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虫子外加让人头皮发麻的振翅声,天知道到底飞来了多少虫子。我用尽目力去看这些嗡嗡而来的虫子,却发现根本看不清,虫子的大小也根本分辨不清,这说明这些虫子还离得很远。但是,既然离得这么远都能听见这宛若雷鸣一般的振翅声,远远看去像是一大团的黑云缓缓地朝别墅的方向飘了过来,这说明这些虫子的数量绝对到了一种骇人听闻的程度。
最要命的是,这些虫子恐怕都有毒!
“叫所有人都上天台,最好把门关掉。”祁晏君转过头去对吴家众人说道。
“为什么?”现在吴家的大多数主事的人都在天台上,除了一些小孩和正准备早餐的佣人,其他的人基本上都集中在这里。但现在毕竟还是凌晨,甚至还不到真正天亮的时候,很多人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如果真的让他们都上天台来,还是要不少功夫的。
“你们自己看看外面就明白了。”祁晏君指了指天台外面,淡淡地说道。
我赶忙跑到天台边缘向外一看,登时脸都吓绿了!
花花绿绿五颜六色一大片,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一大片的蛇。而这些蛇正扭动着自己蜿蜒的身体朝着别墅的方向游了过来。
而我还在这些蛇群之中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下面的陆*军大部队里似乎并不只有蛇,还有蟾蜍、壁虎、蝎子一类的毒物。这些东西据我所知平常要让他们待在一起非得打个你死我活才可能,尤其是蟾蜍和蛇这种天敌物种,谁看谁都不顺眼,但现在他们却结成了同盟,朝着别墅有条不紊地围攻而来,仿佛这座别墅里藏着什么跟他们至关重要的宝贝似的,显然是受到了操*纵。
“别墅里可能让对方做了什么手脚,引来了一群蛊虫,如果不想出现伤亡的话,还是早点把人都送到天台上来比较好。”祁晏君冷声说道。
“快快快,张伯,陈伯,你们赶紧吩咐所有人都到天台来!顺手关上所有的门!”吴若馨也追到了我的身边,看见那宛若浪潮一般的围攻而来的毒虫,不由得也是一阵头皮发麻,赶忙吩咐了下去。
“顺便去把别墅的水闸给关掉,不然的话,恐怕会更麻烦。”祁晏君也吩咐了一句。
“关掉水闸做什么?”我不由得问了一句。
“因为毒虫并不止存在于空中和陆地上,我相信那个蛊师不会放过在水里投放蛊虫的机会的。”祁晏君看着我说道。
“那我去做!”我赶忙问了一声水闸的所在之处后,朝着楼下跑了过去。
毕竟,光是想一想有虫子从水龙头里爬出来这种景象我就已经觉得头皮发麻了。
很快,很多人都涌上了天台,其中很多是被直接从被窝里拉起来的,甚至睡衣都没来得及换,看起来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意思。
但是不得不说这么多人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仅仅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吴家所有的人就已经都凑到天台上来了。
甚至就连那个一向顽劣的吴梓铭也乖乖听话,来到了天台上,身边还跟着他那个貌美的未婚妻。
不过现在已经是夏秋之交,昼夜之分还是有些许的凉意。就比如吴梓铭那个美貌未婚妻,穿着一身性*感睡衣的两条腿就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看得我是一阵快意……
咳咳……
似乎是看到自己未婚妻有些发冷的原因,吴梓铭有些不悦地走到了祁晏君的身边,冷声说道:“这位道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叫我到天台来难道是叫我们送死么?”
所有人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明白了现在的凶险处境,下有毒虫封路,上有蛊虫索命,真的可以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现在所有人退守天台,无非是稍微延缓一点蛊虫来袭的进度,却也真正将自己置于了绝境。天上飞的蛊虫落下来的第一件事肯定是袭击天台上的众人,而就算吴若馨下令关门,这些虫豸也一样能找到缝隙和借力的地方,一点一点地往天台上爬。
可以说,如今的境遇,除非是有大罗金仙来救,否则所有人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
“如果你不满,可以下楼去,我不拦着。”祁晏君瞥了他一眼,一如既往的冷冰冰,直接一句话就给他堵了回去。
“你!……”吴梓铭咬了咬牙,再怎么不满也只能咽了回去。
开玩笑!现在这种时候下楼?喂虫子去么?这跟把活人丢尽虿盆有什么区别?
估计走下去要不了半分钟的功夫这位小哥就得气绝身亡,而且神仙难救。
啧啧啧,我是真没想到一直以来虽然冷冰冰但是和和气气的祁晏君居然会有这么人性化的一面,当真是千年铁树一开花,难得一见啊。
吴梓铭悻悻地回到了自己未婚妻的身边,冷眼看着祁晏君,一脸的不怀好意。最恶心人的是,这个登徒子居然还不断地往我身上瞄,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要再不老实,我就叫人把你扔出去!”看见吴梓铭那悻悻的模样,吴若馨也是一脸的不快,冷声对他说道。
被堂妹这么一吼,吴梓铭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老老实实地闭嘴缩在自己未婚妻的身边,乖巧得跟小媳妇一般。
“嗡嗡嗡……”
仅仅只是争执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耳边的嗡嗡声就已经越来越近,而且渐渐的盖过了所有声音,甚至两人面对面都听不见对方说什么,只能听见充斥在耳中不绝的嗡嗡声。
然而祁晏君却恍若未闻一般,无论周围的人嘀咕什么,外面的蛊虫振翅之声何其之大,他都在不停地布置着手中的东西,有条不紊。仿佛根本就没看见周围有什么危险,也没听见周围的人嚼耳根。
以他的修为和道行,不会听不见吴家众人那些诋毁他猜忌他的话。而这些蛊虫振翅的声音更是让人不胜其烦,听着就让人心烦意乱,连注意力都无法集中,更何况做事。
而祁晏君却能在这种环境之中将手中之事做得有条不紊,光是这一分心境,就让我很是佩服了。
不过我的佩服显然不能拿来当胆子使,看着这些蛊虫已经开始收紧包围网,我也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四肢发凉,说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
“喂喂喂,还没有好么?这些虫子马上就要到了!”我走到了法台边,蹲下身来,尽可能大声地对他喊道。
“稍安勿躁。”祁晏君并没有看我,而是一直低头布置着,似乎有些怕我不放心,还出声安慰我道,“放心,进不来的。”
我一时之间没有听懂他的话,光是看着他在不停地布置。
尽管我一点都看不懂他布置的究竟是什么。
说来也奇怪,我隐隐间发现,这个天台似乎有些什么地方不大一样了。但是这种差异非常难以形容,只是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来来回回看看,又好似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总觉得是自己多心,却又总是觉得别扭。
突然间我似乎有点明白了,吴家所有人的站位,似乎在无形之间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变化渐渐变得肉眼可见,所以我才能看出来。
这些人居然分成了八股,围绕着法台站稳八方,而且男女掺杂,并不像是因为交情或是熟悉之类的原因才这么站的。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是自从体内觉醒了神霄九灭之后,我对于气息的感觉就变得越发敏感,所以这种气息的改变一定不会有错。但是我分辨不出这改变之后的差异,并不能推断祁晏君到底想做什么。
过了大概十分钟了,耳边的嗡嗡声依旧不绝,但是却似乎没有再靠近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诧异地看向了已经包围了整个别墅的这些蛊虫,当即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它们一个个盘亘在周围,对天台上的人虎视眈眈,看起来像是恨不得生食我们血肉一般。那些血红色的复眼反射着祁晏君法台上的烛光,红得吓人,但是奇怪的是,它们却偏偏距离天台有那么一段安全距离,似乎在畏惧着什么,并不敢靠近的样子。
“这是……”我有些看不懂了。
这些虫子绝对是想吃我们这些人类的肉的,蛊虫的厉害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些毒虫们都有一个繁殖的本能。而我们人类自然就是他们能给下一代的最好预备粮,营养丰富,食用价值还高,他们就算为了下一代也会弄死我们然后把自己吃不了的留给下一辈。
但是这些虫子显然是在畏惧着什么东西,以至于他们根本不敢靠近这个天台。
看了一眼那些飞在天上,足有一个人拳头那么大的虫子,也不知道这些蛊虫到底是怎么养的,平时又是藏在什么地方的,怎么能就这么整齐划一地对我们发动袭击。
一旦发现了自己没有生命危险,我这种神经大条的人显然是闲不住的,两只眼睛来回到处看,就想找到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些虫子不敢靠近。
然后我在天台的边缘看见了一块块像石头一样大的黑乎乎的东西。
尽管没有抬头,祁晏君却似乎我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我要问什么,用我能听到的声音淡淡地给我说道:“那是几百年前遗留下来的灵虎的粪便。即便是蛊虫,也是畜类,畏惧万兽之王的气息是本能。这几块灵虎的粪便可是古董级别的,你别去碰。”
鬼才会去碰那种东西嘞!
伦家是有洁癖的小女僧好伐!
我是得有多大的心才会没事去玩一坨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