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拍拍我的肩膀:“来,坐!说说你这些年的经历吧。”
我把我这两年在阴界的经历像讲故事般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包括我的爱情,我的仇恨,我的宗门。
“你还建了个宗门?”三叔意外地问,眼神刷地就明亮了起来。
“刚建起来,还没有多少人马。”我谦虚而又略带腼腆地说,我认为在我三叔面前装出一副乖孩子的模样绝不会是一个糟糕的选择。
“不错不错,人马少不是问题,可以慢慢发展,那以后有什么打算?”
“首先我要回到冥荒界找我的亲人,随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然后我要征服冥腾界,等这些我做好了,我估计我就有实力到冥凉界来帮助三叔和阴山掰掰腕子了。”
“好!有出息!不亏是我腾飞的侄子!”三叔猛地站起来背着手在大厅中走来走去。
“我给你三年时间,拿下冥荒、冥腾两界,然后我们就和阴山开战,朱八那个老王八,先让他再活几年。”
这句话让我也热血沸腾起来。
我从三叔那儿回来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我回到给我安排的住处。
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一栋二层幽静典雅,这里就是我未来几天的居所。
我站在二楼,凭栏远眺夜色,一轮月亮在天空中发出模糊的光芒。
冥凉界的天空是白色的,可是到了夜晚却如墨洗,黑得让人心情沉重。
不但心沉重,一同沉重的还有我的肩膀,我感觉肩上似乎落下一副沉重的担子,让我的心中竟然久久无法平静。
我虽然对阴山派没什么了解,但我知道它是一个庞然大物,现在面对这个庞然大物,以我现在的实力即便加上阴虚也不会是它的对手,所以,现在只能选择蛰伏。
我长长地叹息一声,转身走回小楼,在我一只脚迈进楼内一只脚还在楼外的时候,我的心中莫名涌上一股烦躁的感觉,仿佛有一只猛虎在暗处盯着我。
我停下了脚步。
我一脚在楼外一脚在楼内,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风轻轻地拂过,时间静静地流过,我身上的汗水也无声地流下。
我的背心处有一点轻微的酥麻,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对着我,而我的神识却没有搜索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我现在居住的这个地方是宙环精心挑选出来的地方,处于阴虚的核心地区,可是即使在这核心地区竟然也发生了我被什么东西威胁这样的事情。
仿佛被点了暂停了电影,当暂停结束电影也就继续播放了。
我可以活动了,我转身往着四周。
那轮月亮依然在天空放射着模糊的光芒,不同的是有一块云正经过月面,这让月光更加的惨淡了。
风还在对面那从竹林间徘徊,有竹叶微弱的声音传来,再往远处就是一片浓重的黑暗。
依然是什么也没有,但那种让我如芒在背的感觉却消失了。
我走进小楼的时候,感到了一阵虚脱,要不是后背的酥麻的感觉消失,大概我还在门口那儿扮演雕像呢。
我把自己扔在床上,大字型地望着天棚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才我真真切切地感到了危险的降临。
看来在阴虚内部不喜欢我的也大有鬼在,但会是谁呢?
小楼里黑乎乎的,小楼的天棚也是黑乎乎的,等我的视力适应楼内的黑暗,我感觉那里有点不对劲了。
鬼天生适合黑夜,但那是在阳界,鬼害怕阳界的白天喜欢阳界的黑夜,但是在阴界,鬼就像人在阳间生活一样,到了黑天一样迷糊,一样需要适应。
等我的视力适应了楼内的黑暗,我发现头顶的天棚有一块地方好像特别的黑,不知是不是幻觉,这块特别黑的地方竟然落下来了。
我抬起脚就是一个兔子蹬鹰,然后一个翻身就滚到一个角落。
我觉得我刚才的兔子蹬鹰虽说算不上成功,但也碰到了什么东西。
有微风拂面,我猛地一低头,感觉有冰凉的东西贴着我的头定划过,似乎掉落下来几丝发丝。
我一把抓向身体左侧似乎抓到了一个滚圆的很有弹性的东西,然后我就挨了一脚。
在我身体后仰的时候,我闪电般抓住了一条腿,我用力一拉,一个柔软的身体就倒进了我的怀里,但同时我的肋下被一个坚硬的东西顶了一下,我中了一肘。
好疼,这个刺客的近身格斗功夫不弱。
虽然我们的搏斗很激烈,但小楼里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即使中了一肘我也没打算放走刺客,我一手抓住刺客一个部位,准备一个擒拿把她制服。
可是我感觉我好像抓到一个地雷,很高挺柔软且富有弹性。
我又抓了一把,大概估计出了这是什么东西,如果当真是我想的那个东西,那在另一边还应该有一个才科学。
于是,我又那边抓去,果然又抓到了第二个地雷,这颗地雷的爆炸力同样惊人。
本来我是准备测量一下方圆和海拔来着,可是我的手上一痛,迫使我刷地抽回了手,我感觉我的手被割破了。
在我缩手这一瞬间,我感觉到下方有危险的感觉,紧急中我来不及躲避了,只好把两条腿一夹扎了个一字钳羊马。
一只脚就踢在我的腿上,要不是我反应快,摆了个一字钳羊马,估计我的小弟弟就惨了。
刺客已经窜窗而出。
好利索的身手。
我已经知道刺客是谁了!也知道了在楼外时那如芒在背的感觉是什么了。
没想到这个刺客身手这么快,我只是在那如芒在背的感觉消失后观察了一下四周,她就钻到我的楼里来了,这么诡异的身手,我今晚还敢睡觉吗?
既然不能睡觉,我就开始打坐提升修为,提升一点算一点。
早晨,我依然在打坐,可是楼外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这谁呀,一大早跑来打搅老子的清净。
我走到二楼门外,扶着栏杆往下望去。
我草,楼下黑压压聚着一片鬼修,见我出来,都把脑袋抬起来,一时间二十几双眼睛对着我插插插。
在这群鬼修的后面,两个艳丽的女修躲躲闪闪地隐藏在一块石头后面犹抱琵笆半遮面。
不是甲飞羽和何桃还有谁!
“楼上这位师兄,听闻你即将成为飞羽师姐的道侣,我们这些身为师弟想请师兄指教一下。”
“没空!”我语气生硬一点不客气地回答,我突然明白,我要是给他们点好脸,这帮家伙注定会像苍蝇那样整天围着我嗡嗡嗡嗡,还不如一下就堵死他们所有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