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界过年时,妈妈都会在门口贴上一张出门见喜的竖批,以昭示吉利,而我今天出门就碰到几只乌鸦,真特么晦气。
虽然我心里已经问候了他们祖上的全部女性,但我的脸却像春天的草地一样开满花朵。
“各位师兄,辛苦了,辛苦了。”我坚信举手不打笑脸人的准则,两手抱拳拱手做了一圈揖,很自然地把自己摆在弱者的地位。
“我特么问你是干什么的?”一个鬼修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看我,七个不含糊八个不在乎的架势。
我放下作揖的手,换上一幅似乎很委屈的样子:“都说这雾谷非常古怪,怎么都进不去。我就不信那个邪非走进去试试。”
一个鬼修用看傻比一样的看光看我:“那你走进去了?”
“我都走十几回了,可是老在这里转转。”
“哈-哈哈哈!”几个鬼修同时大笑,笑完还鼓励我:“坚定自己的信念,我们相信你一定会走进去的。”
然后几个家伙一边大笑着一边离去。
这几个傻比!还以为老子傻呢。
我一路向东,中途又遇到好几个巡逻队,在被他们多次的盘问后,我也知道了他们在干什么,原来这些巡逻队是在找黑风宗副宗主张中海的儿子张平。
找张平?怕是不把浑水他的水抽干是不可能找到他了,就是把浑水他的水抽干也不可能找到他,说不上他早就从某条苍鳄鱼的肚子里被消化干净而排泄到水里去了。
尽管这样,每个巡逻队和我分别的时候,我都会送上我衷心的祝福,我是这样告诉他们的,坚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找到张平公子。
这不耽误转过身后我就把傻比的称号送给他们。
在我送出几十顶傻比的帽子后,我终于走出了大西山,大西山下是一片旷野,我记得数月前我就是从这片旷野上被飞虎追得屁滚尿流。
当时,我觉得时间像发疯的驴一样飞快地消失了,可是现在我却飞了大半天还没看到元镇的影子。
见鬼了!
我从不怀疑我会迷路,尽管我有时很马大哈,但我却能准确地记住经过的路途。
看不见元镇,我归结为我飞得还不够高,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正当我准备把自己的飞行高度再往上调整的时候,元镇就那么出乎预料地毫不负责滴一声招呼不打就出现在一座小山的山包后,也同时出现在我的眼帘里。
数月不见,元镇给我的感觉似乎是一幅年代久远充满斑驳的风景画,让我产生一种锈迹斑斑的感觉。
两个守卫在镇子口的守卫斜靠在两个石狮子上,仿佛在岁月中渐渐腐朽的青苔。
我本打算以最轻的脚步为基础,以轻飘的身法为掩护偷偷地从这两个不知在做什么春秋大梦的守卫中穿过,其目的是剩下几块气石。
谁知两个守卫在我马上就要从他们中间穿过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我严重怀疑这两个驴整得东西是在装睡,看着十个下品气石跑到了他们的兜里,我很后悔为什么不从围墙上飞过去。
为了能尽多地赚回一些利息,我便问那两个守卫镇长是谁。
两个守卫以看外星人的眼光看了我最低五秒钟后,才告诉我是飞虎。
我很想哈哈哈地干笑两声。
我走进镇子,脑子里打着鬼主意,我在想,我要是把飞虎干掉是不是我就成了元镇的镇长?然后取代飞虎和元镇背后的势力交易。
只要我在元镇这里站下脚跟,也许再过几年这里就会变成我的地盘。
我向着镇长府走去,我承认我是个没有多少耐性的鬼,有仇当场能报我绝不会让它隔夜,就像现在我听说飞虎当了镇长我就毫不犹豫地向他的老窝走去。
我要一鼓作气让这王八滚出我的记忆。
几个月前我被他撵得鸡飞狗跳,现在我也进入破地境我也准备把他撵得鸡飞狗跳。
我站在镇长府的大门口,数月前这里还是元宽的家园,现在是飞虎的,我认为再过一到两个时辰这里就会变成我的。
飞虎充其量和张平一样破地中期,张平都被我干掉了,没有理由我干不掉飞虎。
“飞虎,给老子滚出来!”
我中气十足地对着院子里一声咆哮,我感觉我的声音仿佛一阵龙卷风从大门一只推了进去,其效果不亚于排山倒海。
排山倒海的效果我没有看见,鸡飞狗跳倒是出现了,几个气势汹汹的狗腿子级别的鬼修手持武器冲了出来。
“哪来的狗跑到镇长府门口叫唤,滚!”
对于这些狗仗鬼势的家伙我一向没有什么好感,就是有时我陪着笑脸跟他们周旋的时候,心里也在狠狠地问候他家的所有直系女性亲属。
现在,我不打算再陪着笑脸和他们周旋了,所以,我把笑脸撤下来换成了拳头,连话都省了。
于是,一个磨盘般大的拳头就砸进了镇长府的大门,那座曾经还算巍峨的门楼就在轰响中倒塌,至于那两个狗腿子在倒塌的门楼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飞虎不出来我就杀进去,我大踏步地踏进镇长府,所有在我面前试图阻挡我的狗腿子都在我一剑之下烟消云散,直到我跨过中堂,在后花园里见到背着双手的飞虎。
飞虎看到我首先来了个诧异,然后才冷笑着说:“当初那一拳没打死你,你竟然还有胆量回来。”
我站在距离飞虎十余米远的地方:“当初你一拳没打死我,今天我可准备一拳打死你。”
飞虎故意惊异了一下:“哦?几天不见你就认为能打败我?噢!破地了,然而没什么卵用,你依然是我的手下败将,如果你不想死,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会考虑让你跟着我混。”
我一步冲起:“少扯犊子,先吃我一记风云悸动!”
对这种还拿着老皇历混春秋的顽固派,浪费口水起不到屁的作用,我决定用拳头告诉他,从猿猴进化成人类,世界不是停在一个角落蒙灰,而是在不停地前进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