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所拥有的最强法门,一是玉虚金章,元始九印;一是剑术之法。但这两者却都违逆着世界规则,直指世界本源。这两种手段虽强,但限制却极大,因为他们直指本源的同时,应用的也是世界本源的力量。但现在这个时代,世界本源之力却已经被毁,一旦再使用这种力量,对于世界是一种巨大的消耗,所以这些法门都已经被彻底地禁止。”祁晏君淡淡地解释道。
“世界的本源力量?到底是什么?”我不敢相信一切居然有着这样的因缘。
“听过天维与地维的说法么?”祁晏君问道。
“嗯。”熟读小说的我当然是曾经听说过这些东西的。
“天维也就是天柱,天维之力就是支撑天的力量。地维是维系大地的力量。根据《列子?汤问》中的记载,天地之力第一次遭到巨大破坏的事就是共工与颛顼争天地之位。共工败而怒触不周之山,致使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星河倒垂,地漫东南,水潦尘埃。遂有衔烛之龙盘于不周之山,镇守盘龙镇柱,维系天道不坠。又有女娲炼石补天,折巨鳌足,以撑四极,平洪水杀猛兽,方致万灵安居。”
“这些不都是神话么?”我惊呼了一声。
本来“女娲补天”和“共工怒触不周之山”两个故事是完全独立的,在东汉时期,才由学者王充主观臆测将两个故事串联在一起。但是,如今被祁晏君这么一说,两者之间的确有着相当的因果联系,倒更像是真的。
“这些都是我从长辈听到或者自己从书中看到的。真实性确实难以确认。不过,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却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掩盖在历史之下的真相。”祁晏君正色道。
“于隋唐之初,公元616年,有人妄图复活三皇的阴暗面三圣魔。当时三圣魔已经或转生或沉睡,最强的虚空圣魔转生为一个女子,并与一位道门先辈相爱。最终三圣魔觉醒,为击败与天地同存的圣魔,那位道门前辈挥动圣剑斩破天维,致使神明丧失权柄,不再孕生。”
“而在明朝年间,公元十六世纪七十年代左右,妖孽横生,天地紊乱,天维势弱而地维势强,积攒千年的隐患爆发,以至于使得天地动摇,乱世再临。另一位前辈以大神通,冻结了地维,使得天地再度归于平衡,从此,妖邪再难成气候。历史才真正进入到人类独大的时代。”
“等到清末时期,十九世纪四十年代,妖物突变,暴起袭人。外敌入侵,妖邪丛生。这时出现一位大能,于天地之间立下誓言。一言从此便为天下之法。‘若非天地动荡,妖邪顿出,天维地维不得再生。道者不可反逆天地,走兽虫豸不得率性伤人,神不得干涉他界,鬼不得脱其往生,妖不可害人夺魄,仙不可扰凡清静,人不可千载长生。若无破坏规则者,一切神通术法,皆不可用。从此六界清净,万物安生。’”
“这便是‘界天誓’,一言便平定了六个世界,界分天地的誓言。说是誓言,却更像是一种束缚和法则,就算是神都不能打破。也正是因为这个‘界天誓’,人类才能昌盛至今,同时也因为如此,人类才有相对安全的生存环境,才有这辉煌的历史。”
“艾玛……”听完祁晏君的讲述,我连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这简直就是神话传说嘛!
不……也不对……神话传说我听过太多,但是如此离奇的,还是第一次听说。一言可为天下法,真难以想象究竟一个人得达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约束整整六个世界。
“你是不是觉得这更像是故事?”祁晏君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震惊和怀疑,淡淡问道。
“额……”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祁晏君。
因为他说的这些故事,甚至都已经超越了故事的范畴,奔着传说神话就去了。但是,如果真的是神话传说,也不会有如此清晰的年代记载。
但这种故事,实在难以让人相信它是真的。
“起初我也不信,但等到自己真的拥有这样的力量之后却无论如何无法使用时,我就信了。而且,在我家中,还有着一位经历过当年大能定誓的老人。”祁晏君言辞凿凿,确信不疑,“不过,这些东西你也没必要将其放在心上。”
祁晏君摇了摇头,随后将那块青色的玄纹剑佩从怀中拿了出来,递给了我:“这个东西就送给你了,记得带在身上,就和那根羽毛一样,千万不要离身。有它们两样东西在,想必你一定是安全的。”
祁晏君的话让我有些感动,因为他今天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想必就是为了让我见识一下这些东西,见识一下他所在的世界。
而现在,他似乎也是在为我考虑,想要教会我,如何才能保护自己。
尽管这个人的性格实在别扭,根本就不会将自己的心思告诉我,但是,我也依旧能感觉得到,他这一举一动中存在的关心。
“谢谢。”
再多的话似乎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也显得多余,我从祁晏君的手中接过了那枚玄纹剑佩,收了起来。
“那么,等到回帝京,那个女孩就由你来解决吧。”说着,祁晏君便转过了身去,漫步离开了。
“喂!”我大喊了一声,可这家伙却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前言收回,这家伙根本就不是那种替人着想的好人,而是一个腹黑的混蛋!
……
再一次到这里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感觉怎么样?”作为一个合格的外科大夫,我还是去仔细地询问了一番魏东阳的身体状况,“有没有觉得乏力或者别的不舒服的感觉?”
“没有了。”魏东阳躺在床上摇了摇头,对我笑了笑道。
“没有就好。”我点了点头,随后将准备了很久的问题抛了出来,“那么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姐姐,你和你的同学吴佩佩到之前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姐姐你怎么知道?”看见我的眼神,那小家伙显然有些躲闪的意思,像是怕我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端倪。
“那你能不能告诉姐姐,你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我笑着问道。
“可是……可是……”魏东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妈妈,欲言又止。
“孩子你倒是说话啊,这位哥哥治好了你,现在也只有他能帮你了。你倒是说啊!”魏东阳的母亲看见自己的孩子这样也是着急,她或许比我们更想知道一切事情的源头。毕竟从根源上来讲,这个孩子也许还称不上高枕无忧。
“如果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这个孩子也许还会复发。”祁晏君似乎也意识到了其中似乎有什么问题,当即便出声对魏东阳的母亲说道。
“哎呀!你个死孩子!人家怎么说都是来帮我们的,你这么不说话算什么意思?赶紧说啊!”听见可能还留有后患,魏妈妈直接就急了,也不管孩子虚弱,当即便对自家儿子嚷道。
“可是……可是那个姐姐不让我们说……”魏东阳犹豫了再三,还是有些犹豫地说了出来。
看不出祁晏君也有着一副玲珑心,老实说如果那孩子坚持,我们也只能从他妈妈这方面下手。果然,这位妈妈看样子往日积威极盛,一嚷便让孩子说出了实情。
“姐姐?”听到了这里,我的眉头不由得一皱。
学校莫名其妙地禁止学生进入有年头的地方,但从魏东阳的话里听出有一个所谓的神秘姐姐?这一切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个“姐姐”会是什么人?
我皱了皱眉,看向了祁晏君。
但祁晏君的脸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起任何的波澜,似乎一切都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一般,所有事都被他掌握在手。
“喂,有点什么头绪么?这个‘姐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起身凑到了祁晏君的耳边低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祁晏君瞥了我一眼,淡淡地问了我一声。
“额……你不是有什么玉虚神算么?你倒是掐指算算啊。”这一问倒是把我问住了。我转念一想,也是,祁晏君也不是当事人,他上哪儿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况且他一直都是那种别人欠着他千百万似的脸,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的我也是图样图森破。
“都说过了,他们这件事有人刻意掩盖天机,光靠玉虚神算根本就算不出来。”祁晏君一脸不悦地看着我,似乎因为我没有记住他说的话而有些不爽。
喂喂喂,你是小学生吗?
然而此时,原本躺在床上的魏东阳却突然之间抽搐了起来!
“我去!”我惊呼了一声,为了不让抽搐中的魏东阳无意识地咬断自己的舌*头,我赶忙从一旁拉来了一根毛巾捏着他的嘴巴就要往里塞。
“这是怎么回事啊!先生!先生你不是说我儿子没事了么?”魏妈妈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祁晏君,却发现此时就连祁晏君都紧蹙着眉头,便转过头来呼喊着自己的孩子,“儿啊!儿啊!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妈啊!”
“有意思。”祁晏君突然走到了床边,双手只是轻轻地一拨便将我与魏妈妈一同拨到了一边,右手一捏剑指,点在了魏东阳的额头,口中冷声喝道,“别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就在祁晏君的手搭上魏东阳额头的一瞬,祁晏君的指尖迸射出了一道金色的辉光,瞬间便让魏东阳安定了下来。然而魏东阳猛地一睁眼,一双眼睛却已经变成了赤红,恶狠狠地瞪着祁晏君,口中喝道:“臭道士!你少管闲事!”
“孽障!给我出来!”祁晏君反手猛地一扯,右手剑指一离,却见一道金光凝成一道光索,一头系在祁晏君指尖,另一头却仿佛融入了魏东阳的额心一般。
此时魏东阳的额心已然化作了一滩流水般的金光,那道金色光索似乎正从那点金光之中拖拽着什么东西!
“吱!”
只听“咻”的一声轻响,祁晏君指尖的光索便从魏东阳的额心之中拽出了一个黑色的小东西。而就在那东西离体的瞬间,居然发出了一声虫鸣!
“啪!”
祁晏君伸手一把将其抓在手中,捏在手里一看,居然是一只足有半指长的黑壳虫子!
“蛊虫?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