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任是极品!
真是负心男子薄情郎,有了新欢就忘娘!
我甚至怀疑詹近枫故意让我跳到他现任脚上,然后,让他现任用筷子似的细高跟,反过来踩我。
而他呢,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们撕逼。
你休想!!!要看戏还要先买票呢!!!
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右脚一阵蚀骨钻心的疼,像钉子,又像电钻,疼得我叫都叫不出来!我几乎昏厥过去,刚要抬脚,细高跟又在我脚面上狠狠拧了拧。
我不可思议地低头看了看脚面上的细高跟,又缓缓抬头看了看这个女人,她长得可真是美,桃花眼高鼻梁巴掌脸,美人向来都是蛇蝎心肠,今天,现在,此时此刻,我信了。
我再把头抬向一旁的詹近枫,他没事人似的立在一旁,依旧一张扑克脸,凉凉扫了我一眼,全程,没有一丝丝的表情!
我严重怀疑,他失忆了。失忆吧失忆吧,你可千万别恢复记忆了。
只要你真跟我解除了契约,然后又真的失忆了,以后都不再纠缠我,我宁肯赔掉一只脚!我憋着这样一口气,居然疼痛感没那么严重了。
我把刚冒出的泪压了回去,咬着牙道:“美女,你也踩过了,咱们,算是两清了吧。”
她哼了一声,说:“你把我的鞋擦干净。”
我慢慢蹲下来,酝酿着,准备在她鞋上吐一口痰,谁知,旁边围观吃瓜群众,以为我真的要屈尊给她擦鞋,有人实在看不下去,跳出来说:“别为难人家小姑娘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也踩回去了,而且,你那力度,我看,这小姑娘的脚肯定受伤了。再怎么有钱,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又有人道:“是啊,你们两个人,看起来这么道貌岸然,知识分子的样子,怎么为难一个捡垃圾的呢。”
捡垃圾的,我心一抽抽。
我不就把棉服穿反了吗?我不就拎了个帆布包吗?我不就穿了个起球又脏兮兮的运动鞋吗?你们好好看看我的脸,长这样的,我用得着捡破烂吗?
我要沦落到捡破烂的程度,在这里被恶毒现任废一只脚,就我这张脸,早就是失足少女了好伐!
不管怎样,围观吃瓜群众还是帮了我的大忙,因为,詹近枫和他现任走了。
热心吃瓜群众纷纷上前问我要不要帮忙,甚至,还有人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递给我。在这个人的带领下,其余的吃瓜群众纷纷效仿。
一时间,我脚边堆了好几瓶矿泉水瓶。
我是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他们这么热心,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推却,舔着笑把瓶子一一塞进了帆布包里,然后,在他们的注目礼中,单脚蹦着,去了卫生间。
我觉得,我的后背上刺了四个大字,不是“精忠报国”啊喂,是“身残志坚”好不好!蹦跶到卫生间的时候,我这才后知后觉感到钻心的疼。
我靠着墙坐下,抽着气把鞋脱了,白袜子上已经渗出了血,这个女人可真狠,把我踩出了血!我呵着气,脱袜子的时候,几乎疼死过去。
我捂着脚,啪啪掉着泪,这么多血,这么疼,不会是整只脚穿破了吧。这样想着,我哭得更恸了,也顾不得来这里上厕所的人的异样目光。
我抱着脚看了看,还好,脚底没有血,也没有洞。
打扫卫生的阿姨过来拖地,看到我,关心地问:“小姑娘,你这脚怎么了?”
我用棉服袖口擦着泪,“被人踩了一脚。”
阿姨过来看了一下,“这个,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我继续擦着泪,“我没有钱。”
她叹了口气,说:“你这样的,要先用冷水冲一冲,再拿酒精擦一擦。”
我点点头,“谢谢阿姨。”
她叹了口气:“谁这么缺德,踩这么严重,都踩出血来了。”
我扶着墙站起来,不想讲太多,“是我自己不小心。”我单脚蹦到洗拖把的洗手池,把脚伸过去,用冷水冲洗着。
不用说,等我回去,我这只脚要冻坏了。
冲了一会儿,果然不流血了。我本来想把脚抬到烘手机的地方,把脚给烘干,可是人来人往的,我又实在是不好意思。
更怕的是,再来个厉害的角色,过来揍我一顿,或者,再给我的左脚来一下,那我今天,要爬着回学校了。
算了,看来我今天是不适宜出门。
我用脱下来的沾血的袜子,擦了擦脚,丢进垃圾桶,又把包里的矿泉水瓶丢进垃圾桶,套上鞋子,单脚蹦跶着,跳出洗手间。
蹦跶到商场中央给客人休息用的长椅上,坐下来,思考着,是待会儿继续逛衣服呢,还是自认倒霉,再坐地铁回去。
本来我就感冒了,这么一折腾,我更加的头晕脑胀,屁股一沾到长椅上,就再也起不来。我掏出手机,把通讯记录翻了一遍,居然没有找到可以过来接我的人。
黄小仙还是不接电话,我本来想给暖暖打电话,可是,想了想,又不太妥当。暖暖虽然也开始和我讲话了,但是,与我的疏离感一直都在。
我这人有尴尬症,又不想麻烦别人。
迷迷糊糊快睡着时,我看到了汪影和一个女生在对面店里。顿时,觉得汪影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
我试着喊了一声,隔得太远,加上商场里有音乐声,汪影没有听到,但是,她身边的那个女生好像是看见了我,偏着头向我的方向望了望。
我站起来,兴奋地向她挥着手,又向她指了指汪影。她冲着我笑了下,对汪影说了句什么,汪影身形一顿,慢慢转头。
她看见是我,脸色不太好看,但随即,笑了起来,向我走来。
她坐下来,说:“好巧,你也在这里,你一个人吗?”
我点点头,“我逃课过来买衣服的,但是衣服没买着,脚却受伤了。”我看了看在面前立着的女生,“这是你同学吗?你俩也来买衣服啊?怎么不坐呢?”
汪影脸色苍白,缓缓点了点头,面前的那个女生笑着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呢?”
汪影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面前的女生朝她瞪了一眼,汪影立马就松了手,我虽然有些觉得不太对,但还是很礼貌地说:“我叫向小园,你叫什么?”
她满脸是笑,“向小园?”
我点头,“嗯。”
话刚出口,我就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因为,詹近枫说过,汪影体质偏阴,能看到鬼魂,而且,还容易被鬼上身。
汪影反应这样,难道,这个女生,是只鬼?
我后背一凉,转向汪影,汪影双眼充满了恐惧,向我微微点了点头。
五雷轰顶,我僵在长椅上,手慢慢伸向帆布包,卧槽,黄小仙给我的黄符,不在这个包里。
我是要死定了,还是要被鬼上身了?
我和汪影坐在长椅上,脸色一个比一个差,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最终,面前的女生,确定的说,是女鬼,先开口:“怎么?害怕我?”
我低着头,盯着自己的右脚,大气不敢出,就听她又道:“抬起头,看着我。”
我没有动,她声音粗了几分,“我说抬起头。”
我缓缓扭着头,看了看汪影,汪影也看了看我,我俩什么也没说,缓缓抬起头,去看面前的这个女鬼。
我刚抬起头,眼角余光就看到了四楼栏杆靠窗的位置上,坐着詹近枫和细高跟美女。而詹近枫也偏巧往这边望来了眼。
我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时间,忘了他刚才撺掇细高跟踩我,忘了他已经和我解除了契约,我向他投去强烈的求助眼神。
但是,他只是淡淡瞟了我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像是根本没有看见我似的。他这是,真的没看见我,还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失忆了......
我又盯了一会儿,发现他再也没望向这里,我彻底放弃了。他挖了一勺什么东西,微笑着,喂给了对面的细高跟......
詹近枫居然会这么温柔?我不信,他可能只是一个和詹近枫酷似的人吧。或者,是他的后辈也不一定,他孙子?他重孙?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对面的女鬼又说话了,“你认识那个男人?”
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女鬼弯腰下来,黑色指甲的手拍了拍我的脸,露出骇人的死亡时的模样,“你求他帮忙?他可是我的同类,怎么会帮你一个人呢?”
他果然是詹近枫。
说不定,这个女鬼就是他授意过来整我的。
就是黄小仙来了,也拦不住他整我,甚至,拦不住他要弄死我。
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挣扎的,也没什么好怕的,该来的总会来。
想通这一点时,我倒没那么害怕了,于是我问:“说吧,你想干什么?或者说,你想我替你做什么?”
女鬼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狰狞笑道:“算你识相,我说要借你的身体,你给借吗?”
我直视着她,“你借我身体做什么?要借多久?”
她哈哈笑着,“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通透,聪明。哈哈哈,既然这样,我就借你一辈子。”
“一辈子?什么意思?”
“你说呢?”
汪影拉着我的衣袖,“向小园,你疯了。”
我对她道:“反正她不缠我,就会缠你。我一个人被缠总比咱俩都被缠强吧。”我又转向女鬼,咬牙道:“随便,我的命就这一条,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我就站起来,本想潇洒阔步离去,但是,右脚的伤使我不得不一瘸一拐地,走的很是狼狈。
女鬼跟着飘过来,在我耳边吹气,“你居然不害怕我?”
我看也不看她,“害不害怕,不都一样?”
她咯咯一阵笑,震得我的耳朵几欲流血。
我不耐烦道:“你不妨说说,你是怎么死的?想借我的身体做什么?是要报仇吗?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鬼,要报仇要报复什么的,为什么不自己直接上,还非要通过第三个人?无聊不无聊,我都替你们无聊。”
说着,我抬头又看了一眼四楼的詹近枫。
你不是想整我吗?好,你有什么招,一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