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一张小嘴嘚吧嘚了半天，我都还没来得及听清他说什么，他就已经跟我汇报完了。关键是，这一脸的奸商嘴脸，这熟络的口吻，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专业的某宝卖家啊！
“多问一句，你是不是也在开某宝店？”我不知道该表现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带着几分苦笑地问道。
“是啊，如果你想直接在网上下单也是可以的。我安排有人专门接单，你只要通过a里旺旺直接跟客服联系，提我的名字，客服就会直接给你改价。看在你跟袁师兄这么熟的份儿上，我会给你个内部价，怎么样？够意思吧？在线支付，方便快捷，之后记得给你好评哦亲。”
小道士呵呵一乐，看得我目瞪口呆。
这尼玛哪一点点看着像茅山高人？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顶着正太脸出来骗钱的神棍嘛！
“那既然大家都这么熟了，那你跟我透个底，这要想消灭一个僵尸，最起码得花多少银子？”我眨了眨眼，问道。
“我算算啊……镇尸符必不可少，一张五十，按成年僵尸提醒算，最起码得要十张，也就是五百，墨斗线也必不可少，二十米打底，也就是二百。铜钱剑是论次数收费，按两次以上算也就是一千。糯米是必要损耗，一把二十，最起码得二十把以上，也就是四百……”
小道士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不断地拨动着自己手里的金色小算盘。只听这算珠一阵噼啪乱响，小道士嘴里动辄几百，须臾上千，只是片刻的功夫，我用我那精打细算了二十来年的心算功夫大约估计了一下，已经将近一万了！
“对了，顺带问一下，这位漂亮姐姐。”
唉，对，小兔崽子说了这么多话就这句话最动听。
“什么？”被那像是大山一般压过来的万元债务此时也像是清风拂面一般，让我似乎都已经不在乎了。甚至看这熊孩子还有那么点顺眼呢。
“这具僵尸你可知道形成的年份？距今有多少年？”算了半天，小道士停下了自己手中的算盘，转过头来问我道。
“大约在一千年以上吧。”我如实相告。
“一千年！”
小道士一惊一乍差点没给我吓出病来。
随后，他又在自己的小算盘上噼啪一阵乱打，手速飞快，简直都看不清，就只能听见金色的算珠一阵乱响。最后小道士突然一停，收起了自己手中的金色小算盘，对我微微一笑。
怎么形容他这个笑呢……笑得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简直无法形容。
“十万，不二价。”小道士用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说出了禽兽不如的话。
“十万？！你去抢好了！”我顿时就炸毛了。
开玩笑！大爷的，姑奶奶我恨不得一毛钱掰成两半用，省吃俭用大学四年，好不容易攒下来这么点积蓄，但离这个数字还差得远呢！
“你听我解释啊漂亮姐姐。”小道士倒是很有耐心，细细地对我解释道，“刚才我算了一下，如果是普通的僵尸，大约一千左右就能搞定。我们再怎么也不能算是完全没有关系吧？我也不能坑你不是？所以呢，如果是一千块钱左右，别说是半价，你算我做白工都行，就当结个善缘。但是！”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讨厌话里的“但是”。一句但是，把老娘一桩免费的买卖都给搅黄了。
“但是，漂亮姐姐你也听袁师兄说过了吧？这僵尸看的不是硬度，看的是修行的年份。到了飞尸的阶段，僵尸都跟常人无异了，但对付起来的难度可比那些硬如钢铁的僵尸还要困难无数倍。所以，你说的这具千年的僵尸，我估摸着最低也是跳尸的级别。而对付这样的僵尸，别说是黄符铜剑，就是开坛做法都不为过。”
虽然小道士说得信誓旦旦，但是我怎么总是觉得他在唬我呢？
“所以我大致算了以前，一个千年僵尸，预算绝对已经超过全包的价格了，所以我推荐你来个全包啊。”小道士一脸“我多么为你着想”的表情，让我觉得这正太的形象整个都坍塌了。
“你不是说给我打个五折么？那不是应该五万么？”我问了一句。
尽管这样问，但是我却并没有那么哪怕一丢丢想要付账的意思。
“是打完折之后，十万块亲。”小道士又亮出了他那人畜无害的表情。
“我勒个擦！”我直接骂出了口，“之前是谁说的全包就可以免去二次收费的？”
“是这样的。当一次行动的费用超出了全包的额度过多之后，我们就将自动将全包提升到高级全包。高级全包是二十万的。”小道士详细地给我解释道。
“难道这高级全包上还有……”我突然之间脑袋灵光一闪，想到了某个可能。
“没错，高级全包上还有超级全包，贵族全包，至尊全包，黄金全包，白金全包，钻石全包，超级贵族全包，超级至尊全包，超级黄金全包，超级白金全包，超级钻石全包，以及最最尊贵一条龙流水服务的元始天尊究极豪华至尊全包！”
“哇哦……”
“啪啪……”我实在是不能不为这小道士拍手惊叹。真难为他这么长一串，居然连气儿都没换，直接一口气说了出来。
就这本事，不去说相声，真的是郭X纲等人上辈子烧了高香。
“那么，需要我为您简单介绍一下这些全包的具体服务项目和收费……”
“再见！”听到这儿，我转身就走，一点都不愿意停留。
这家伙根本就是掉钱眼儿里去了！我还跟他费什么话啊？
“别别别！姐姐！赏口饭吃吧！几个月没开张了！”谁知道，我还没走两步，这小正太居然直接一个飞扑，抱住了我的大腿！
“喂喂！你耍流氓啊？”我蹬了蹬腿，居然还甩不掉？幸好姐姐我穿的是牛仔裤，不然还不让这小色狼占了便宜？
“姐姐，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可怜的小道士吧？这年头，赚点钱不容易！不容易啊！”说着说着，小正太居然开始掉金豆子了。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气乐了：“你还知道赚钱不容易呐？那你还敢要这么贵？！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姐姐啊！咱这干的可是要命的买卖。说不定啥时候就死了，多要点钱不也是为了让自己身后能有个埋骨的钱嘛？我可不比那些看风水的神棍，咱这捉鬼斗僵尸说不定就挂了，属于高风险行业啊。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姐姐，我这前已经花光了几个月了，实在没钱了，你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小道士就已经开始一哭二闹了，就差没在我手上上吊来威胁我。
“你先撒手。”我动了动腿。
此时的我，其实已经动了恻隐之心。就跟他说的一样，这种抓鬼斗僵尸的活儿确实不是人干的，一来二去跟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没两样。再加上他的岁数……
“能分期么？”我抖了抖腿，说出的话终于让这小鬼松开了我的腿。
“啥？别了吧，最好还是一次性付款。”小道士泪眼朦胧，却精神矍铄地看了我一眼说道。
好家伙，一听到钱这么精神，哪儿像是好久没吃过饭的人？我怎么觉得自己又被骗了。满腹狐疑之间，我想到了一点：“你不说你开张吃三年么？怎么这么快你就没钱了？”
“还不是之前那款游戏，有人要跟我硬刚，然后小爷我一掷千金——”
到底是孩子，心里根本就藏不住话。
“呵呵……”看见我那一脸嘲讽的模样，小道士额头上的汗顿时就下来了。
“我看我还是找别人吧。”我转身就走。
“别别别！姐姐你说了算，你说分期咱就分期！姐姐别走啊！每月一千成不？一千……得一百年呐！我又不是王八那么能活。姐姐你瞅着多给点啊喂！”
……
“先说好，每个月两千，你也知道帝京的消费水平。姐姐我现在还是学生，顶多每个月管你吃的，算是抵每个月两千的钱，多的我实在拿不出来。”
一边走，我一边和身边的这个小奸商讨价还价。
正如我所说的一样，我并没有打算直接给钱：“等到姐姐我找到工作以及工作进入正轨以前，我是不可能给你现金的。另外，每个月的伙食钱，多退，少不补。你的明白？”
“明白明白。”小奸商一边吃着汉堡喝着可乐，一边回答我。
呵呵，小样，讨价还价姑奶奶我还从来就没输过。这段时间你就等着跟姐姐我吃糠咽菜去吧。
虽然我每个月无论是打工还是做外面的课题，收入都远不止这个数，哈哈……
至于现在？
我正应了小奸商的强烈要求，带着他再往文博院一趟，彻底地观察一下那具僵尸。
而用小奸商的话来说，他这是要考察一下，业务有没有升级到超级全包的可能。
“我先看看……”说话之间，小奸商已经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掏出了一只绿色的罗盘。
说起来也奇怪，袁楚一的那只罗盘我也见过，四四方方的，而且是木质的，上面写的是先天八八六十四卦。而小奸商手里的这只罗盘却是正八边形的，八边形分成了八等份，每一份上则画着一个卦象。中间那根指针也有些奇怪，比罗盘的要长很多，更粗许多，几乎横跨了整个罗盘。
“奇怪了吧？这叫八卦盘，不是普通的罗盘哦。”一说起自己的专业领域，小奸商显然又得意了，“它的指针，可是专门指向妖邪之物的。”
我看了一眼小奸商手里的八卦盘，指了指那根指针问：“那你看看，这种是什么情况？”
小奸商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八卦盘，当即一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