天。我呢,是被快递引过去的,就在光头男家里碰上了。他找了半天,没找到鬼,我就出面帮了一把。”
“就这样?”
“就这样。”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记忆有些错乱,我现在仔细一算,捉鬼的事情,可不就是昨天!我被那个快递女鬼掐着脖子索命的时候,可不就是昨晚才发生的事情。”
一想起那个女鬼,我不禁打了个哆嗦,今晚,她不会再来了吧。我偷偷瞧了一眼橘子鬼,竟然希望他今晚留下来。
万一那个女鬼又过来了,他在这里,我还能有条小命。
橘子鬼冷冷回看过来,“怎么了?”
我唯唯诺诺,“那个......昨晚那个女鬼,她今晚不会再来了吧。”
他把书扔回到桌上,拧眉道:“她敢!”
我想了想,又问:“快递,就是她弄的吧,她是为了找我才......可是她找我一人就够了,为什么还要连累其他人?”
问完我就后悔了,我竟然还质问他!谁给我的胆子!站出来,我保准不打死你!
没想到,橘子鬼竟然没发怒,他只是淡淡道:“她那时不知道哪个才是你。”
“这样子啊,可是,她找我......”
他不耐,“你没听说过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吗?”
我哦了声,抠着手指盯着自己脚尖看。
他道:“走,出去买衣服。”
“什么......什么衣服?”
“你这人挺好笑,白天时不是说要给我买衣服的吗?”
我恍然,“哦哦哦,买买买。”
反正现在有钱了,只要把他哄高兴了,以后他接几个捉鬼的活,我还怕没钱!
整个晚上,我都在盘算着这个,试衣服的时候,可劲儿地夸他。最后,挑中了一个黑色风衣,一个浅灰色毛衫,一条深色裤子。
就这三件衣服,都花掉了我1500的大洋,我心疼的不得了。
我看着他脚上的布鞋,“你这双鞋就挺好的,蛮符合你气质的嘛,要不,就不买鞋了?”
一旁的两个售货员看着我的方向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路人的眼光,我一向不怎么在乎。我继续拿着裤子在他身上比划,“你看,这条裤子也很配这双鞋诶。”
其中的一个稍年轻的售货员走过来,“美女,你是在和谁说话吗?”
我看看橘子鬼,再看看售货员,很是纳闷,指了指橘子鬼,“对啊,就是他啊。”
售货员一副看热闹的神态,“是吗?哪里呢?”
另一个黄头发的售货员过来,扯了扯这个售货员的衣服,小声道:“算了,别和她说太多,万一她发病闹起来,我们店也不好收拾。”
我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什么意思?谁发病了?”
稍年轻的那个售货员哼了声,“我说美女,你一个人在这里嘀咕半天了。你这样,影响我们做生意的啊,其他顾客看到你这样,就不敢进来了撒。”
我呆住,“什么......什么一个人?我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啊,他就在我身边,你们......看不见?”
她又是哼了一声,“你再这样,我们可是叫保安了。”
我回头看橘子鬼,他耸了耸肩,朝我笑了笑。
我会意,对他点头哈腰,“好好好,这就去买鞋。”
身后两个售货员嘀咕:“装神弄鬼的,吓唬谁呢。”
“我看啊,八成是个神经病。”
“......”
等买好了鞋,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我肚子早已饿的不行了,找了家饭馆,我一个人吃了两份盖饭。
橘子鬼啥也不吃,就坐在我对面两眼看着我。
我全程毛骨悚然地吃完了饭,临走,还不忘买了罐可乐。
夜里十点多,马路上的人明显少了许多,我们绕了好几条街,才选中一个十字路口。
我蹲在马路边儿,拿出打火机,把今晚新买的衣服和鞋全都点着烧了。看着往上簇的火苗,我的心都在滴血,这可全是软民币啊。
等火苗全部熄灭,衣服全部燃尽的时候,我转头看橘子鬼,他新裤新鞋,上身只穿着那件单薄的毛衫,黑色的风衣被他搭在手臂上。
嘿,别说,还真是帅。看着,也没那么恐怖了。
我咧嘴笑,“这么快就收到了啊,我还以为你们那里就和这里一样,也是有送快递的,看来,是不需要啊。”
橘子鬼站着,没有说话。
身后突然蹿出来一个老婆婆,她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我面前,“闺女,我知道你能看见,你就帮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