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无奈之下我惊慌地闭上眼睛,心想却释然了:周萌萌你中午给我身体的胳膊烫了几个水泡,现在我要是把你的身体摔个头破血流应该也不算过分啊?顶多就算是扯平了吧?想到假尚琯梦曦因我将她的身体弄的伤痕累累而七窍生烟的样子我竟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她应该不会想到现世报会来的这么快吧?这算不算是老天有眼?
然而在我摔倒的一刻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传来,相反还有些温暖的弹性。难道是校方将校园内的道路改良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呢?或者是因为我比较幸运跌进草丛里了?可是现在好像是冬天,应该不会有传说中如地毯般柔软的草丛吧?
就在我还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身子底下却传来一个男人抽气的声音:“美女,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啊?你要是在不从我身上起来我就要去见佛祖了。”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正五体投地的趴在那个叫陈煦阳的帅哥身上,怪不得这么有弹性呢,原来是人皮沙发啊。
“你还要趴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你有蓄意谋杀的嫌疑?”陈煦阳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还是说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将我扑倒?”
我当然知道周萌萌的体重是什么级别的,不由不好意思地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马上就起来。”
陈煦阳细长的眉毛挑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因为你是故意的嘛!谁让我长得太帅了,总是让女生不由自主的想要犯罪。”
又被调戏了!!!我翻了个白眼,用手点了点陈煦阳的脑袋:“这里有病,得治!”
陈煦阳眉目弯弯地看着我:“如果我说你就是我的药呢?”
“你小说看多了吧?当自己是范柳原呢?这种话说给别的女生去听吧。”说完我便准备站起来。
谁知陈煦阳没有说话竟然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这个姿势比之刚才的更要暧昧几分。
“流氓!”我脸一红伸手就要掌掴他的一张俊脸。
陈煦阳吓的连忙向旁边躲去,嘴里还不满的叫道:“喂,你是不是女生啊?面对我这样的帅的不要不要得到脸也能辣手摧花?知不知道中国有句名言叫打人不打脸啊?”
我趁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我打的不是人是色狼。”
陈煦阳也不起来而是将双手枕在脑后得意的说:“你见过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色狼吗?”
我的看着躺在地上舒服的就好像躺在软塌之上的男人,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苏夜的狂妄自大到了陈煦阳身上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难道这个世界基因突变让所有男人脸皮的弹性都增加了吗?
陈煦阳笑嘻嘻的问道:“怎么不说话?难道想要以行动代替语言准备以身相许?”
面对脸皮如此之厚的男人,我的选择是迅速离开,以免热火烧身。
陈煦阳似乎没有料到我会一句话不说便走怔了一下在身后喊道:“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玩心大起的我停住脚步,转身笑着对他说:“我叫古乃乃,乃心在咸阳的乃。”
“古乃乃?古——”陈煦阳后知后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姑奶奶?你占我便宜?”
“好乖孙,改日奶奶给你买糖吃。”我捂着嘴向物理教学楼跑去,身后传来陈煦阳气急败坏的声音。
当我拼着老命跑进教室正好看到简霁白拿着点名册喊道:“周萌萌。”
“到!”不等我出声教室里的不少同学笑着帮我答了出来,当然我能听出他们的笑声是善意的。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当然说不出话来,只能双手合十对帮我喊道的同学们表示感谢。
简霁白也好笑的看向我:“怎么你带了飞亚达吗?”
我拍了拍胸口问道:“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报时准确,分秒不差!”简霁白边说边合上点名册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眨了眨眼睛忙双手抱拳道:“谢谢少侠夸奖,小可一定再接再厉。”
班级顿时又响起了一片轻松的笑声,我忙在笑声中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紧接着班导季景行从教室外阔步走了进来,我偷偷的吐了吐舌头,还好我早进来了两分钟,要是让他抓到我上课迟到可就惨了。
我老老实实的打开书本后却发现坐在我身边的华芷珊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这让我多少感到有些奇怪。华芷珊是周萌萌的同桌,物理系少见的美女,因为身材娇小婀娜,看似江南女子所以被同学以名字冠以‘花纸伞’的外号。
虽然我和华芷珊不在一个班级,但是因为她经常去寝室里找周萌萌所以我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她是一个性格开朗,成绩稳定的女孩子。可是现在华芷珊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刚刚经历了人生重创的落魄女子,说不好听听点儿就是那种生无可恋型的,实在让我没办法把她跟活泼、开朗四个字联系到一起。
不知是不是华芷珊的反常行为引起了讲台上的季教授的注意,只见他从讲台上缓缓地向我们这里走来。我被吓得出来一身汗忙用胳膊捅了华芷珊一下,她这才如梦初醒般从书桌里将课本掏了出来翻开。
季教授看了华芷珊两眼从我们的身边向后走去,我感觉到华芷珊和我同时松了一口气。我疑惑的向华芷珊投以询问的眼神,她却只是对我摇了摇头。
不过在接下来的一节课里,我明显感觉到华芷珊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课堂上,反而一直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下课,她也没有离开,也没有和周围同学说笑,反而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玉吊坠闷闷不乐地看着,还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声的长吁短叹。
当华芷珊第六次叹息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皱着眉头问她:“花纸伞,你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华芷珊看着我半天才开口道:“萌萌,你说做人是不是应该讲诚信?答应别人的事情就要努力做到?”
我看着她手里的玉吊坠半开玩笑的询问:“你怎么了?是不是答应了谁的约会啊?”
华芷珊摇了摇头忽然问道:你今天放学有事吗?”
我迟疑了一下,可是不等我开口,华芷珊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哀求道:“萌萌,我知道你每天一放学就回寝室看书,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活动。那今天放学你能不能陪我去南郊的秀水屯去一趟?”
“秀水屯?”我面露犹豫之色,秀水屯虽然也在A市但却远离市中心,但和我们所在的A大更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光坐车就要坐将近一个小时。再加上等车、排队的时间如果下午放学去的话最快也要八点以后才能返回到学校。
这种情况下如果我说有事吧,华芷珊一定会认为我是故意找借口搪塞她;可是如果答应吧,那么今天所剩无几的时间就只怕就要交待了,而我现在的情况也很不乐观。
华芷珊见我不说话继续哀求道:“拜托你好不好?看在咱们俩同桌了三年的份上,我保证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看着一脸愁容的华芷珊我实在不忍心拒绝,于是点了点头:“好吧,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我有权利知道你这么急着去那里干嘛吧?”
华芷珊紧张的精神放松下来,露出了一个有些懊恼的表情:“放心吧,我不会把你给卖了的。”
我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切!我才不担心呢。就凭姐的智商和体能,谁卖谁还不一定呢。”
华芷珊故意做出一副惊恐的模样:“是吗?那我好怕怕哦!”
见对方已经放松下来,我便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还没说你干嘛要急着去秀水屯啊?那么远的路途周末再去多好啊?”
华芷珊的目光落到手上的玉挂件上幽幽的说:“唉,你当我不想吗?可是我要是再不去一定会疯掉的。”
我打趣的看着她问道:“哦?难道真的是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去你的,臭萌萌你想到哪儿去了?”华芷珊脸一红推了我一把。
我故意爬到桌子上喊道:“啊,花纸伞,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我要是去约会还带着你这个大灯泡干什么?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华芷珊瞪了我一眼的同时将手中的玉挂坠递给我。
“干嘛?这么快就想贿赂我啊?”我不解的问。
华芷珊瞪了一眼:“我要去做的事情就和这个白玉挂坠有关.”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好奇心被她挑了起来,接过那个玉吊坠仔细的看着……
玉挂坠是被深咖啡色丝线编结的绳子巧妙的连接而成,中间的挂坠只是普通的羊脂白玉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而造型好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做工虽然简单却在一雕一刻中将莲花的风采展现无遗。在白玉莲花两边各结两颗绿菩提子和两颗血丝菩提作为装饰,更是衬得中间的莲花熠熠生辉。